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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且见他拉开距离,暗暗松了口气,淡定道:“没啊,我学你的。”
“我不是同性恋。”陆北淮面无表情道:“刚才被你亲,我觉得真是噩梦,我要回去刷牙。”
宋且似笑非笑:“你最好回去刷两个小时的牙,小心今晚做梦梦到我。”说完狠狠地推开陆北淮打开洗手间门。
不敢想他今晚会不会做噩梦,昨晚可是可是失眠没睡好的。
结果正好看见刚上完厕所的男生,男生傻眼地看着厕所里的两人,最后尴尬又不失礼貌说了句:“Good。”
宋且:“……”good什么good。
这种社死的场面,说实话,可能来多几次就习惯了。
他咬牙切齿,指了一下还在里面的陆北淮:“他是个变态,把我拉进厕所。”
说完拔腿就跑。
“宋且!!!”
背后传来怒然的叫唤。
宋且跑得气喘吁吁。
他心想,遇见陆北淮真的每一天都在社死。
也锻炼了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
当然,这只是高情商回答。
低情商回答的原话:
——这狗东西。
结果五分钟后,又跟狗东西面对面坐在一起吃完剩下的晚餐了,甚至在晚餐结束前还站在一起跟教授拍了合照。
在此过程中,两人保持着一定的社交距离,仿佛刚才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过。
一行人离开餐厅时已经是八点半。
英国的晚上温度都会比较凉,早上可能穿短袖,到了晚上得穿厚的衣服,甚至体感温度会比实际温度要低。所以早上短袖晚上毛衣马甲是常规操作。
“我们要不要去老鹰酒吧喝一杯?”哈桑往后倒着走,一向是气氛达人的他很擅长组织活动,他扫了眼许庭深,再看向自己的舍友宋且笑眯眯道:“反正老板会给你倒一杯苹果醋的,去不Adrian?”
“阿嚏——”宋且将身上的学院袍脱下,刚脱下就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声音有些闷回答道:“可以。”
怎么说也是一个项目组的,这个项目做得好,跟小组成员合作越快对他也是有好处,至少写论文的时候大家分工融洽。
友好组织活动也是不错的选择。
尽管他内心是想要回去睡觉的。
话音落下间,肩膀披上了件宽大的衣服,还带着体温的余热。
宋且愣了一下,手摸上肩上的西服,看向身旁只穿着衬衫的陆北淮:“?”
“我热。”陆北淮将手随意放入西裤口袋,衬衫领口微敞,身姿挺括,眼神没落在宋且身上,不过指尖碰到口袋里的锡纸碎片时像是被烫到了那般。
一旁的哈桑笑得灿烂:“哦~”
许庭深走在哈桑身旁,看到这一幕笑而不语,看破没说破,省得被陆北淮吐槽。
“你热就自己拿。”宋且把肩上的西服丢回给陆北淮。
陆北淮装帅结束,手忙脚乱接过自己的外套,皱眉看向宋且,眸底浮现愠怒:“我是怕你冷。”
“我不冷,挺凉爽的。”宋且甩着双臂,晃啊晃,故作天气轻松舒服,下一秒捂住鼻子,低头打个大大的喷嚏。
“……”
气氛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尴尬。
宋且放下手,浅浅微笑:“有点风而已,小事。”
说完抖了个激灵。
早上出门是二十度,但晚上的气温就忽然降到十度左右,一件薄毛衣并不御寒,尤其对于体质差畏寒的人来说更对温度敏感。
“穿着。”陆北淮将外套展开罩到他身上。
宋且抬手试图婉拒,姿态高冷。
结果就被罩上后背的西服外套往前一用力,整个人被陆北淮扯到身前,脚步踉跄了两步,板鞋不小心踩上皮鞋。
“我发现你是很喜欢吃药,很喜欢生病,很喜欢让人家担心你。”陆北淮将自己的西服外套给宋且穿上,对这家伙来说过于宽松的尺码就像是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他把西服衣袖折了两折,再把扣子给扣上。
照顾人的动作熟稔至极,在其他人眼里看来仿佛是做了无数次。
宋且小声嘀咕几句,感觉到其他人的眼光,站立难安,他连忙把陆北淮的手拉下来,压低声:“你故意的是不是!”
“故意什么?”陆北淮把最后一颗扣子也给扣上。
“故意装得很细心温柔很会照顾人。”
“我不会照顾人吗?之前谁帮你穿袜子穿鞋子穿衣服,甚至穿内裤。”
“我才没叫过你穿内裤!!”宋且气得跳脚,恼羞成怒。
“是你叫我的。”陆北淮回答,只是被他拒绝了而已吗,他绝不会做这种事情。
“我发现了,你的癖好真的……我都不好意思说,你就那么喜欢帮人家穿鞋穿袜穿衣服?”
陆北淮将双手放入西裤口袋,步伐松弛,不疾不徐,往旁看了眼碎碎念的宋且,穿着不合适的西服,有点长但穿起来也不算难看,在这张脸下这样的风格搭配更像是oversize。
他目光落在那张一启一合的唇上,刚才亲过了,软软弹弹的。
骂人的时候也感觉软乎乎的。
走在后面的哈桑偷偷拍下这一幕。
高大的黑衬衫凝视着身旁碎碎念的青年,眼神没有一秒离开过。
融于夜色中偷看的目光说是偷,倒不如说是借着夜色说着实话。
因为眼神从头到尾就没有离开过他的舍友。
就差黏在宋且身上了。
他们一行九个人,其他几个人都说要去找其他学院的高中老同学,最后剩下他们四个人去附近的老鹰酒吧。
说是酒吧,其实更像是小酒馆,酒吧里有一个漂亮的花园,而酒吧内气氛轻松悠闲,墙上的老照片,无一不在透露出这家餐吧的年代感。
酒品与美食都有,是不少剑桥老师与学生最喜欢来的酒吧之一。
“我平时跟Adrian很喜欢来这里。”哈桑走到他们平时坐的位置坐下,今晚人不算多:“不知道你们喜欢喝什么,我跟老板提前点好了,请你们喝,要是喜欢明天再来。”
宋且坐到靠窗的位置,然后看见陆北淮坐到自己身旁,他当作没看见,心里默念跟屁虫。
“Adrian喝过酒吗?”陆北淮看向坐在对面的哈桑。
哈桑摇头:“没见他喝过,他心脏不太好,还是知道自己不能喝的。”他像是想到什么,有些后怕:“见过他心脏病发,挺可怕的,我也会盯着他,他这人记性是有够差的,我指的是生活上,不是学习。”
陆北淮听到‘病发’的字眼,眉头紧促:“什么时候的事?”
“上个学期,我们论文作业很多,那段时间我们都经常通宵写,然后他身上的项目也多,还跟着红羽资本做事,那天通宵到早上,他就突然不舒服了,吃了急救药都缓不过来。”
哈桑想想都后怕:“你们也知道,这里救护车来得实在是太慢,我当时冷汗都出来了,所幸最后没多大事。”
“是吗。”陆北淮语气不温不热。
宋且瞄了眼那只放在桌面上骤然握拳的手,衬衫衣袖半挽露出结实的小臂,随着动作青筋蔓延而上,一搏一动,像是沉寂的野兽忽然苏醒。
“……”
又生气了这人。
心脏病犯的又不是他为什么要生气。
正好服务员将酒水端上来。
宋且没见过这个服务员,见他将一杯透黄的放到自己面前,以为还是苹果醋,低头喝了口,然后才发现胃口不太对,放下酒杯,咋吧嘴,甜甜的,表情微妙。
他又喝了口,舔了舔唇,甜的。
哈桑他们已经聊了起来,不过没注意听。
脑袋很快就传递出一种微妙的讯号,眼前并没有重影,却有点轻飘的感觉,就连酒杯被拿走的感觉都变得迟钝,甚至听到了耳畔的批评也觉得没什么。
这个感觉来得很快,却让周围一切都变得慢了起来,而思绪依旧清醒。
“诶,这是我的酒。”哈桑拿起自己这杯准备喝,发现自己面前这杯是苹果醋,见宋且喝的那一杯酒的颜色,都喝一半了,立刻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