“……”

方菲还没继续开口呢，台下的观众们已经开始想象两人坐到一块共同点评的场面了。

导演邹侠注意到了这情况。

他赶忙叫上所有的副导演跑来自己身边，因为并非是路扬公司独家节目的缘故，导演组里也不全是他的人，很多事儿都要商讨后才能做出决定，不是他的一言堂。

“你们说他们的提议怎么样？”邹侠目光扫视所有的副导演，“就是观众们说的，让方菲和周秋月一起点评的建议？”

“我觉得不错。”

“我也觉得可以。”

“现在唯一的问题只有两个，一个是方菲愿不愿意一起点评，另一个就是出场费的问题，我们节目组的经费……”

“闭嘴。”

对方话还没说完呢，邹侠就终止了那家伙的开口，屁的经费，他们节目组从一开始就主打一个财大气粗。

遥想曾经，他邹侠也是在湘南卫视当过导演的，那时候不受重视，经费有限的事儿多了去了。

可是现在，都加入路扬公司了，都什么年代了啊，还缺经费？

再说了，这节目现在这收视率，哪哪都能赚钱，还差那点经费？

不过眼前这家伙毕竟不是自己这头的，邹侠翻了个白眼后就下意识地忽略了对方，“既然没有反对意见的话，那我们召集网友投票？”

“不需要过问方菲的想法么？”有人非常懂事地直接开口，看似提出困难，实则已经表明自己赞成邹侠的提议。

“过段时间好好去请就好了。”邹侠并没有太过在意，“如果方菲讨厌的话，她当然可以在之前的时候就拒绝点评，而且你们不要忽略了一个事儿。”

“什么事？”

众人面面相觑。

“路扬的丈母娘是谁？”

众人：“……”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哪还有需要质疑的？

于是《歌手》节目的直播间里突然打开了投票窗口，那是关于想不想看到方菲和周秋月一样成为点评官的投票。

「可以。」

「这节目组懂事。」

「这节目，是真给我们服务啊。」

「牛哔牛哔，辛苦上班一星期给人当牛马，这回终于能当上一时间的老爷了。」

直播间的观众乐意至极，当即参与投票。

就这样，赞成那个选项的后面，是百分之百的支持率。

而这时，方菲已经开始说话了。

“周秋月这妮子想让我说，无非就是想让我承认路扬写给周玉的这首《听海》，可以和大家认为的，我最擅长的抒情歌曲相比。”方菲缓缓开口，话说到半，她又看看周秋月，冲对方努了努嘴，又说：“是吧？”

“是。”周秋月点点头，“还有呢？”

“还有就是……”方菲顿了一下，她的表情变得认真，语气也变得平淡，仿佛在阐述着一个事实，“如果早十几年前，那时候的周玉如果有这首《听海》啊……这大小周的大周，到底是周玉还是周秋月，我可说不清楚。”

周秋月：“……”

周玉：“……”

搞了半天，原来是说这个呢。

大伙在这时候也意识到了这首《听海》的强大。

不过这也的确是实话，虽然这《歌手》节目给大伙带来了很多好听的歌，可这首《听海》，在里面也绝对算得上是惊艳的。

如果放在十几年前，似乎还真的能压上周秋月一头。

“这是事实啊。”周秋月也点点头认真说，“这首抒情歌，是真的不错，而且周玉今天的发挥很好，本来我想说风采不减当年的，但想了想还是算了……毕竟……现在的你要比之前的你，强上了不少。”

人们笑笑。

“对了。”周秋月听到了耳机里传来的，导演的声音，“再给大家宣布个事，以后的节目，方菲和我一起点评，得了，不需要征求当事人意见，我同意了，节目继续。”

镜头还停留在方菲的脸上，大家刚想听听方菲想要有什么样的看法，结果周秋月再次说话打断了一切。

“好了，我们现在来看看，路扬的这首《老人与海》。”周秋月看看路扬，又看看观众，“其实大家心里也默认周玉的《听海》更胜一筹，但有个事儿估计你们都忘了。”

“什么事？”

大家互相看看，每个人的心头都发出了疑惑。

这听歌听得正爽呢，这点评也算是颇有看点的，每个人都乐在其中，哪还能注意到其他的事儿？

现在，周秋月的话落地，所有人都疑惑了。

“就是……”周秋月叹了口气，“这是路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输啊。”

“嚯——”

台下发出惊呼，恍然大悟声一片。

还真是。

严格意义上来说，其实路扬早在唱《水星记》的时候就失败过一次了，那时候因为不对主题而没有得到大家的投票，所以失败。

可是……

那一次还有原因能找啊，现在的《水星记》在播放量等各方面早已超出了同期的歌曲太多太多，网上一堆人都在深夜emo的时候听这首歌呢，你甚至能在凌晨四点的朋友圈看到有人发这首歌……

所以那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输。

但是现在，《老人与海》是真的输给了《听海》。

观众们刚刚醒悟着呢，结果周秋月又说话了，“这次是真正的输了。”

周秋月笑笑，“虽然这一次的《老人与海》，在主题方面和唱法唱功方面找不到任何的失误，但其实输给《听海》我是认的。”

周秋月开始点评：“首先，歌曲《老人与海》在某些部分的作词还是有点匆忙了，而且我个人不是很喜欢太商业化的歌曲，所以在我心中，《听海》更好。”

“观众们也是这么选的。”周秋月耸耸肩，“上面的票数证明了一切。”

「可以了。」

「我也觉得可以了。」

「两首歌都是很不错的歌，虽然路扬输了，但是他碰上的是唱着抒情歌曲的周玉，输得不冤，而且唱出了自己的风采。」

「是啊，我现在脑袋里还会想着两首歌的歌词呢，不过……《听海》里的那句“听海哭的声音”，让我印象更深一点。」

「毕竟一个唱了十几年的歌，而另一个才唱多久啊，只有这点差距，已经算得上很强了。」

「喂喂喂，你们那么多安慰路扬的话，让我有点不适应啊，合着《听海》是路扬写的，这个事儿你们都忘了吧？」

「……」

这话一出，弹幕都快把问号给刷屏了。

合着老半天过去，路扬只不过是输给了自己。

“不过要夸奖一点。”周秋月还是那一套，“路扬的唱功真的进步很明显，大家如果注意听的话应该能听得出来，原来的他只能算是个不错的歌手，但是现在……放在《歌手》舞台上，绝对是前几的选手了。”

「好像还真是。」

「周秋月不说我还没注意，路扬这段时间唱的歌，需要的技巧越来越高了啊。」

「这么说，我突然有了点在玩养成类游戏的感觉，看着一个优秀的歌曲创作人一步一步成为顶尖歌手，那满足感……绝了！」

「……」

“好了，这次的点评到此结束。”周秋月看向路扬，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再次补充一句啊，这次《老人与海》的作词有点敷衍，其实是有原因的，至于原因嘛……到时候慢慢揭晓。”

众人头上都快顶着问号了。

他们很想问路扬到底是什么原因，本来还以为是好事已经出来了，但看着顾清寒的肚子，明明还没有降生呢。

而这时，路扬和周玉已经往回走了。

路扬知道周秋月的意思是什么，她之所以说最后的话，不过是想给God摊牌做铺垫，至于作词敷衍……

好吧，路扬承认这首《老人与海》在作词方面的确有点敷衍。

至少有些地方能够修改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