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骋春(21)

作者:吃螃蟹的冬至 阅读记录


“谁啊?”

陈瞿西不耐烦地从床上爬起,这一夜都过的心惊胆战,一个个不睡觉瞎瞎晃悠啥?看到来人他到瞬间清醒了不少,他本来以为会是工作人员。

“纪总?”陈瞿西不确定地喊出这个称呼。

可能是背光的缘故,面前人眼底的暗沉一瞬即逝,陈瞿西没看见。对方没应他,只是眉毛一挑,转而问他:“你们两个人住一间屋子?”

“嗯。”陈瞿西点点头。

感情他这还是来微服私访了,来看看底下员工住的好不好,吃的好不好,平日福利待遇怎么样?

“你去找我助理,让他给你开一间房,我有事要跟你们副导商量。”

他们聊的应该是正事,陈瞿西自知不方便听,他侧身让出一条道,让对方先进来,可是门在他跨出这个房间后,身后的门被毫不留情面的合上了,“啪”的一声。

似乎陈瞿西在这多待一秒,这块地方就要变脏。

……

说联系他的助理,但陈瞿西在逼仄走廊里压根本没见到第二个人的身影,更别说找到他的助理,而且他的身份证还在屋子里。

陈瞿西转身摁门铃。

里面仿佛没人,任何反应都没有。

艹?什么意思?连门都不给他开了吗?

他的存在就这么碍事吗?

陈瞿西故意连着摁了几下,那位纪总存了心眼不给他开门。

最后他得出结论这个节目上至老板都有病。

无奈,陈瞿西只好给节目组的生活助理发信息。

“空房间吗?这家酒店都没有了,不过男嘉宾都是一人一间屋子,你可以跟他们挤一下。”

陈瞿西听到信息后迟疑。

“我们工作人员都是四五个人挤一间屋子的,实在没空地,你跟池柘不是关系好吗?他房间在3242。”

陈瞿西不知道他从哪看出自己和池柘关系好的。

这就是三楼,3224这个房间就在走廊尽头。陈瞿西实在是太困了,没多想往那头走去,只祈祷池柘这个时候还没有睡。

池柘相比于那个纪总而言,浑身上下还是充满优点的,最起码陈瞿西只是摁了一下门铃,连带他看池柘都变得顺眼不少。

他刚洗完澡,眼尾被热气熏得有些红,再加上两颊处有块很晕,不像他平日里那般看着狠戾。

“你怎么来了?”

“借宿。”陈瞿西不等拒绝直接挤进房间里。

一间大床房,床有两米宽,他和池柘两个人睡绰绰有余。

陈瞿西直奔大床而去。

不过池柘没给他这个机会,在身后揪住了他的衣领。

“想上我的床?”池柘尾音往上挑,有种说不出的缱绻,但陈瞿西这时候根本听不出来。

“咱两现在都是过命的交情了,上你个床怎么了?”

池柘哼了声,没搭理他这茬,只是瞟到他的这身衣服,冷声问道:“你没洗澡?”

“嗯。”

“先去洗澡,否则别想上我的床。”

池柘揪着他后脖子的衣领,将他往浴室的方向拽。

劲是真大,哪像一夜没睡的人。

“停停,你放手,我去洗。”

池柘松开手。

“但我头不能沾水。”陈瞿西想浑水摸鱼蒙混过关。

“噢。”池柘往床边走去。

陈瞿西美滋滋地跟在他身后,然后池柘转身丢给他一个防水的浴帽。

他无语,心想池柘怎么连这玩意都有,认命走进浴室。

陈瞿西就带个手机过来,他澡都洗了,定然不可能再穿上昨天的那身脏衣服,洗完后随手扯下洗浴巾将下半身围住。

池柘已经躺在床上的一侧,呼吸均匀。

他打了一个哈欠,轻手轻脚从床的另一边爬上去,掀起被子,躺了进去。池柘身上的气味陈瞿西已经很熟悉,闭上眼睛后趁去洗格外的宁静,半梦半醒之际,他感觉到自己的大腿上多了个东西。

陈瞿西抬抬腿,那东西没有没有要动的趋势,他也就懒得管了。之前在漠河的时候跟池柘躺在一张炕上,那晚知道就他睡觉不老实,所以池柘将一条腿横在他身上就随他去了。

第17章 男女不忌

陈瞿西觉得下巴还有肩头发痒,下意识想移开脸,却还是不太一样的触感,他睁开眼,往下瞄,是一团黑色的毛发。池柘又睡到他的枕头上而且半个身子将他的一只胳膊给压住,

一觉睡的昏天黑地,房间的窗帘拉的格外严实,他手机没电关机,陈瞿西也不知道现在到底几点。他试着抽出自己的胳膊,但没有抽动,池柘不耐地发出一个气音,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

陈瞿西低下头,目光游离在池柘的鼻梁上,他山根高,让整张脸的立体程度增高。

池柘的睫毛微动,好像是要醒过来。

陈瞿西回过神,发现自己的一只手停在他的鼻梁处,他不自在地抬起那只手,摸了摸自己鼻尖,眼珠在眼眶中不停转动,最后停留在天花板上。

“几点了?”池柘大概没睡醒,他侧身躺着,又往被窝里缩了下,头顶在陈瞿西的肩膀处拱了拱。

“不知道,手机没电了。”

“噢,你刚刚是不是想揍我?”他话锋一转。

“嗯?”

“你刚刚打我脸了?”池柘“腾”地坐起来。

“什么时候?”不出意外,陈瞿西的那只胳膊已经麻了。

池柘弯腰贴近陈瞿西的脸,表情认真,“你看着我眼睛,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问。”

“是不是嫉妒我?”

“啊?”

池柘两手压住他的下巴,让他无处可逃。

陈瞿西回望过去,“成,你说说,我嫉妒你什么?”

池柘的鼻尖贴到了他的鼻尖,两人呼出的气息交融在一起,“嫉妒我长得比你好看,毕竟你现在脸肿的跟猪头一样。”

“离我远点。”

不需要陈瞿西动手,池柘自己坐了回去。

房间的门铃此时响起。

“谁啊?”

“应该是节目组的人过来送擦伤药。”池柘看了眼手机,“你下去,把药给我拿进来,算借宿费。”

他一把将盖在两人身上的被子掀起。

……

空气突然沉寂是有原因的。

陈瞿西的鸡儿赤条条地暴露在两人视野中央,那玩意垂在跨间,在两人锐利的视线中没有萎下去似乎还有点起来的趋势。

“你上我床还裸睡?”池柘满脸不可置信。

陈瞿西想辩解,但事实上他上床时围住的那条浴巾早就散开,睡梦中踢到了床下。

“不是。”这两个字显得太过苍白无力。

“靠,随你怎么想。”陈瞿西总觉得他裸着全身在床上跟另一个男人聊裸不裸睡这事很奇怪,他下床将浴巾捡起重新围在腰间,往房门的方向走去,自暴自弃开始摆烂,嘴里嚷着:“对对,我就裸睡,我还对你图谋不轨不轨呢。”

池柘反倒反应平淡,“噢,那你来吧。”

“滚犊子,池柘,你是真的有病。”这下给他开门的优点也没了。

陈瞿西打开房门外面的工作人员已经不在,只留下放在地上各种药剂,他现在是个“无家可归”的人,所以拿了药之后只能继续赖在池柘的房间。

“现在几点了?你充电器借我用下。”

“六点半?”

“晚上?”

“早上你在派出所的走廊睡着呢,充电器在床头,你自己拿。”

陈瞿西给手机充上电后闻到一股药酒的味道,扭头看到池柘坐在床边背对着他,手上拿着一根棉签费力的往后背抹。

他上半身的睡衣脱了,光裸的后背就暴露在陈瞿西的视线中。

陈瞿西此时才看到他左边的肩胛骨肿起来,面积不小,泛着黑紫色,他从昨晚到现在愣是一声没吭。

他皮肤白,所以稍微磕磕碰碰都会留下痕迹,和上次在温泉酒店不一样,这次池柘的身上多出许多大小不一的痕迹,有种莫名的凌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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