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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亦假来假亦真, 谁胸最大谁是真。我胸大,让我上。
姚冬赶紧笑了笑:“和阿哥说, 寒假可可可能回不了家了。我好想家。”
“今年寒假确实是回不去了, 封闭训练是板儿上钉钉的事, 世锦赛之后是冠军赛……等暑假吧。”萧行没再多想, 这时候也顾不上问他和汤炳炳到底什么秘密, 心思里都是老姐萧纯的病情。
晚上路况很好,大巴车一路畅通无阻,校门口有不少校友自发组织来接他们,看到运动员一下车就开始送花、送果篮。等到飞鱼队回到宿舍每个人都不空手。再次回到熟悉的屋里,唯一一个不属于飞鱼队的室友江言已经在等待他们了。
“恭喜恭喜,你们的比赛我这些天都看了,场场不落,真给咱们学校争气。”江言把早就准备好的苹果送给他们,“果篮你们肯定没少收,这个是苹果糖,图个‘平平安安甜甜蜜蜜’的好兆头。”
“多谢。”这种好寓意的礼物萧行不会不收,彩头不能往外推。这种东西放在东北就是糖葫芦的一个分支,糖苹果。
“来,金牌给我摸摸。”江言也不客气,体育生之间最铁的关系无异于摸金。萧行一边从兜里往外掏一边问:“怎么着,快比赛了?”
摸金也是图个好寓意,八成是江言要打比赛了。江言果然点头:“你们有游泳锦标赛,我们也有跆拳道世界锦标赛啊。”
“谁舍得打你啊?”萧行将100蝶的金牌放他掌心,说心里话,自己要是个搞跆拳道的,绝对狠不下去和江言对打。但是据说江言是队里一朵辣手美人花,每个队员都被他无情地过肩摔过。
可单看他指尖泛粉的手和搭肩膀的头发,萧行一直没把他和无情打手对上号。
“舍得打我的人还挺多呢,干咱们这行哪有不磕磕碰碰的?”江言原本不爱说话,现在和室友也混熟了,拿过萧行的金牌很不客气地来回搓揉,“我们不光挨打,还要挨踹呢。”
“都是专业,别往心里去就行了。”萧行劝他。
“当然不能往心里去,打过就忘了。不过……有个打过我的人我倒是一直没忘,那时候我还小,是练功的第1年,结果参加儿童杯就被打惨了,那小子还一屁股坐我脸上。还非要把他的小胖脚塞我嘴里,让我咬一口。”江言摇了摇头。
萧行想象了一下,跆拳道幼儿组的比赛应该和“碾压”、“凶残”靠不上,都是四五岁的小奶娃,蹦蹦跳跳的,你给我一拳,我给你一下子,打不赢就哭。但江言怎么就那么倒霉啊,头一回比赛就遇到了仗势欺人的小变态!
大萧在屋里收拾东西,姚冬在宿舍外思索怎么和薛业开口提这件事。现在已经这么晚了,一则他不知道薛业休息了没有,二则他不知道这事发展成什么样。可是内心的声音无法忽视,这件事他必须和薛业通个气,一定要保护好周围人。
于是,他试着在群里问了问:[我刚刚回学校,各位0都睡了吗?]
很快,白洋的回复就到了:[我还在路上,马上到学校门口。还有,我不是0(微笑表情包)]
薛业:[我马上要开全自动,所以今晚没去校门口接你们。恭喜恭喜!]
全自动?全自动是什么自动?姚冬又学到了一个新词汇,但是无心多想:[没关系的。对了,明天你几点有大课啊,我去找你吧,顺便讲讲怎么教你游泳!]
薛业:[好啊,明天杰哥刚好回家看妹妹,他妹妹最近感冒发烧,在儿童医院吵着闹着要哥哥陪,不要别人]
妹妹?祝杰那种凶巴巴的人还有小妹妹?姚冬很难想象他一脸柔情地抱着妹妹讲故事。
没多会儿,薛业就把大三的课程表发了过来,明天上午10点之后就是一节大课堂讲座。姚冬记下时间和教室,心里盘算好整个计划,然后这才回了宿舍。原本大家伙还想休息一下,可是今晚就要开总结大会,但是明后天全部都是休息日,给大家喘口气的功夫。
为了表示学校的决心和认真,总结会上就收了获奖人员的银行卡号码,明早学校会计部就去办理奖金转账业务。有钱能收固然是好,对萧行来说简直是再好不过,照这么游两三年自己就能够攒够彩礼。只是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萧纯的电话打不通了!
会议结束后,萧行立刻拎包要走:“不行,我得去修车铺看看,萧纯怎么连个声儿都不出了……你去不去?”
“我,不去了吧。”姚冬想今晚整理一下俱乐部的资料。
“怎么不跟我去了?”萧行疑惑了一刹。
姚冬想也不想地说:“我社恐。”
“什么?”萧行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你社恐?和你一比我都觉得我自己社恐。”
“你不社恐,东北人,可以不活,但是不能,没活儿。”姚冬笑嘻嘻地说,这句话还是大萧告诉他的呢,“再说你才才才不社恐呢,你是社那个恐……”
“你……”萧行顿时目瞪口呆,他好色,老子好爱,俩人绝配,果然看对眼了,一把捏住姚冬的脸肉啃了一口,“你别再说了,现在你已经凭借一己之力把飞鱼队全体男生拖下水给搅黄了,老老实实回宿舍睡觉去!”
俩人在北风呼呼的大学校园里浪漫得难舍难分,期间他们一直在寻摸首体大的角角落落,希望能找到可以偷情的地点。但两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最终还是无法战胜客观气候,在真正的冬天面前,没有任何一个体院男大能够在野外光屁股。
最后俩人在东校门又亲热一波,这才分开。萧行一边往萧净修车铺小跑一边合计,将来两个人要是去开房一定要干足时间,从床头到床尾,从床尾到浴室,从浴室到窗口,不然就是亏本。
或许是因为冬天的缘故,通往修车铺的这条路格外冷清。萧行只能借助过路车的车灯看清路面,跑到修车铺的大门前敲了敲。
“萧纯?萧纯!我!”萧行大喊。
里头还是没有动静,萧行只好往后倒退两步看看墙头,最后翻了个墙才进去。春节前已经走了一批人,现在屋里连个灯都没有,萧行熟门熟路地走到了老姐房门口,一推。
屋里开着小夜灯,床上的人烧得不省人事!萧行一猜就知道会是这种大事,连忙冲过去将人扶起来。萧纯一直模模糊糊地睡,听到有人进来才睁眼,原本还以为是入室抢劫,直到黑漆漆中看到那个圆寸脑袋才反应过来。
“你不是……比赛呢吗?”萧纯已经忘记自己看过闭幕式。
“比赛几个小时前就结束了,你可真行!”萧行快速地给她套上衣服,“发烧几天了?怎么不去医院!”
“没事,吃过药就好了。”萧纯浑身发抖,咳嗽的声音都不大对劲了。萧行一听便不再多问,什么衣服厚就往萧纯的身上裹,最后将她背在了身上。
他用手机叫车,为了让网约车好找些就必须往外走,不知不觉间天空飘起了小雪花,风里夹着小小的刺人的碎冰,飞进了萧纯的头发里头。
萧行吸了下鼻子:“早点儿看病不就没事了嘛,什么臭毛病。”
他听到萧纯在后背上笑了一声。
这声音里掺杂的情绪他太明了,很多时候他们这样的人生了病就是扛,扛过去就行了。车很快到了,萧行背着萧纯往双蹦灯的方向快走:“放心吧,我发钱了,以后咱家有病就看。”
首体大的宿舍里头,姚冬拉上床帘,打开了他的电脑,将所有的文件备份之后才放心地拿好移动硬盘。
第二天,操场上没有积雪,昨晚的那场小雪仿佛从没来过。
姚冬后半夜醒来看不到大萧,情急之下给他打了电话才知道萧纯在急诊室外的走廊里打点滴,而且要排队入院。他还看到了大萧发回来的照片,这个冬天注定不好过,医院已经没有地方能坐了。而且不仅是今晚回不来,恐怕这两三天都要请假,萧纯那边离不开家属,他们又不敢告诉舅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