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这时才感受到那失恋后的悲伤情歌，从生活点滴慢慢铺垫到如今，像是海浪积攒能量，再用力地拍打在沙滩上。

「周玉唱歌的时候我没有哭，她唱得很好，但词曲差了点意思，可李振唱歌的时候我服了，这家伙唱得是真好啊。」

「词曲的问题，路扬给的词曲实在是太好了，很难想象他到底是在什么样的精神状况下写出的这首歌，我现在严重怀疑……他失恋过很多次！」

「懂了，路扬，失恋教父！」

「……」

弹幕倒是说些乐子话来冲淡其他的气氛了。

人活十几年，到结婚生子的阶段，大多数人都有过失恋的经历，这年头跟初恋牵手到婚姻殿堂的事儿太少太少，分分合合再到他人，才是大多数人的归途。

他们终究是理性的，不想被一首歌左右自己的想法，可就算发着搞笑弹幕的时候，还是会莫名心酸。

“情人节不要说穿，

只敢抚你发端，

这种姿态可会令你更心酸，

留在汽车里取暖，

应该怎么规劝，

怎么可以将手腕忍痛划损……”

这两句太过于戳心。

几乎是李振唱出来的瞬间，就有人忍不住了。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感同身受，可年轻时做过的混账事儿都是近似的。

或许将手腕划伤的事太过于惊骇世俗，不会每个人都做，但类似的事儿，他们做过啊。

如今想想之前的糗事，可能会害羞或会心一笑。

但当时的感情是真的。

有人拿出了手机，那微信界面上，是无数个感叹号，那是分手后的前任，他们已经断了联系，之后也没有再联系，聊天记录里只剩自己的歇斯底里，和对方的完全不看。

“这种傻逼的事儿，我居然做过。”那人自嘲地看着手机笑笑，“不过那时候……是真的喜欢啊。”

“人活到几岁算短，

失恋只有更短，

归家需要几里路谁能预算，

忘掉我跟你恩怨，

樱花开了几转，

东京之旅一早比一世遥远……”

「点题了点题了。」

「富士山下的歌名，点出来了！」

「所以这失恋的故事，应该是过了很久，但故事里的主人公还是没有忘记，他应该是故地重游，再想起故人。」

「不一定是这意思吧，我怎么感觉像是故人重逢，在他们曾经一起游玩过的景点，只是物是人非，樱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他们也不在是同路人。」

「楼上两个说得都对。」

「故事嘛，那不是任由人去想的，一首歌的故事，说不定只是虚构的，何必追究？」

「能引起共鸣的就是好歌。」

「……」

李振在舞台上唱了又唱，舞台下已经有微小的哭泣声，可这家伙居然很喜欢看到这样的场景，他微微笑，颇为自豪，只是那歌里的调调，还是那副失恋的哀伤。

他唱着最后的段落：

“往街里绕过一周，

我便化乌有，

你还嫌不够，

我把这陈年风褛，

送赠你解咒……”

害，说到底还是舔狗的故事。

失恋了还是想着对方。

李振表演结束了，满堂的沉默，他虽然进入了状态，也唱出了情绪，但却能够很快地走出来。

他站在中央，沉默是今晚的场馆，他看着，眼神满意，像是在欣赏着自己的作品。

过了很久很久，真的是很久很久了。

台下突然发出一声巨响：

轰——

观众的震撼不住。

“牛哔！”

“李振牛哔！”

“路扬这词曲牛哔！”

他们大喊，只是嗓子有些沙哑，大多数人的面孔像是刚刚哭过一场。

第407章 顾清寒：下一轮我也要唱！

现场的观众们倒是沸腾起来了。

可不是嘛。

《歌手》的现场，那么多人的倾情演唱加乐队，本就值回了票价。

再加上曾经歌后周玉的加入，还有路扬和李振两首新歌。

果断唱哭全场。

这事儿，太值了。

「我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综艺。」

「我妈问我为什么刚才听歌的时候哭得像个弱智，现在又升级，哭得像个煞笔，我没好意思告诉她我原来暗恋的姑娘和我在一起了，最后又分手了。」

「楼上厚葬了吧。」

「又是暗恋告白成功，又是没能走到最后面的，完全是被路扬写的两首歌曲给打击到了，只能说……该！」

「害！听了那么多歌，看见那么多现场观众掉眼泪，我不得不说一句，还是单身好。」

「想谈恋爱了，推个擦边。」

「……」

弹幕滚动，因为没有在现场的缘故，当然不会被那样的情绪给渲染到，但大家都清楚的是——

现场的观众有很多人已经被泪花打湿了眼眶，他们沉浸在歌曲营造出的氛围里，难以自拔。

“怎么样？”

趁着乐队下台，李振和路扬站在舞台上的中央，两个人说着悄悄话。

“我刚刚的表现不错吧？”李振颇为自得道：“一首《富士山下》，直接把人唱哭。”

路扬回了个白眼：“……可以的。”

“我知道，其实你占了很大的功劳。”李振叹了口气，但嘴角依旧带着笑意，“歌手和创作人，大家是相辅相成的关系，没有好的词曲，唱不哭，没有好的演唱，也唱不哭，所以我这场的胜利有你一半。”

路扬：“……合着你说了这大半天，关键还是在于，你赢了？”

“嗯哼。”李振点点头，“要不然呢？”

他冲台下的观众们伸出手，“你看看，多少人哭了，这都是对歌手的肯定，当然，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最大的肯定，莫过于……战胜你。”

李振这家伙得意地笑笑，“我之前和顾添衡他们讨论，大家都想着，以后的节目里估计很难赢你了，毕竟你小子每次都开挂似地拿出一首新歌，把全场都给唱嗨了，跟开外挂似的，这谁能打得过啊。”

“到了后来，你的唱功每次都有明显的进步。”李振认真地说，“我能明确地听得出来，你小子一直都在进步，再加上那新的歌曲，根本不会失败。”

“然后呢……”

“然后就到我了呗。”李振摆摆手，“小胜一场。”

路扬：“……”

他静静地看向大屏幕，刚才表演的投票结果还没出呢，但其实已经不需要等了，毕竟他从一开始就写错了歌的主题，如果胜利，那节目之前一直秉承的公平公正完全没有。

“我在想一个问题。”路扬望着大屏幕，对话着身边的李振。

“你说。”

“你说我下一场要不要继续挑战你？”路扬突然说，“不给你新歌的那种，我挑战你成功完送你到中位区，然后又安排下位区的人把你击败？”

“操控比赛是吧！”李振差点儿跳起来，“老板，你可不能不讲武德！”

“开个玩笑。”路扬笑笑。

他其实并不在意输赢，能有自己的进步就好了。

而且……

本来就是想着拿这个综艺节目来文抄歌曲的，虽然他想要抄的歌曲都有特别之处，在地球上或许能分高下。

可这是异世界。

市场反馈和当下风向，是不一样的。

就像你在所有人都喜欢情歌的情况下搞纯音乐，那么小众的东西，能有多少人喜欢？

除非那东西能够好到跨越领域。

再好比，某单位的文艺晚会，哪怕你唱得再好，可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唱一首《我为祖国献石油》呢？

言归正传。

路扬不会用给歌这件事来操控比赛。

至于当下，完完全全的意外。

几分钟过去，大屏幕上已经出现了两首歌的票数情况：

「《水星记》两千三百万。」

「《富士山下》，五千二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