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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院男大,惹他干嘛[竞技](90)



鲜血溅得到处都是,姚冬愣在原地,呆呆地坐着无法起身。齐天终于倒下了,像没有了利爪的雄鹰和没有了皮毛的雪虎,再也不能站起来。耳边连风声都停了下来,眼前满地都滚着人,每个人都挂了彩,姚冬机械性地抹了一把脸,看到掌心有红色,一个字都吭不出来,全身痉挛一样发着抖。

直到他迷迷糊糊被唐誉扶了起来,眼前的时间才重新开始流逝,定格一样的画面重新有了动作。

他动了动嘴唇,声音从齿缝挤出:“报警,报报报报警。”

“没事了。”唐誉先抱了抱他,没经历过这些事的人肯定会吓傻,“没事了。”

“报警。”姚冬眼底仍旧惊恐不散,执着地说。

“好,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唐誉点了点头,对小冬来说,警察就是他最后的心理防线,只有报警了他才会感觉安全。随后一个腹部受伤的保镖走到他身后,将一部手机递给他,唐誉却没有报警,而是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

龚晨的家里已经乱成一片,公安收集了一些证据,正要把人往公安机关转移。萧行坐在椅子上,脚下是一滩完全化成水的冰淇淋。

他闷闷地咳嗽了两声,嗓子里直发甜,不知道怎么搞的。警察一边工作一边接电话,每一次电话铃声响起他都跟着站起来,然后又失望地坐回去。不可能这么快,虽然现在已经找到了赵宏才和监控录像,但是萧行猜那些人的车肯定是套牌,而且会不断换车,所以不可能这么快就找到他们。

天已经黑了,不知道北京收费站来不来得及设置路障,要是来不及的话他们现在已经出市。出市之后下一个转运地是什么地方?萧行拿出手机来开始搜索,从北京到云南,西双版纳边境线,这一路他要到哪里去找姚冬?

国境线那么长,他们会从哪个地方偷渡?

萧行不由自主地按了按眼角,最后战战兢兢地将手机又放下了。龚晨已经说了很多,凭这些细微末节的情节萧行也大概拼凑出了经过,姚冬肯定是暑假被人骗了,受了伤,被扣押,最后不得已成为了暗桩。这一整条诈骗链全部被掀翻揪出,无意间又把唐誉给牵扯进去。

“喝口水吧。”白洋这时倒了一杯水过来,“学校那边我已经和领导说明了,他们也很震惊。今晚我陪你去派出所等着,恐怕要熬夜,所以你别熬坏了。”

“不是,我就是想不明白……”萧行每说一句话都觉着胸口有共振,心脏噗通噗通往外撞,“姚冬他胆子很小的,他从小就不敢惹事,这么大的事情他为什么不提前和我说,为什么不报警?”

“或许他有苦衷,或许他是故意的,还有自己的计划。”白洋坐到他的旁边,“喝一口吧。”

“他又怕疼又不勇敢,逞什么英雄啊?”萧行又咳嗽一声,嗓子里还是腥甜一片。

“你先别着急了,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他们根本逃不出去。”白洋继续再劝,萧行只好接过那杯水一饮而尽,喘息几次之后再开口,声音和手指尖一起抖:“我知道他们逃不出去,可万一他们走投无路鱼死网破怎么办?”

白洋什么都没说,从兜里拿出烟盒和打火机,咬了一根,刷刷刷地点着火,但就是点不着。

“他……”萧行眼睛一眨,拼了命地盯着天花板看,“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怎么跟别人求救?气我的时候小嘴叭叭的,一着急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白洋终于将那根烟给点上了,没有说话,像是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烟不小心熏了他的眼睛,他抬起眼镜来揉了揉,屋里忽然响起了手机铃声。

“喜羊羊美羊羊,懒羊羊沸羊羊……”

“又他妈换我手机铃声。”白洋骂了一句,拿起手机来看,屏幕显示一个未知的来电号码,并不认识。他蓦然一怔,手边的烟顿时掉在了沙发上,给布艺沙发烧了一个窟窿,空气凝固一秒后他接了起来,不带犹豫地问道:“你在哪儿呢!”

电话里暂时无声,安静的片刻白洋身边的空气再一次凝结,只听那边刺啦刺啦响着噪音,像是信号不怎么好,然后才是那个人的声音。

“是我,没事了。”

作者有话说:

大萧:胸围直接给气没了。

小冬:那那那可不行。

第54章 猛男落泪

白洋双眼大睁, 陡然提高了音量:“王八蛋,你在哪儿呢!”

萧行听到白洋这番话,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飞速地站了起来。

随着白洋的问话, 电话那边却异常安静, 只能听到呼吸声。白洋的手指关节都仿佛灌了铅,捏着手机松不开, 然而还是镇定且紧绷地问:“你现在,在哪儿呢?说话。”

“我们……”唐誉的声音一晃而过。

“你受伤没有?”白洋打断他。

“我们先去公安局。”唐誉说。

“你到底有没有事!”白洋笔直的背有了一丝坍塌的迹象。

“小冬也没事,到公安局再说吧, 保持联系。”唐誉说完就结束了通话, 白洋仍旧捏着手机, 嗓子里的话仿佛随风而散, 吹进了窗外浓得化不开的黑夜里,无处落脚。

不知过了多久,萧行和白洋一起坐在公安局的等候大厅里, 面前是警务须知和工作人员名单,头顶是24小时不灭的冷色白炽灯。这回换成了萧行给白洋倒了一杯水,递过去:“他在电话里怎么说的?”

“我哪知道他怎么说的, 跟我有什么关系?”白洋接过水一饮而尽。

萧行缓缓地坐下,将白洋一切不正常的举动都尽收眼底, 然后继续一刻不停地看着挂钟:“不管怎么样,没事就好。”

“他最好有事。”白洋捏着玻璃杯, “不过……你这回算是和小冬说开了, 应该没有误会了吧?既然两个人心里都放不下对方就赶紧复合吧, 没什么比好好在一起更重要。”

“谁和他说开了?你看我像是说开的状态么?是他单方面隐瞒我, 甩了我, 我没气死只因为我心宽。”萧行又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接近午夜,马上奔着凌晨去了,“唐誉真在电话里说姚冬没事?”

“嗯,这回算他俩命大吧。龚晨说那些人都是亡命之徒,在园区里每个人手里都有人命,杀人就和宰畜生似的。也不知道他俩是怎么逃脱的……”白洋说着说着忽然停了,两个人都同时听到了车子的动静,有车开进院了!

萧行的胸口又开始了奇异的共振,里面那颗经历了千锤百炼和无数次体能上限的心脏阵阵乱跳,喉咙里也再次涌出了腥甜。然后他终于看到了期盼已久的车,不是一辆,是三辆,但是每一辆都不完整,不是碎了玻璃就是歪了保险杠,车门凹陷,车漆刮得惨不忍睹。他在萧净修车铺干了这么久都没见过刮成这么严重的车门,这应该是修不好了。

刹车片的声音也格外刺耳,萧行一听就听出刹车片已经报废了,肯定磨穿了。

在大厅里等待的公安人员也涌向了门口,一下子挡住了白洋和萧行的视线。萧行眼看着视线被慢慢挤压,赶紧拉着白洋往前走,连嗓子破音了都不知道:“让让,让让,这边有家属!”

而到了这时候,白洋反而有点退缩,这些车是怎么来的?唐誉家里来人了?

但是这时候哪有人管什么家不家属,警察比他们还急,还紧张,三辆一看就经历了艰难一战的车子终于稳稳停好,前面的门开了,跳下来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只不过他的白衬衫完全染红,白色成为了红色当中难以寻觅的颜色。

萧行正在下楼梯,两三秒之内整个心肌的血全部凝固,共振消失,嗓子里却一甜再甜。他紧抓着白洋的手腕不放,手指颤得攥不住什么,随后又从车上下来了一个人,穿得差不多,衬衫被划破了好长一道裂口。

他捂住腹部,显然挂彩。就在这一刻萧行的两条腿完全麻了,在水里叱咤的腿部肌肉骤然紧缩,成为了毫无弹性的铅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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