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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之痒(2)
作者:喝豆奶的狼 阅读记录
这几天将近年关,余景每回一次家,对门的连珩妈妈就得拉着余景的手跟他念叨,让他帮忙物色个姑娘,让连珩早点成家。
连珩听后又是长长叹一口气。
余景也忍不住劝:“也都二十七八了,准备这么一辈子单下去?”
“打住,”连珩简直要命,“我爸妈说我就算了,你还跟着说?”
“也不是说你,”余景顿了顿,“只是看你一个人,回家也没口热饭吃…”
“停停停,”连珩比了个暂停的手势,“已婚人士就不要在我面前秀恩爱了。”
余景轻叹口气,转念一想,自己的日子都过成这样,还怎么好意思去劝连珩结婚。
每个人的选择都有他自己的道理,尤其是连珩这种一根筋撞南墙的性格,如果不是他本人愿意,别人怎么劝都没用。
“不结就不结吧。”余景改了口。
连珩掀了掀眼皮:“怎么?”
余景微微叹气:“一个人自由。”
连珩杵着手臂,“嗤”一声笑出来。
等笑完了,他看向余景:“你和祁炎还好吗?”
余景晃了晃酒杯,思考片刻道:“就那样吧。”
连珩的眸色沉了沉:“今天不是你们纪念日吗?他怎么不陪你?”
“工作忙。”余景仰头喝下一杯酒,笑着问,“你记得倒挺清?”
“那是,”连珩又给他满上,“每年都要秀一波恩爱,你知道这对于单身狗的伤害有多大吗?”
余景心情不佳,又闭着眼喝了小半杯:“你结了婚的朋友那么多,又不差我一个。”
他把酒喝急了,放下杯子时眼前有点晃。
连珩看他耳尖微红,伸手把余景的杯子拿开:“别喝了。”
“喝点,”余景皱着眉去要,“难得见你一次,下次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连珩没给,余景的手指搭在他的手背上,当酒杯握住。
余景皮肤很白,手指很冰。
即便醉了,腰背也坐得直,可能是职业原因,总有一股子为人师表的肃穆感。
连珩的睫毛微垂,让那只手多搭了一会儿。
十月份的气温高低不定,玻璃窗外的路上行人匆匆。
酒馆灯光晦暗,暧昧流动,只在每桌之上才有的照向菜品的吊灯。
“给我。”余景抬了手。
连珩把杯子还给他。
男人喉结上下一滚,目光落在那一处修长的指节。
连珩给自己满上,仰头灌下一杯。
-
当晚,连珩把余景架回了自己家里。
房子是去年家里给他买的,用作结婚的新房,刚装修完没多久,家具都是新的。
连珩平时出任务不常在家,房子一直空着,偶尔父母会过来打扫一下,也没人住。
倒床上时吊灯刺眼,余景下意识道:“阿炎,关灯。”
格外亲昵的称呼,连珩身子一僵,轻轻应了声,把灯关上。
“你怎么回来这么迟?”余景问。
连珩只是帮他盖好被子,转身出了房间。
隔天起床,脑袋昏昏沉沉。
艰难撑着身体起床,开门扑面而来一股大米清香。
“醒了?”连珩正系着围裙在厨房忙活,“正好吃饭。”
余景想到他昨晚放进冰箱的、祁炎的那份牛排,本来是准备今早吃的。
不过也没必要赶回去。
卫生间里,连珩已经帮他准备好了牙刷和毛巾。
余景探出半个身子:“有一次性的吗?”
“没有,”连珩左右端着锅,成功地把鸡蛋饼翻了个面,“凑合用吧。”
余景“哦”了一声有缩回去,一边挤着牙膏一边说:“你平时出差住酒店,那些一次性的东西用不掉就带点回来。”
“懒得带。”连珩盛出鸡蛋饼,“再说这儿平时也没人来。”
余景洗漱完毕,去厨房拿了碗盛粥。
一边的豆浆机正在保温,他甚至还磨了豆浆。
过于丰盛了。
“还有人要来吃早饭吗?”余景不解。
连珩舌头在嘴里晃了一圈:“我带局里。”
“哦,”他把盛好的米粥端出去,“你还给同事带啊。”
瓷碗刚落上餐桌,卧室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余景趿着拖鞋过去,是祁炎的电话。
他微微叹了口气,按下接听。
“你去学校了?”祁炎的声音还有点哑。
“我在小珩这。”余景说。
话筒那边沉默了片刻:“什么时候回来?”
“你回家了?”余景又走出卧室,“吃早饭了吗?小珩做了不少,我给你带一点。”
第2章
喝酒误事,竟然忘了回家。
余景随便喝了点稀粥,打包了一份早饭和连珩告别。
连珩在玄关拿了车钥匙:“我送你。”
“不麻烦,”余景在他手背上轻轻拍了一下,“还没去伯母那儿吧?早点过去。”
“你呢?去叔叔阿姨那吗?”
“再说吧。”
和连珩该别后,余景骑车回了家。
怕祁炎正在睡觉,开门时特地放轻了手脚。
对方这种昼夜颠倒的作息有时归功于工作,有时归功于时差,总之都不是那么健康,有一种用命换钱的感觉。
虽然他们不缺钱,但祁炎总是认为还不够。
常说爱是觉得亏欠,他努力工作也是想给余景更好的生活。
以前话是这么说的,现在却似乎变了味。
指纹解锁发出“咔哒”一声轻响,余景握住门把把门打开。
突然,门板猛地往里一带,祁炎一手握着门把,一手按着门框,以一种非常霸道且不容拒绝的姿态,把余景一把拽进了屋里。
“嘭”的一声,大门落锁。
余景左右脚绊了一下,略微踉跄。
他的手上还拎着带回来的早饭,肩膀被大力握住,在下一瞬往后一推,抵上门板。
有衣裳垫着,脊背撞击硬物并没多少疼痛。
只是突如其来的亲吻有些让人意外,余景唇上一痛,随后便被舌尖撬开牙关,有些粗暴的侵入口腔。
祁炎应该刚刷过牙,嘴里带着股薄荷味。
余景不反感和祁炎接触,但很反感这样毫无尊重可言的态度。
他眉头紧锁,一把将人推开。
手指上挂着的早饭在拉扯间摔落在地,新鲜的豆浆洒了半张地毯,余景面色发沉,弯腰捡起食品袋,走出几步丢在了客厅的垃圾桶里。
空气中有淡淡的烟味,他又折去卫生间,不悦道:“一定要在家里抽烟吗?”
祁炎倚在玄关处,并未回应。
他只是看着余景忙碌,收拾完面前那一地狼藉后,又回到客厅坐在,在沙发上特地点燃一根烟给他看:“这才叫在家里抽烟。”
余景停下脚步。
看那缕白烟袅袅。
静了几秒钟,双方都没有说话。
直到祁炎把刚点燃的烟按灭,回了卧室,房门“哐”的一声关上,余景这才觉得好似冰面碎裂一般、几乎是悄无声息般“咔”的一下,他和祁炎之间有了一道细长且不可忽略的裂隙。
余景不喜欢烟味,祁炎向来不在他面前抽烟。
但生意人总会有些场合不能避免,有时祁炎一身烟酒味回在,往床上一倒不省人事,余景也不会多说什么。
只是最近这种情况越来越频繁,甚至有些时候祁炎根本就没有喝醉,也不愿意去去自己身上的味道,惹得余景在半夜里非要皱那一眉头。
到刚才,竟然在客厅里抽烟。
而且,直到现在为止,祁炎都还没想起来昨天的结婚纪念日。
以及他那一个在早上刷牙时随口应答的、根本没想着兑现的承诺。
余景冲了杯牛奶,把卧室的门打开。
本想催促着祁炎去吃个早饭,却在看见床上隆起的那块被子后陷入沉默。
“祁炎,”他变了想法,“我们聊聊。”
祁炎背对着他,毫无反应。
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正在气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