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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陷阱+番外(25)
作者:喝粥还是吃米饭 阅读记录
“丫头就是聪明,一学就会。“
“这灯笼好看,喜庆的很。“
“我哥给我买的。“宋玉玲欢喜地应答。
“大良,你带他们放烟花去,我今年买的多。“
邹良走去杂房,挑了两个最大的礼花,宋迎春帮忙接过一个。院子里放不尽兴,三个人顺着楼梯,爬上屋顶。
漆黑的天幕被礼花点亮,四面八方都是烟火,落下一朵,绽开一朵。邹良摆好烟花,宋迎春递过来打火机,温热的,带着他的体温。邹良点燃信子,站到宋迎春身边。
漫天的烟花里,多了邹良家楼顶飞上去的几朵,礼花冲向天空,轰然绽开。宋玉玲胆子小不敢靠的太近,在一旁高兴地直拍手。
宋迎春看向天空:“新的一年了。“
“过完年我20。”
“我也20。”邹良问,“你几月的?”
“8月。”
“那我比你大,我3月。”邹良莫名地有些高兴。
“大良。”宋迎春看向他。“我大三没课,要去找工作了。”
“一整年都没课?”
“嗯,大二暑假就得出去。”
“那你比我多两年工作经验啊。”邹良笑起来。
宋迎春抿了抿嘴角,勉强露出笑意。毕业、工作、对宋迎春来说是人生很重要的节点,他一定会努力赚钱,让生活步入成年人的正轨。
这些邹良显然没有意识到。可除夕夜,讲不出不开心的话。邹良的眼镜反射出各种烟花的光彩,他眼神清亮,表情放松,有着新年该有的欣喜快乐。宋迎春看不下去,别开脑袋。
泉灵溪的方向,炸开大朵菊瓣状的烟花,轰的一声响彻天空。美得宋迎春心头一跳,他挪了半步,往邹良身边靠的更近。
“哥,刚刚那个花好漂亮!你看见没有。”宋玉玲欢呼。”肯定是王海洋家放的,他们家每年都买最好的。“
“哥,我们去泉灵溪那边放花好不好。那边更好玩。”
邹良刚想答应,宋迎春摸摸宋玉玲的帽子:“不早了,回家睡觉去,明天还早起呢。”
宋玉玲听话地点头,朝邹良喊:“大良哥,那我们明早一起拜年啊。”
“好。”
年初一,规矩更多。今天大人不能吵架,孩子不能哭。扫帚剪刀针线,一干跟劳动相关的工具也不能触碰,新年第一天,只管喜气洋洋,吃喝玩乐。把头开好,这样才能保佑新的一年舒舒服服,顺顺当当。
邹良是被鞭炮声炸醒的,他打开手机,6点钟,还很早。邹良在床上迷瞪一会,直到自家门口也响起鞭炮声,他才穿衣起床。
堂屋里烧起线香,红蜡烛点了一夜,只剩下一坨凝结的蜡泪。桌上摆着糖果盒子,四个格子堆满糖果瓜子,旁边还有一个更大的塑料袋,装着拜年糖。
院门大开,鞭炮炸碎的红纸屑铺在门口,空气里全是硝烟味道,吸猛了会呛得咳嗽。邹良刚洗完脸,门口就走进来三两个人,带着个小孩,都是一身新衣,笑意盈盈。拜年,进门第一句话,必得是:“新年好。”
“春梅娘新年好!潮叔新年过得好。”
“哎,你好你好,都好!”
邹潮和陈春梅招呼人进屋,大人散烟,小孩发糖。陈春梅在袋子里抓起一大把花花绿绿的糖果,往小孩手里的糖兜里装,泉灵村的人家一圈打过来,男人手里的烟会多出各种牌子,小孩的糖兜也能装满各式各样的糖。
陈春梅每年初一准备的早饭,都是鸡汤面和茶叶蛋,拜年已经开始,邹良有些着急,胡乱拨开几个鸡蛋吃下,他走去房间,换好新衣,等宋迎春。
宋玉玲带了顶猫咪造型的新帽子,竖着两个尖耳朵。她蹦蹦跳跳地跑来院子,和宋迎春异口同声地喊:“春梅娘新年好呀!”
宋迎春不知道什么时候剃了头发,整个人更加清爽干净,眉眼清晰。
算算宋玉玲的年纪,也有19了,糖兜拿了显小,不拿估计她不乐意。她提的是一个粉色的帆布包,陈春梅给她抓糖果,又塞进去一个红润的苹果。
邹良和宋迎春,是村里为数不多在上大学人,在拜年的队伍里,他们是相对特殊的存在。年纪是不小了,但学生的身份又让人忍不住当孩子对待。
邹潮给宋迎春发烟,宋迎春接下。陈春梅给他递糖,宋迎春笑着只拿走两颗,放进宋玉玲的袋子里。
宋玉玲性子急,打头走在前面,邹良和宋迎春在后面并排走,挨家挨户说新年好。前几天雨雪多,路还是烂的,今天的太阳很好,残雪肯定会在今天化干净。路过宋迎春家,院子里的雪人还在歪歪斜斜地坚挺,胡萝卜鼻子已经掉了,白肚皮上尽是泥水。
邹良有些舍不得,堆好那天,雪人特别漂亮。他还拍了一张宋迎春的照片,宋迎春站在细碎纷飞的雪花里,给雪人画嘴巴,邹良喊他一声,宋迎春抬头冲他笑,雪人也是笑的。
路不好,村里一圈走下来,脏了新鞋。脚下都是烂泥,沾着潮湿的鞭炮纸。宋玉玲的帆布包已经满了,沉甸甸的,被宋迎春拿过去拎在手上。宋玉玲把喜欢的糖果都单独捡出来,放在衣兜里,她抓出几颗分给邹良和宋迎春,邹良低头一看,是小时候很爱吃的金丝猴。
糖捂得发软,宋迎春拎着袋子不太方便,剥了几下糖纸都没撕开,他把糖重新揣回兜里。
邹良的手出现在眼前,夹着一块干净的奶糖。宋迎春警惕地看了看走在前面的宋玉玲,又看看前后无人的村道,微微张口接过糖果。
熟悉的甜腻感在口腔扩散。他舔了好几次嘴唇,那里刚刚抿到了邹良的手指。
第27章
初一在玩闹中度过,往后的几天,邹良一家都在走亲戚,从舅舅家开始,到最小的姨娘家结束。泉灵村家家如此。
年初八,邹良家的年礼堆满屋角,村里也恢复了人气。打麻将,推牌九,每张桌子上都摆好瓜子茶水,牌局不停,吃喝不停,到了饭点也不觉得饿。小孩子这时候最奢侈,往常想绿了眼睛都不一定有的饼干糖果,现在也是挑挑拣拣地吃,压岁钱即使被家里扣下,多少也是能要到一点买摔炮的小零钱。只要不干点人家草堆,炸猪石槽、崩水缸这种顶级坏事,再闹腾都不会挨打。
相较之下,大学生是最无聊的人。邹良能喝点酒,但是混牌桌还不到时候,他也不喜欢。
从初一开始,都是好太阳。村道晒得干透,再不会脏了新年衣,中午吃过饭,邹良在院里晒太阳。同村的王海洋来了,他穿着时髦的皮夹克,紧身小脚裤,染了一头黄发,笔直的刘海斜斜落下,快遮住半只眼。
王海洋比邹良大两岁,大专没上,打工去了。他走进院子,爽朗地打招呼:“大良。”
年轻人没那么多规矩,邹良拉出板凳,王海洋坐在一旁。他说到自己开年要去申市打工了,邹良是村里唯一在申市读书的人,过来扯扯淡。
他们聊到物价,聊到那里偏甜的菜系,邹良讲了些他认为重要的小事,王海洋甩甩黄毛,眼神光亮:“还是读书好,见世面啊。”
邹良笑笑不说话。
“我想这几年多出去走走,再大几岁,我家老头就得催我结婚了。”
“大良,明天去县城看电影不?”王海洋发出邀请。
邹良只知道县城有个老旧的大戏院,放些碟片,还有乡镇戏演出。
“县城开电影院了?”
“嗯,年底新开的。总算有了,我在外面都不好意思跟人家讲,我们县城连电影院都没有。”王海洋掏出烟盒,“这小时候过年有意思,越大越没劲。”
邹良推了他递过来的烟:“是这么回事。”
邹良打开点评软件,搜出了那家新开的电影院,他想叫宋迎春一起。
王海洋很高兴:“我把迎春也叫上,村里就咱们几个现在玩的上。”
他打开qq,给宋迎春发消息。发完,他按灭手机:“就这么定了,明天我们三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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