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骋春(90)
作者:吃螃蟹的冬至 阅读记录
“我不可能跟高中时期的班长至今还有联系。”
……
方楠桥。那日对方开车送自己回来,池柘就在他新般的小区门口等他。
陈瞿西回忆,觉得他跟方楠桥之间的行为举止并不亲密,怎么到他嘴里就变成了沾花惹草?
“你一开始就知道他喜欢……”陈瞿西顿了下,“男的?”
“是啊,第一眼就知道他喜欢你。”池柘将“你”的重音拖得格外长。
陈瞿西懒得跟他玩文字游戏,不接话茬。
公路上的路牌在眼前一晃而过,车辆匀速行驶,陈瞿西困意四起,将电脑收起放到后座,身体放松,打算睡会。
!
“你是不是开错路了?”陈瞿西猛地坐直,动静不小。
池柘睨了他一眼。
陈瞿西一闭眼想起刚刚那个路牌,发现不是他要走的路线,他原是要一路向东,开出内蒙然后到大兴安岭。
池柘没有放慢速度而是跟着他一同看向GPS,毫不心虚地“嗯”了声。他并没有按照原定路线去,而是拐了个弯到呼伦贝尔市里。
陈瞿西刚要发作,就被池柘打断,“你就真按照他给你的路线走?反正钱都打你账户上了,你想怎么走不过是按照你自己的意愿,打完钱甲方的话随便听听就好了。”
“尾款没结。”
“那可真是不幸。”
陈瞿西只听得出幸灾乐祸。
“况且不是你让他来找我的?”不论是李辉还是何绁都少不了池柘在其中牵线搭桥,“你算不算是我的甲方?”
池柘思考了几秒,认真道:“我不给钱,应该不算。”
陈瞿西忍不住扶额,他怎么会相信池柘不作妖,乖乖听话呢。
主动揽下司机的活他就应该觉得有蹊跷。
此人一身反骨,早有领教。
陈瞿西不可察觉地轻叹口气,问道:“你要去干什么?”
“最近有一场重华主题的数字壁画展在全国各地的美术馆展览,呼伦贝尔也是其中一站,想去打个卡。”
陈瞿西还在等他的后续,半晌,池柘没说话,他疑惑,“就这事?”
“就这事。”
池柘直接将车开到酒店楼下,房间先前定好的,他是早有预谋。
订的是整个市里最后的酒店,两人住在顶层的总统套房里
本来是一天的行程,但因为池柘擅自改动路线,他们中午就到了市里,而后下午直接动身去的画展。
美术馆人意外的多。
陈瞿西在网上搜了下,了解到这个展览的大致信息,的确全国都在同时举行,但布展的美术馆几乎都在省会城市的,而此地一场是临时加的。
现在许多人文景点会有收集印章的活动,两人刚进美术馆,一群人堵在门口,拿着本子在盖印章。
楼上是漆画和油画展厅,都是当地比较有名画家的作品,地下负一层是数字壁画展厅,想着人多,错开高峰,两人先去了楼上。
陈瞿西很少逛美术馆,一般都是走马观花,浮光掠影看个大概,如若看到符合他审美点的或许会多停留两秒。他原以为身为艺术生的池柘可能会驻留的时间比较久,没成想和他是一个步调,都是囫囵吞枣,只是稍微跟陈瞿西科普了一下漆画画种。
“鸡蛋壳画?”
“也有可能是鸭蛋壳,经过漂色,之后捏成碎片,用胶水沾在打好形的漆板上,但剖光后应该不太能看出是蛋壳。”
“画面纹理大点的可能比较明显,你看看。”池柘抬抬下巴,示意前面那副画。
陈瞿西凑近,裂缝看着的确有点像是鸡蛋壳。
上面几层的画展大致看完一圈,他们坐电梯直接到了负一层。展厅门前有一个立形牌子,上面是壁画展览的主题名字以及简短介绍,下面有一众策展人的姓名,人比较多,所以名字的字号打印的格外小。
池、柘。
同名同姓?
陈瞿西疑惑,停下脚步,扭头看了一眼池柘。
“你?”
“应该是吧。”池柘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废了会劲才看到自己的姓名。
要是池柘参与了布展,他想过来看看很正常。陈瞿西举起相机对着立形牌拍了一张照片,池柘瞥见,轻佻了下眉。
数字壁画展现的形式都是借助现代的数字设备,而且画面有专业人士补充完整,色彩旖旎一向是壁画的特点,而这次有运用了3D技术,走在展厅内仿佛身临其境。
“你争家产的时候竟然还有空办画展?”陈瞿西佩服他的时间管理。
“不是这段时间,你忘了录完节目后有一个月的时间我在山西?之后再去扎兰屯找你?”
陈瞿西当时以为他只是随口扯的,没想到他真地干正事,只能怪池柘不务正业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
“哪些是你做的?”
“准确的来说都是。当时国内的壁画协会在那边邀请我去帮忙,提供了设备,至于后期就纯投钱。”
通俗易懂地说就是金主。
逛了一圈还有展厅角落里没有去看,似乎和这间房间不是同一个展厅,而是通往另一个空间的入口。
入口很小,而且一旁又明显的提示牌,每次进入的人数限制为两位,所以在这个入口前的队伍排的很长。
陈瞿西懒得排队,想走,但被池柘给拉了过来。
两人排在队尾部。
不过队伍移动地速度很快,里面似乎没什么可看的,两人进去后没多久就出去了。
陈瞿西他们前面二人的年纪不大,二十岁不到,看着就像是学生,而进去后其交谈声就传出。
“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美术生吗?解释解释。”
“看不懂。”
“看不懂?”
“看不懂不是很正常?我连我们老师的作品都看不懂什么意思?这是后现代艺术吧?”
“总觉得它和整个展厅的主题格格不入。”
二人对话一字不落落入陈瞿西的耳朵里,待人离开,他随口调侃:“策展人之一知道什么意思吗?”
“我看看。”
池柘走到前面,先进入那个逼仄的甬道。
陈瞿西跟在他的身后。
“挺好懂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甬道的内壁也是光屏,但光芒微弱,陈瞿西仰起头,眯着眼睛,在看清光屏上的字纹呼吸一滞。
XI。这个两字母就如同一个暗号一般,用着不同字体来书写的,整个画面暗沉无比,而甬道就如同一个长帛画舒展开来,但画面内容只有它。
池柘在画展里夹藏私货。
以前池柘跟他说过“立此存照”这个词,壁画属于大型公共艺术的一种,在风吹雨打中逐渐被腐蚀,哪怕不在开放的洞窟,也会因为材料的局限性,长此以往最终消磨殆尽,但是数字壁画修复不一样,它可以看到最初的模样,哪怕经过万年,它依旧不变。
甬道大概快有五六米长,陈瞿西每一步走得缓慢,前方的人影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的。
尽头处,他掀起帘子,光线恢复正常,是一个空地,已经出了展厅。
池柘靠壁倚在一旁。
“厉害,有钱能使鬼推磨?”
“你特么对浪漫过敏?”池柘横了他一眼。
陈瞿西嘴角弯了弯,朝他走去,他伸出一只手,仿佛将他困在怀中,但不是壁咚,手往下,握住池柘靠着的楼梯门的把手。
“不过敏,我可以理解那是告白吗?”陈瞿西步步逼近,让他无路可退。
池柘不甘示弱,回视着他,鼻息交缠在一起。
陈瞿西握住门把手的那只手往下压,借力,把门往后推。
池柘不防,重心不稳。整个人向后倒,但是陈瞿西早有准备一手拉住的手臂,没让他摔下去。
而后“啪”的一声,楼梯门又被合上。
两人被隔绝在楼梯道里。
“靠,你犯病了?”
二人的位置转换,陈瞿西反被池柘抵在门上,他用膝盖顶在陈瞿西的腿,而手摁着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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