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卧底有点愣住，你们这么不遮掩嘛，还是在场四个人全都是有关单位的？

不过在外面晃荡了大半个月，更说了不少鸟语，听见这种语气还蛮亲切：

“我有本职工作要做，来这边都是兼职……”

然后连同迎宾小姐跟厨子们居然一起起哄：“终于又看到跟我们一样出勤变成兼职的了，恭喜恭喜，这么年轻就悟出了人生道理！”

燕青忍不住笑了：“你们本职工作很闲嘛！”

众人无奈：“疫情之后，旅游经济都崩了，哪有那么多游客跟赌徒再来光顾生意，再待下去估计都要撤编了。”

燕青纳闷：“你们这么闲，还借调我过来干嘛？”

迎宾小姐快嘴快舌：“这里有谁不认识我们，又有谁真的不知道我们是做什么的，那才是大羊牯呢。”

好像也是哦。

江湖人士大多都知道孙二娘的店卖的什么包子，知道她借着开店给梁山当消息站，看来千百年过去，这种模式没什么变化呀。

燕青不啰嗦：“好吧，我忙得很，具体要怎么做，做什么，给我罗列下工作要点？”

打牌的居然都不散场，指派迎宾小姐交代。

盖青云都说这工作态度真的很成问题。

燕青却习以为常，真叫你五年十年都蹲在饭馆里做这种日复一日的水磨工夫，不会放松根本熬不动。

因为难免会纳闷老子一身本领，就只能天天在这里卖人肉包子？

当然现代社会了，迎宾小姐肯定不剁腿肉包子馅，翻开个平板电脑展示：“我们也是接有关部门协调，接手查这支足球队领队人员的经济问题，他们果然算是最近赌场里最大的豪客了，你得贴上去接近交流，所以这活儿我们干不了，所有本地人一看就知道我们要干嘛，百分百的打草惊蛇……”

燕青翻看照片，笑了，这不是蹴鞠嘛，我也会呀。

盖青云也乐，只要是玩，就没你不会的吧。

第117章 那是你们不行

皖体院没有足球项目，起码是运动训练专业没有专门培养足球运动员。

准确的说是三大球都交出去职业化、商业化了。

体院最多培养点各级别教练，考证踢球的人都比体育生多。

但据说这种完全市场化的做法现在有点崩，因为俱乐部即资本家根本不愿投资搞青训。

所以这两三个月燕青在体院也没咋见过人踢球，大家还喜欢嘲笑踢球的都是想赚大钱结果上了贼船。

这十多二十年最大起大落的就是足球。

体育生里足球是几乎其他项目都不怎么待见的特例，反正燕青和盖青云都不知道为啥。

迎宾小妞儿挺活泼，言简意赅的介绍，应该是相关部门本来就有疑点，但不动声色的把这支队伍来大马比赛的驻地、日程都安排在了这片度假村。

比赛的时候才统一前往市区赛场。

这都是标准的海外比赛、热身、拉练的程序。

然后果然有人抵挡不住近在咫尺的诱惑，开始偷偷进出赌场消费。

这本来就是海鲜酒楼各位存在的工作价值，现在内地来消费的目标人物陡然减少，他们也就顺势转向这个临时活儿。

IPAD上列出来的照片，和冯队移交的差不多，但在重点目标之外，多了不少人物。

快嘴小妞耳熟能详，这个是赌场贵宾厅经理，这个是大耳窿，不知道大耳窿是什么？你哪个系统培训出来的，基本常识都没有，高利贷呀……

燕青不紧不慢：“我搞文物的，汉代青铜器跟战国时期的区别你看得出来吗？”

这群人才哦哦哦的恍然大悟，其实打牌的几个都在观察打量。

盖青云大笑，他俩也看不出来，但浪子哥这种不动声色怼人的态度就好玩。

现在案情区别在于任务出发点是想查球队带队几个官员的经济问题，是不是和球员之间有行贿受贿的财务关系。

谁知光是酒楼这边借着送外卖之类拍下的照片，发现从领队到球员都频繁出入赌场，甚至还额外增加些可来可不来的视察欲望。

肆无忌惮的玩啊！

看惯了赌场风云的这帮工作人员都对足球界的行事风格吃惊了。

亚洲两大赌场区域，肯定都是以内地豪客作为主要消费来源，所以为了防贪反腐，有关部门也分别在周边安排观察，这是各方都心照不宣的事情。

但人家做生意总归有自己的商业机密，外围观察肯定看不到细节。

拜托你这个生面孔，特别是据说跟他们是一个系统，去试试看能否贴上获取信息。

老刑侦有时候就只需要这样一点点信息，也能抽丝剥茧的把整个案件给解开。

实际上这已经是跨了好几个系统，海鲜酒楼肯定属于独立系统，要办案的是纪律那边，查事儿的是刑侦，难得抓住在国外可能警惕性比较低的机会，那就要找国际刑警。

甚至可能因为备注标签是“奥运选手”“全国青年冠军”。

就点兵点将的找到这里来。

海鲜酒楼这帮人全都带着看戏的表情，看燕青把新的旧的所有照片、地形、人物都问了个遍。

转身准备走，那位钟大舅终于开口：“你这就去了？”

燕青沉声：“不然呢？”

是按照他们那时候的规矩，拿了情报得留下什么吗？

可能听出来小伙子随时准备战斗的情绪，厨子们都笑了：“不知道你以前工作环境是怎么样，起码你那摄像头眼镜就别想带进赌场，全世界最忌讳这类偷摄工具的，就是赌场，明码实价的禁止。”

已经愈发习惯了双贱合璧的形态，闻言浪子哥都想退单了，这任务不做了行不行。

迎宾小妞还拱火：“你这穿着也不行呀，赌场酒店都是天底下最势利的地方，你这灰不溜秋的穿着才到门口就给撵出来，更别说跟着去贵宾厅了，他们都在那边玩儿……”

所以这帮人才盯不上，也就借着送外卖的工夫，稍微能知晓点方位。

赌场肯定也有意无意的防着他们呢。

燕青可能受了盖青云的影响，也有点瞧不起你们工作的态度，太懒散了。

不屑的呵呵：“那是你们进不去，这种地方，有钱就行……”

说着把双肩包拉开看露了眼，满满的灰绿色钞票！

还是刀老儿斯啊！

出外勤的各位，什么时候有这么阔绰，目瞪口呆的看。他走出去！

开了那辆越野车走掉，拿着牌的三人顿时觉得索然无味，老油条的心态都崩了呀。

忍不住问迎宾小妞：“他是哪个系统的？搞文物的经费这么足吗？”

迎宾小妞还摸出个国产手机翻了翻：“具体属于哪里含含糊糊的估计有点敏感，但他是因为体育系统的才找来协助……”

那俩厨子都沮丧的摸肚皮：“当年我体测评分也蛮高的，早知道去体育系统了！”

钟大舅摸下巴：“体育系统的搞文物，现在又跑海外来，这个小伙子不错哦……”

众人起哄，连服务员都探头进来问刚才那也是从内地来的特殊人员吗。

特殊人员已经回到车上，先离开这个可能已经被人盯着的停车场，但看现在整个区域都小鸟两三只的清淡模样，估计也没谁注意。

循着导航就在几百米外一座酒店，配了座四面铁丝网的标准足球草坪。

东南亚地区要保持这种水丰草美的状态很容易，也更容易凸显酒店逼格，铁丝网上挂满了欢迎中方球队下榻之类的双语，还有些记者模样的人在周围拍摄。

但很稀少，甚至比青运会的官样文章都差得远。

燕青把车开到附近，观望那些懒洋洋的球员漫不经心应付场面，跟体院各运动专业训练的高强度差远了。

体育生大佬一眼就看出来区别：“他们这哪是搞体育的，体脂率都保持不好，训练动作控制性都这么差，上对抗还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