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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之痒(86)

作者:喝豆奶的狼 阅读记录
自己的存在是连珩的定心石,只要他还在家里等着,连珩就不会不想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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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底,阳台上的草莓苗挂的果子终于红了。

虽然有三分之一死于涝水、烧肥、虫害等各种各样的原因,但好歹也剩下不少,摘一摘有一小匾。

留给连珩。

今天是连珩的生日,余景一早就把蛋糕取回来了。

或许是上次和祁炎的谈话,不仅没让他陷入恐惧,反而更加珍惜现有的生活。

余景从中午就开始准备晚饭,琢磨晚上吃点什么。

虽然家里只有他们俩,但最近平平安安,也值得庆祝一下。

连母在下午来了一趟,又带来了一堆冻好了的饺子。

余景留她晚上吃饭,连母却连连摆手,打趣道:“小珩不会想看到我的。”

余景脸上“嗡”一下就给烧熟了。

连母笑着出了门。

得到长辈的认可是余景从没有过的感受,尤其那两个长辈还是连珩的父母,甚至用着看似寻常的语气大区他们的关系。

这让他有一种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的感觉,那种从心底里的放松让余景在连母离开后回味了半天,又从中间品出一点甜味和喜悦。

余景坐在那儿,看归归在他脚边打转。

忍不住拿起手机,给连珩发信息,问对方什么时候回来。

他其实很少发这种信息,因为很像是等不及在催。

倒不是因为怕连珩觉得他等不及,只是催促下可能会失了小心,他不想让连珩心急。

然而也就今天发了这一条,却等来了连珩的一句“临时加班”。

余景问他今天还回不回来,那边干脆就彻底没了音讯。

一般来说这种突然失联并不奇怪,但眼见着天色渐暗,答应好的晚饭都过了时间,余景终于还是焦躁起来。

他先是找了个借口给连珩父母打电话,听那边语气寻常,不像是出了事的声音。

默默安慰了自己几分钟,检查了门窗是否都关严实后,又忍不住给连珩发了信息。

即使知道不会被立刻回复,但依旧焦心地盯着屏幕。

这样等了大概有两个多小时,晚上九点吧,他终于收到了连珩的来电。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对方的声音从话筒那边传来。

余景心上悬着的石头轰然落地,整个人松了口气,像抽了骨头似的瘫在了沙发上。

还好,还能说话,声音听着中气十足,不像缺胳膊断腿。

只是不幸的是,连珩这班不知道要加到什么时候,暂时回不了家。

余景表示理解,但掩盖不了失落。

草莓蛋糕过了夜就没那么好吃了,不过这也不是很重要。

连珩那边很是安静,听不见一点背景音,应该特地找了个地方跟他打电话。

余景怕他身边没人不安全,不太想跟他多说。

“没关系,我现在特别安全。”

连珩不愿意挂电话。

他现在似乎很闲,没完没了地和余景煲电话粥,说着这几天遇到的琐事。

“连队?”

突然,余景听见话筒那边响起一道男声,音量不是很大,但因为环境足够安静而显得格外清晰。

“医生在找——”

电话被直接挂断了。

刺耳的忙音响起,余景有那么一瞬间的发懵。

两秒后,等他反应过来那句被掐掉后半句的话的内容时,连珩的信息也一并发了过来。

连珩:我在医院有工作。

如果刚才那通电话没有被直接挂断,余景或许还是信的。

但是连珩做贼心虚在先,他就不得不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余景:地址。

连珩:太晚了,你一个人不要出门。

余景:发过来。

第69章

可能是连珩前两次进医院给余景的冲击太大,导致他这次匆匆赶到医院、看见连珩除了脖子上挂了条手臂之外全须全尾地站在那儿时,竟然在心底暗暗松了口气。

还好,只是折了条胳膊。

然而这个念头在他脑子里刚冒出来一秒,又被余景飞快按了下去。

胳膊断了!好什么好?!

还骗他说在医院工作,这是哪门子工作?

余景脸黑得很明显。

连珩从挂完电话就悬着的心在这一刻终于死了,那么好脾气的余景竟然被他惹生气了。

“余、余景……”

有点紧张,一开口都变结巴了。

连珩咽了口唾沫,拉拉余景衣袖,临时换了个称呼。

“哥,别生气。”

余景抿了下唇,按下自己的本就不多的怒火。

他是担心,现在多了点后怕,虽然相比于前几次伤得不重,但那只命途多舛的手臂已经不能再继续这样造作下去了。

“伤得重不重?”

不开口不知道,一开口吓一跳。

余景的嗓音沙哑无比,大概是停了车一路跑过来的,迎着夜风喝了几大口,单这几个字说出来就惹得嗓子一阵发痒,没忍住咳了出来。

连珩立刻警觉,攥住他的指尖:“你穿的好少,是不是要感冒?”

余景身上只套了件单薄的衬衫,白天他在家里热得还得撸起袖子,到了晚上就有点扛不住这昼夜温差。

好在医院里常年恒温,他现在也不至于太冷。

“还好,”余景哑着声音,也一并攥住连珩的手,扣住他的手臂,把人转了个面向,上下仔细检查了一番,“其他地方有没有受伤?”

原地转了个圈,连珩一开始还不知道为什么。

直到听见余景问了这么一句,这才恍然大悟,直接笑了出来。

“没有,这就是崴着骨头了,小伤,不严重。”

余景当没听见这话,还是在连珩的手腕关节处找到了几处比较严重的擦伤。

“皮外伤,不严重。”

创口几乎都被纱布贴上了,但仍然还保留一些边边角角没有被覆盖,周遭皮肤上染着碘伏的深棕,能想象的到受伤与清创时剧烈的疼痛。

对于连珩来说,或许这些早就习惯了。

可对于余景来说,他仿佛是第一次这样直观的感受到心疼,那种从心底传来的钝痛腐蚀着他的五脏六腑,挤压着气管咽喉,连呼吸都变得不顺。

倒不如真真切切的疼,疼在他的身上要痛快一点。

“哥?”

余景听见连珩轻轻喊了他一声。

他回过神来。

抬眼看向对方,努力压下去喉间的哽咽。

可连珩却屈起指节,蹭蹭他的眼下。

“眼睛红了。”

余景抿了下唇。

“我不该骗你,”连珩把手收回来,老实承认错误,“我只是怕你担心。”

他这次伤的的确不重,手臂都没打石膏,只是用支架固定了一下。

顶多两三天,咬咬牙明天就能拆了,到时候再回家去,余景连知道都不用知道。

他本来是这样计划的。

“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才会担心。”

明确的受伤好过未知的隐瞒,虽然肯定会心疼,但完全可以避免掉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

“我知道了,”连珩耷拉着脑袋,小声道,“我错了,以后都告诉你行不行?”

余景根本扛不住连珩这么跟他说话,再加上对方是个病号,根本不能说出半个“不”字出来。

然而,没等他表态,却突然听见走廊的转角处有几声细微的声响。

连珩当即拉着余景往这一层的楼梯口走去,嘴里还不忘絮絮叨叨地念着:“威严都没了,小崽子们背地里要笑我了。”

余景回头下头,这才看见互相推搡着的连珩的同事们,也不知道听了多少的墙角。

他顿时有点不好意思:“你一直都知道他们在吗?”

“知道啊,”连珩无奈道,“可你不是生气吗?我哪敢动啊。”

这下换余景无语了。

“这儿怎么还冷一点呢?”连珩刚进楼梯间就推着余景再出来,“这边没空调,咱们还是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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