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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总监想吃回头草(40)
作者:禁庭春昼 阅读记录
刚刚江屿眠为了多给它们一点活动空间,把瓶子横过来放在吧台上,一只小螃蟹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瓶口的。
“谁说他叫小江了?”
“那叫什么?”
“小林的男朋友。”
“小林的男朋友不是小江么?”林鹤书笑了声,一只胳膊撑在吧台上,指节叩叩瓶子,“男朋友,回去。”
螃蟹听不懂人话,说给另一个人听的。
江屿眠听见了,有点儿新奇,他很久没见过林鹤书那么随意的样子了,放下手里的东西,先凑过去亲他,他背手抬头,睁着眼一点一点靠近。
这么明显的动作,林鹤书也没有躲开,站在原地,江屿眠就故意等了两秒,忽然碰到他之后又快速后退,被抓回去了。
林鹤书提着他的腰把人放在高脚椅上,还带着泥沙的手被他桎梏在身后。
江屿眠从椅子上下来的时候气还没喘匀,布置水族箱的动作比刚才快了不少,一边动手一边神游,隐隐约约觉得林鹤书好像没有他以为的那么被动,还是这就是正经男朋友的待遇?
但仔细说起来,在林鹤书那里,接吻、特定时刻的互帮互助也应该是正经男朋友才有的待遇,他却提前得到了。
林鹤书明明很有原则,却在明确说了不谈恋爱的时候纵容他的亲近,他们接吻过,在一张床上躺过,跟真正的情侣也就差那么一点。
如果回国刚见面的时候林鹤书告诉他想谈恋爱必须先考虑未来,他多半会惋惜然后不再招惹,现在的江屿眠会认真思索,然后努力在这段博弈中去找寻平衡点。
就像一道佳肴,隔着橱窗看见和闻着香味是完全不同的诱惑。
林鹤书一直在勾引他去品尝。
江屿眠追人,说得更准确一点是追林鹤书,一向打直球,以至于现在才意识到林鹤书也在不断加注,他的掌控欲其实很强,只是不那么明显,他拒绝掌控之外的关系,他们做的时候,他也更喜欢偏控制的姿态。
江屿眠追他,但定义他们关系的人是林鹤书。
江屿眠的掌控欲不会比林鹤书弱,从前分手会因为出乎意料而不高兴,现在回过神来,也有种被牵着鼻子走的不悦。
他忽然阴阳怪气:“林大夫钓鱼一定很厉害。”
林鹤书不明所以,江屿眠转过来,质问他:“你说的重新定义我们的关系是什么?”
“换一种方式交往。”
江屿眠更气了,这个人明明就是旧情难忘,却站在原地等着他上钩。
他扔下手上的东西,一副要算账的姿态。
小林的男朋友多少是有点双标的,他可以追,却不许人钓。林大夫没再火上浇油,拿过一旁的湿巾纸给他擦手,缓声道:“你高估我了。”
“如果可以,我并不希望我们的关系变得暧昧模糊。”他执起江屿眠的手,放到唇边,低头吻了吻他的无名指。
“我说过,我克制不住。”
第29章
江屿眠想起来他上次说这话的情境, 原来还能扩大范围?
他比林鹤书更不想克制,两个人,谈恋爱, 晚上, 在家, 这几个关键词随怎么组合,他都想不出什么健康向上的内容。
但林大夫很沉得住气, 根据食材做了几道家常小炒, 吃完饭关心这个家里另一位成员:“帕帕什么时候吃?”
“七点,有自动投食机。”江屿眠看了眼时间, 还没到, 问他,“你要不要喂它点零食?”
他当时是为了走秀接的狗,犬舍做过性格筛选和服从训练,但阿富汗猎犬本身不算太亲人,不是那种见到陌生人都能摇尾巴的快乐小狗,平时送到外面去洗澡做护理还行, 今天有陌生人长时间在家, 它有点儿不习惯。
零食柜里东西不多,各种口味的罐头都只有几个,常买常新, 帕帕知道里面是它的零食, 林鹤书打开它就过来了,有点儿护食的意思, 但是罐头打开倒进了它的碗, 林鹤书后退两步,帕帕开始吃罐头。
江屿眠平时不在家开火, 也用不着收拾餐具,今天做饭的是林鹤书,林鹤书要他收拾餐桌厨房,他研究了一会儿锅能不能放洗碗机,等到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出来,一人一狗已经相处挺融洽。
林鹤书双膝岔开随意地蹲在地上,手心向上,帕帕在闻他的气味。
他走过去,一人一狗都看过来,林鹤书胳膊肘搭在膝盖上,手腕自然垂落,问他:“遛狗吗?”
江屿眠很少在这个时间遛狗,但今晚应该遛不了,这要不去,从狗狗视角不就是主人带个野男人回来然后要它自己用跑步机散步,有点说不过去。
“遛吧。”
他一般遛狗就在小区里,林大夫明显有自己的规划,他控制方向,往小区附近的一家医院走去,走到门口他把狗绳交给江屿眠:“我去买点儿东西。”
江屿眠才知道他是有意往这儿来的:“买什么?”
“你没买全。”
林鹤书动作很快,江屿眠还没想明白什么没买全,他就拎着袋子出来了,江屿眠凑过去看,发现是一些一次性医疗器械,根据上面的字样猜出了用途,他不太确定地说:“要用这个?”
江屿眠觉得林大夫认真得有点过,这准备做得有种渠成才水到的怪异感,尤其是跟他们当年有些草率的初体验相比。
江屿眠不爱吃药,也不爱去医院,本能地对医疗器械有些排斥,口不择言:“又不是第一次。”
“但对我而言这是一段新的关系。”
江屿眠从他的仪式感里品味出那么一点可爱来,林鹤书又说:“接下来几天我都不在。”
江屿眠又往袋子看了眼,心不在焉地说:“我会想你的。”
“你想让家庭医生来给你送药然后自己用,还是直接去医院处理?”
当初江屿眠卡着他说的时间点,在毕业当天拉着人在宿舍里胡闹,后面低烧两天。
他们同校有个学生考完试回家直接昏睡,家长喊不醒,急得把人送去医院,到了医院才知道单纯睡太深,当时这事上了新闻,以至于江屿眠看似没有任何征兆地发烧,也被江太太归结于“太累”。
江屿眠又不愿意抽血化验,家庭医生也只能叮嘱他好好休息,其实没有开药。
江太太变着法地给他温补,消炎药还是林鹤书带来的。
上学的时候江屿眠住在学校附近自己的房子,考完试那天回家吃饭,被江太太察觉出不对劲,量过体温之后就留在家里。
林鹤书来过很多次这里,但是很少到江家,江家是实实在在的豪宅,很大,从大门进去还有一片草坪。
大部分来的人都是开车出入,林鹤书这样骑车来的是少数,在门口被保安拦了一下,保安打了电话来询问,江屿眠一早就知道他来了。
他进来的时候江屿眠站在楼上阳台,拿着望远镜冲他招手。
林鹤书带的药有口服也有外用,江屿眠当时就趴在床上让他帮的忙,有些事,男朋友帮他是情|趣,真上医院去让别的医生处理就要成不想面对的黑历史了。
江屿眠还是要面子的,勉强配合。
林鹤书从医院买的是科学合理注重功效的医疗器材,不是情|趣用品店那种注重体验感的,一开始就不太好受。
他的表情也不难看出端倪,林鹤书碰碰他的嘴角:“痛?”
江屿眠摇头,也不是痛,就是不太好受。
确实是太久没做了,在他出国留学之前的那几个月,他们频率挺高的,除了头两次实践经验不足,他有点受伤,后面都非常愉快。
现在有点难以适应,而且林大夫这样面如止水的,他们很像医患关系。
他又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从前也是这样的吗?他怎么只记得快乐不记得麻烦了?
这部分结束的时候他明显没有刚刚那么有兴致了,但是准备工作还没有做完,江屿眠耷着眼皮,仿佛林大夫操作的不是他的身体,他到这会儿才注意到,林鹤书甚至还戴了橡胶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