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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之痒(27)
作者:喝豆奶的狼 阅读记录
想到这,余景也懒得非要去逞那个强。
“吃饭了吗?”
“没。”
“给你带了点,我妈做的蛋饺,你在不在学校?我正往那边过去。”
余景突然想起来,他之前和连珩约好了饭后来学校拿礼物。
这下倒好,忘得干干净净。
余景应了声好,挂了电话后,从衣柜里拎出一早准备好的纸袋,检查了一下里面配件,都是齐的。
连珩喜欢打篮球,余景给他买了双球鞋。
虽然不是什么顶配,但也抵得上余景大半个月的工资。
拎去酒席太招摇了,他想着晚上再私下里送给对方。
结果就成现在这样。
自己这副肿眼泡的狼狈模样,让人见了还真有点丢人。
余景用冷水搓了半天的脸,直到把眼眶周围都给搓的红彤彤的,这才停下来。
临出门前,又找了个一次性口罩给自己戴上。清了清嗓子,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滑稽感。
校门外,连珩已经在等着了。
他穿得单薄,简单的白t外面罩了深色的衬衫。
牛仔裤包裹着两条长腿,高高瘦瘦的一道身影,顶着路灯昏黄的光亮,看着年轻,跟个大学生似的,有点赏心悦目。
余景迎着他快步走去:“到多久了?”
他的声音沙哑得自己都吓一跳,赶紧低声咳了咳。
“你怎么了?”连珩皱了皱眉,“生病了?”
“没有,”余景把手上的东西递给对方,“送你的,生日快乐。”
口罩没遮住的眼睛红得像只兔子,下午发生了什么连珩心里大概有了个数。
事情似乎都在按着他的设想在走,可看见这样的余景,他的心还是忍不住狠狠疼了一下。
他没在继续纠结刚才的问题,只是勾唇笑笑,接过纸袋低头看了一眼:“什么啊?”
“回去看。”余景难得也弯了下眼睛。
连珩听话地应了一声,偏过脸用下巴指了下路边的车子:“给你带了蛋饺,过去吃点吧。”
连珩家到学校并不远,走路也就顶多十来分的距离。
他本来没打算开车过来,但人都拎着饭盒出了门,想了想又回去拿了车钥匙。
别的不说,最起码能提供一个吃饭的场地。
他想和余景多呆一会儿,哪怕只是吃个蛋饺的时间。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余景却说:“我拿回去吃吧。”
连珩开车门的手一顿。
他像是没听清,转头看向余景:“嗯?”
余景动了动唇,没把这话重复一遍。
连珩就装作没听见,矮身坐进驾驶座:“我急着过来,也都还没吃。”
余景:“……”
这更说不出口了。
他微微叹了口气,也跟着坐进了副驾驶。
蛋饺皮薄馅大,整齐地在圆形饭盒里排成太阳花的形状。
而下一层则是一碗骨汤泡饭,饭盒保温效果很好,一打开咸香扑鼻,余景才发觉自己是真的有些饿了。
连珩把饭盒盖子上的筷子拿下来给他:“吃吧。”
余景把蛋饺递到连珩面前:“你也吃一个。”
连珩上手捏了个饺子边,一整个囫囵扔进嘴里。
嘴里嚼着,低头看余景哭红了的鼻尖,像在白玉上染了色似的,那么明显。
祁炎在干什么?
吵个架还真就什么都不管了?
余景这种状态也不知道来看一看,晚饭都不知道看着他吃吗?
连珩觉得自己真是矛盾。
他一边恨不得祁炎再对余景狠一点,可同时又在怪祁炎为什么对余景这么狠。
那些刀扎在余景身上,几乎也将他捅了个对穿。
他仿佛回到曾经的少年时期,看余景因为祁炎哭因为祁炎笑,而自己则像主角故事里一个可有可无的路人甲,静静地旁观着对方不因他而产生的所有情绪。
因为无关,因为疏远。
不能参与,不能干涉。
连珩垂着眸,等到余景把手里的泡饭吃完最后一口,这才出声。
“余景。”
余景嘴里还嚼着米饭,抬眼看他:“嗯?”
“跟你说一件事。”
“嗯。”
“祁炎公司里那个姓菜的小明星,两天前报了警。”
余景拿着筷子的手一顿。
连珩定定地看着他,尽量控制好语速,把话说得平缓。
“报警的理由是,有人要杀她。”
第26章
案件不能透露太多,但足够让余景惊讶了。
他一时间连吞咽都给忘了,嘴里含着口饭,就这么看着连珩。
“不可能。”余景含糊地说。
他并不是在反驳连珩刚才的话,报没报案那是板上钉钉的事,连珩不可能拿这个出来胡扯。
他只是在反驳自己心里还未说出口的某个想法,哪怕这个可怕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就立刻被余景掐死在了萌芽。
连珩知道余景在说什么,但没顺着这个思路继续下去。
那只不过是小明星报案时的一面之词,有没有人杀她暂且未知,但要说有没有人在找她,那应该是有的。
这几个月,连珩一直在私下里调查这个小明星。
她去年公开过的行程没有一个露面,个人账号的动态也停在了年前。
甚至住所也无人居住,家里一直与她断联。
这个人就像是突然蒸发了一样,没留下一丝可以寻找的痕迹。
而更诡异的是,她认识的人没一个觉得奇怪,好像她的消失就是理所应当一样。
没人往人口失踪上去想,连珩一度怀疑她是不是死了。
这是一个大胆又糟糕的猜测,即便他再恨祁炎,也不想看着对方真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
还好,就在连珩一筹莫展的时候,这个小明星主动跳了出来。
并且完好无损。
那这几个月的失踪,就可以换个说法了。
她被藏人起来了。
又或者,自己躲起来了。
不过不管是哪一种可能,都能和祁炎扯上关系。
这事没那么机密,连珩觉得他有必要把这事告诉余景,毕竟可能会牵扯人命,也能让他小心一点。
“为什么要告诉我?”
猝不及防的反问,倒问得连珩一懵。
他动了动唇,快速组织好语言,解释道:“因为对方是公众人物,所以警局给予了一定的重视,可能会顺着查到祁炎——”
“关祁炎什么事?!”
几乎是条件反射,连珩嘴里刚说出那个名字,余景就下意识打断反驳。
“他们俩不过就是上了次床而已。”
连珩愣在原地。
余景的手上还端着饭盒,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慌张。
他的指尖发抖,连筷子都快要拿不住。胡乱地按进碗里,放下就要离开。
连珩也跟着下车,在车头拉住余景手臂。
“不过是上了次床?余景,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不是上学的点,周围没人。
他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人听见的音量质问。
“祁炎是出轨,还是异性——”
“够了!”余景猛地甩开他的手,崩溃道,“这关你什么事!你为什么要去查他?他都说了是意外!他也不想的!”
连珩的动作变得迟钝。
他眸中满溢着震惊与不敢置信,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却难说出来一个字。
“你信了?”
“我当然信,”余景后退半步,不住的喘着粗气,“我和他这么多年,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那个女人使了手段,祁炎也是受害者。”
连珩后槽牙一挫,恨铁不成钢:“你竟然信这种鬼话!”
余景红着眼睛,整个人像一只应激了的兔子,死死盯着连珩,随时准备冲他反咬一口。
“不然呢!我不信他就没人信他了!”
他是祁炎仅剩的亲人,唯一的倚靠,如果自己都怀疑对方,那祁炎该有多崩溃。
连珩握住他的肩膀:“余景你清醒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