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们要分手了(51)
我说:“这能怪我么,怎么着你们社团还歧视脸长的好的啊?”
他白我一眼说:“您甭自恋了成么。”
他欺负我大学的时候比他低两级总逼我叫他学长,丫还小我两岁呢,我说你叫我老公我就叫你学长。最后算打了个平手吧,总之结果就是他从来没叫过我老公,我也没叫过他学长。
我经常跟他说我爱你,发短信的时候,打电话的时候,还有做的时候,有时候会觉得很苦恼,要怎么才能把那种一切语言和行动都无法描述的感情传递给他。我想让他感受到的那份感情是沉重的,肃穆的,不那么美好的,甚至是有些痛苦的,或许很自私,但我想让他知道。
他不爱说肉麻的话,也很少回应我,只有那么几次争吵后做狠了的时候,我问他爱我么爱我么,他抱着我的脖子轻轻嗯过一声,也分不清到底是在回应我还是只是在喘。
那天吃完饭媳妇儿有点儿感性,情绪并不是很好,聊到最后的时候他突然说:“如果有天你遇到下一个人,希望那个人是个从来没爱过的人。”
我想我大概能理解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因为他以前说过,只有从来没爱过的人,才敢好好爱别人。
分开的时候他往东我往西,坐在车里抽了很久的烟,看着后视镜里他的车渐渐远去直到再也看不见,有种灵魂抽离的感觉。
想起他刚说的希望我遇到的下一个人,又觉得有点好笑,如果那些想好好传递给他的感情他有感受到一点,他就应该明白我这辈子大概遇不到下一个人。
第58章 夜里无星
今天和烨姐吃饭,聊起了以前的事儿,陡然被拉进了很遥远的回忆里。
那时我的生命里还没有媳妇儿,陪在我身边的还是另一个人。然而有关那个人的画面始终是我记忆里一张边缘泛黄的黑白照片,无论怎么回忆都不再觉得真切,有时甚至会怀疑关于她的一切只是我梦过的一部默片。
这是我和另一个人的故事,或许也该说是我一个人的故事。与媳妇儿无关,写给自己看看,诸位可以跳过不看。
在媳妇儿之前我交过两个女朋友,都比我大。第一个是初中的时候,我追的她,第二个是高中的时候,对方追的我。她们在有些方面很相似,都是那种成熟温柔的类型。
媳妇儿问我是不是有恋母情结,我说我要是有恋母情结怎么可能看得上你。
说回正题,对我影响最大的是刚上初中时遇到的那个人,大我三岁。那年烨姐她们家发生了一些变故,可以说是一夜间消失不见,对于当时的我来说,比起自己家,烨姐家可能更像一个可以被称之为家的地方。而那个家忽然没有了,我是唯一被留下的人。
这本是理所当然的事儿,只是我当时年龄还小,所以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叛逆期也比别人更夸张一些。
那时我不愿意回家,常待的有两个地方——游戏厅和篮球场。白天上课,下课就请一群朋友去游戏厅打街机,打到晚上八、九点,大多数人都被爸妈催着回了,我就再转战篮球场,和技校那群人打到十一、二点才回去睡觉。
那时打完球回家的路上经常能看到一个喝得烂醉的女生。
有一天我打球回来又看到她扶着路边的电线杆子吐得昏天黑地,身上还穿着附近一高中的校服。当时站那儿犹豫了几分钟,走过去把我手里喝一半的矿泉水递给她了,本意是让她洗洗脸,因为她吐得实在太脏了。结果她含糊不清说了声谢谢直接咕咚咕咚地把水喝了。我特么当场懵了。
喝完她嘟嘟囔囔地说了声太难受了。
我本能地接了句难受你还喝。
她嘿嘿笑着拍了拍我的脸说:“小朋友,姐姐不开心才喝酒,一个人如果很开心的话是不用喝酒的。”
其实我当时没听懂她那句话什么意思,也没在意,醉鬼说的话而已,但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我一直记着。
再后来不知怎么就熟了,有一次我陪她在路边吃关东煮,问她要不要当我女朋友,她噗嗤笑了一下,答应得很快。现在想来大概也没把一个小孩儿的话放在心上。
她家在篮球场附近一个单生公寓楼里,我闲着没事儿经常去找她玩,从来没见过她父母,她说她一个人住。
她很会做饭,最拿手的是川菜,每次都放很多辣椒,看我辣的涕泗横流就一个人咬着烟嘴咯咯笑,然后再端给我一碗酒酿汤圆。所以后来我最擅长做的也是川菜,但我媳妇儿不太能吃辣,所以我做的川菜里很少放辣椒,不那么正宗了,但他很爱吃。
那个人家里总是很乱,地上堆着很多盗版碟片和磁带。有一个VCD,一个二手CD机,和一个读带式录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