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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之痒(78)

作者:喝豆奶的狼 阅读记录


指腹的触感敏锐,按到一处灼热湿润。

余景:“……!!!”

他慌乱地把手收回来,动作之大差点没直接刮连珩一个大嘴巴子。

“哎……”连珩后仰了一些,正了正自己的下巴。

余景同样仰着身子,后腰以下硌在书桌边缘。

直到这时,才发现连珩双臂按在他的身侧的桌边,几乎是把他整个人围抱了起来。

不跟他说话,也不放他离开。

就这么看着,一点一点,慢慢靠近过来。

余景有些紧张,手掌下意识搭在了连珩的小臂。

直到对方额头抵上他的,两人鼻尖碰着鼻尖,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吐息。

“可以吗?”连珩问。

余景笑了出来:“没这时候问的。”

连珩“哦”了一声:“我是为你着想。”

余景想说一句“大可不必”。

只是这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嘴唇轻柔的触感让他浑身一僵。

蜻蜓点水般,很快就离开了。

连珩和余景拉开一些距离,看他的反应。

还好,没有特别大的排斥动作。

就是表情有点不自在,刚分开时似乎还有点皱着眉。

“感觉如何?”连珩问。

余景抿了下唇,半天没说出话来。

说实话,拥抱和接吻到底还是两种事情。

肢体的接触更容易接受一点,可一旦涉及亲吻,就有点儿……艰难。

当连珩嘴唇碰触他的那一瞬间,他都已经做好了咬紧牙关的准备。

只是出乎意料,这个吻清浅又干净,很快撤离开了。

要怎么表达才会不伤连珩的心呢?

“再给我一点时间?”又或者“我不太能接受。”

余景垂下目光,视线定格在连珩胸口处的毛衣花纹:“我……”

他半天没“我”出个所以然来,倒是连珩,先一步打断他尴尬地发言,松开按在桌边的手,后退半步,回到安全距离。

“是我太着急了。”

余景愣了愣。

“下次不会了,”连珩抬手揉了揉鼻子,艰难地勾了勾唇角,“这都没推开我,你是不是忍得辛苦?”

他自嘲地开着玩笑,本意是想活跃气氛。

可是这话听在余景耳朵里,怎么就惨兮兮的,这么可怜。

“我没想把你推开。”余景站直了身子。

“哦,”连珩点点头,似乎还未从刚才的尴尬中回过神来,“那就好,最起码我还是有点希望的。”

余景皱起了眉。

他们不是都在一起了吗?

情侣之间接个吻也没什么吧?

为什么连珩还要这么小心翼翼呢?

有希望?有什么希望?

“以后再接再厉,”连珩还在为自己加油打气,“其实刚才也没有多难受吧?”

这玩意儿怎么就是个难受的事了?

余景想坐下来和连珩好好说一说这事。

可是思来想去,问题到底还是出在自己身上。

如果连珩谈个正常一点的对象,应该就不会有这些顾虑,以至于接个吻都还要胆战心惊纠结来纠结去。

“那我以后还能亲一下吗?”连珩商量着,“就和刚才一样,碰一下?我保证不继续那什么,你觉得适应好了再——”

话音戛然而止,下一秒,他瞪大了眼睛。

余景的手掌扣在他的脑后,灼热的呼吸扑面而来。

连珩压根没反应过来,只能看见对方轻颤的睫毛快要戳进他的眼睛。

嘴唇柔软,舌尖湿润,几乎同时破开齿关。

他下意识地拥抱回去,含住送上门来的甘甜。

余景后腰压在了桌沿,脊背崩起轻微的弧度。

搁在桌边的相框被慌乱无措的手掌扫在地上。

“咔哒”一声,也没人在意。

独属于余景的气息包裹着连珩,他的呼吸急促,笨拙地沉溺在这一个令人眩晕的吻里。

牙齿磕碰,心尖发麻。

跌跌撞撞地追着、咬着,快要窒息。

第63章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时间,久到余景的脊背、后腰、嘴唇、舌尖都开始有些发麻。

他本就绷着身体,肌肉僵得厉害,再加上连珩那如狗啃般稀烂的吻技,就连呼吸都跟着不畅。

余景推推他的胸口,说不出话来。

“叩叩叩——”

卧室的门响了三下,余景恍如梦醒,一把推开连珩。

手足无措地原地停了两秒,再蹲身捡起地上跌落的相框。

连珩抿了口湿润,气还没喘匀。

转身过去把门打开,接住连母递过来的水果,还不忘笑眯眯地说一句“谢谢老妈”。

连母被自己儿子难得的客套给整得一挑眉。

关上门,连珩停在原地。

连面向都没转过来,就这么对着门缝,闷头先往嘴里塞了几个大草莓。

没尝出味来,单纯降火。

他感觉自己都快烧起来了。

暂缓片刻,连珩微微压住起伏不定的心绪。

端着水果转身,却看见余景像个蘑菇似的依旧蹲在桌边。

他走过去:“看什么呢?”

余景一抬头,刚好连珩蹲下身。

两人差点没撞到一起,距离太近了,能看见余景嘴唇上新鲜撕扯出来的伤口,红彤彤的,像没抹匀的唇彩。

要命了。

连珩连忙移开目光,

余景也稍稍有些尴尬,装模作样地轻咳一声,拿给对方一张照片。

那是余景高中毕业时和连珩的合照,十八岁的少年五官精致,眼底清亮,连珩站在他的身边,脸上虽未脱稚气,但个头已经被两年的牛奶灌得和余景差不多高了。

照片只有半个巴掌大,四四方方的矩形,大概是经常拿在手里,边角已经被磨得有些卷皱。

可不知为何,这张原本大约是随身携带的照片,在某天却被夹在了相册的背面。

“怎么放这儿?”余景问。

连珩拿来垃圾桶,把地上的碎玻璃捡进去:“那时不想看见你。”

余景:“……”

倒也不用这么直白。

碎玻璃在桶内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余景也想伸手,被连珩拦下了。

“我来就行。”

余景收了手,并着膝盖蹲在那儿,看连珩忙活。

“什么时候不想见我的?”

连珩捡完大块玻璃,再用湿巾擦掉周围碎屑:“你和祁炎回B市的时候。”

怎么又提到这个名字。

余景现在有点儿对祁炎过敏。

“你总提他。”

地上的玻璃被收拾干净,连珩把木制边框放回桌上。

他不是总提祁炎,只是谈到余景就不得不提。

连珩虽然和余景在一起的时间很久,但那样的时间很薄,像无色无味的水膜,只糊了一层表面,无论是触觉还是味觉,都完全没有记忆。

他未到年岁,懵懂无知,徒留下寡淡的青春和深埋的暗恋。

可相比之下,祁炎在余景的生命里却是那样热烈,浓墨重彩的一笔,力透纸背,几乎改写了对方的整个人生。

时间长短有用吗?

相互陪伴的数十年都没有那几个瞬间值得回味。

从毕业到工作,明明近在咫尺却刻意避开,把痛苦当做修行,在日复一日的煎熬中守着年仅一次的会面。

他无数次告诫自己,不要去做有违道德的事。

可又有个声音嘲笑他,即便越过底线,也不会有任何结果。

余景是他的奢求,是他的妄想。

连珩从未真的觉得自己会拥有对方。

所以一旦梦想成真,他十分用力,且迫不及待想在对方的生命里留下痕迹。

“余景。”连珩沉默片刻,又道,“哥。”

余景抬了眼。

“我们的回忆好少。”

他很后悔,在知道余景和祁炎的事后因为气恼而疏远对方。

也后悔,大学四年赌一口气,在余景背离父母时没有及时站在他的身边给予安慰。

他的翻江倒海天崩地裂,斗转星移沧海桑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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