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达到正面对湮灭理论进行数学描述的目的，王浩开始了认真的研究，他翻着了很多的资料，包括弦理论对相关部分的解析，认真的研究了好几天的时间，最后却发现一无所获。

也不能说是一无所获，他只是发现自己无法完成，对湮灭力存在的正面描述。

然后，王浩找到了保罗菲尔－琼斯，和他讨论了粒子短期衰变的问题。

这是海伦、陈蒙檬，和保罗菲尔－琼斯争论的一个焦点。

现在王浩找到保罗菲尔－琼斯谈这个问题，有点像是老师给学生出头的意思，两人就针对粒子短期衰变的问题进行了讨论。

说是讨论，实际上是争论。

保罗菲尔－琼斯在争论中最开始是占据上方的，因为他在理论物理的研究中非常专业，偶尔会说出一些超出王浩知识范畴外的内容。

但是王浩最擅长的就是‘讨论’，他能够在讨论中收获大量的正确知识，慢慢的就把局势扳了回来。

保罗菲尔－琼斯可不是甘心失败的人，更何况他完全没有落入下风。

于是办公室里就经常传出剧烈的争吵声——

“像是你说的，从衰变的角度做出论述，但没有湮灭力的参与，我的研究依旧可以进行完美的解析。你只是在追求另外一种解析，同样不能证明，而且数学逻辑并没有我的完美，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但是，我认为这种解释是正确的，带入湮灭力作用的方向是正确的。而你的解释牵扯到更高的维度，甚至是十一维度，根本无法理解。”

“只是你无法理解，我可以理解，很多人都可以理解。”

“我可以认为你的话是人身攻击。当然我不会放在心上，十一维度是否存在，人类几百年之内都无法证明……”

“但我的数学很完美，比如像是这个位置，以非常规方式衰变的B＋介子衰变成Y粒子，再近一步衰变为Jpsi和phi粒子，列式应该是……”

“你的数学列式确实很完美，但也可以有另外一种解释，从Jpsi和phi粒子这里，可以理解为……”

“……”

办公室门口围着一群人，安静的听着里面的‘讨论’。

张志强干脆把耳朵贴在了门上，听了几耳朵后顿时脸色发黑，嘟囔一句，“有什么好听的，神仙打架，小鬼……”

“咳咳，本帅哥就不听了！”他摇摇头正要走开。

其他人做出呕吐的表情。

海伦看着张志强满脸疑惑的问道，“如果我的理解没有问题，你明明是因为听不懂才会失去兴趣。为什么还要强调一下自己的容貌？”

“而且你明明长得很一般，为什么要用‘帅’来形容自己？”

周围安静了一霎，顿时发出了轰然大笑，他们笑出来后又马上捂住了嘴，有的甚至憋的脸色通红。

张志强顿时尴尬的满脸黑线，他很用力的看着海伦，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惹不起！

现在他已经发现了，实验室里最不能招惹的就是海伦，因为海伦的嘴巴比罗大勇还要毒。

最关键的是……

罗大勇嘴巴毒，很多时候都是故意为之的。

海伦……

这个精致的小姑娘，嘴巴毒还摆出一副纯真的样子，让人相信她就是那么想的。

他还能怎么说？

难道和对方脸红脖子粗的争论一下，自己的颜值不亚于流量小生？

没必要！

……

王浩和保罗菲尔－琼斯讨论，暂时还没有输赢，他们是谁也说服不了谁。

他到不是一定要赢下保罗菲尔－琼斯，而是希望能够在讨论中有所提升，找到正面描述湮灭力的方法。

王浩还会和海伦、陈蒙檬一起讨论。

这是欣慰的地方。

最近一段时间，他发现海伦和陈蒙檬的提升很快，都已经到了能和他讨论的地步，显然是在量子物理的研究上没少下功夫。

师徒三人形成了一个对抗保罗菲尔－琼斯的阵营。

这并不奇怪。

在量子物理、理论物理的领域，保罗菲尔－琼斯是国际顶尖的，作为弦理论的专家，他的数学水平无疑是非常高的。

王浩毕竟不是专业研究量子物理，而更重要的原因是，针对量子物理的奇点问题，他无法对湮灭力进行正面的描述。

弦理论，可以。

这就是保罗菲尔－琼斯以及弦理论占据优势的地方。

弦理论可以做到，湮灭理论做不到，描述不出来还怎么去和保罗菲尔－琼斯的理论对抗？

哪怕王浩对输赢不太在意，也有争一口气的想法。

但他还是发现研究卡住了。

现在的问题是，必须要找到一个正面描述湮灭力的切入点，可到底要从哪里切入呢？

他需要灵感。

所以王浩决定召集所有的学生，包括海伦、陈蒙檬，也包括邱会安、许杰、丁志强，甚至是李鑫、张益信。

他开了个课，简单讲了一下湮灭理论的数学逻辑，并拓展讲了一个有关衰变描述的数学问题。

这部分的知识就太深入了，能听懂的就只有海伦，陈蒙檬，许杰只能算是半个。

其他都听不懂。

当然，王浩也不在意学生是否能听懂，他只是让大家了解一下这个问题，然后就依次问他们有什么想法。

这种方式可能会获得灵感，很大可能也不会获得。

有机会总是好的。

丁志强坐在位置上，他刚才根本就没有在听，因为知道听也根本听不懂。

他最近一直在研究代数几何，甚至参与了大量的计算分析工作。

那不是主动的。

丁志强加入了半拓扑计算组，组里的人都知道丁志强是王浩的学生，而且是很被看重的学生，自然就会认真照顾一番。

当碰到一些问题的时候，组里很多人都主动过来帮忙讲解。

为了能让丁志强快速的加入到正常计算分析工作，他们给丁志强恶补了一些知识内容，每个人表现的还非常诚恳，眼中都有想要让丁志强‘成材’的迫切。

丁志强能怎么办呢？

他只能耐心的听、耐心的理解，然后耐心的和大家一起做计算分析工作。

痛苦啊、无助啊！

现在听到王浩的提问，丁志强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可仔细琢磨王浩所说的‘自由发挥’、‘怎么想就怎么说’，他转了一下眼球，开口道，“王老师，怎么说都可以吗？”

“当然。”

王浩用鼓励的眼神看向丁志强。

丁志强道，“但是，我说了，您可不能生气。”

“没关系，你怎么想的，说出来。”王浩继续鼓励着。

丁志强道，“是这样的。我听不懂您刚才说的那些内容，但是您的问题是在于，无法正面描述湮灭力，对吧？”

“对。”

“既然无法正面描述，那万一是您错了呢？”

“我错了？”王浩皱起了眉头。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丁志强说着忽然有了勇气，他站起来开口道，“谁都有错的时候，您做研究的一个重要基础是说，湮灭力是微观的第四种力，万一不是呢？”

其他人听到了丁志强的话以后，顿时瞪大了眼睛。

许杰满脸都写着敬佩，还隐秘的朝着丁志强竖起了大拇指。

小学弟果然牛，竟然敢质疑王老师！

海伦思考起来。

陈蒙檬、邱会安、李鑫以及张益信，则都是感到非常惊讶，同时对于丁志强的话不屑一顾。

在他们的眼里，王浩根本不可能是错的，即便是做理论物理的研究，王浩可是以湮灭力的论证预测过粒子对撞实验。

这怎么可能错？

王浩也没有想到丁志强会这么说，他的研究基础就是，湮灭力是引力的表现形势，同时也是微观的第四种力。

基础错误？

不可能！

湮灭力是真实存在的，既然如此，自然就是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