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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少爷一朝觉醒(24)
作者:几树 阅读记录
她每说一句,詹鱼就会在心里默念她下一句台词。
直到--
“云青,进来吧,见见哥哥。”
詹鱼深吸一口气,看向门口,男生走进房间,神色淡然,不为自己的身份惊讶,对于孙雨绵被泪水打湿的脸也没有什么波澜。
“傅云青?”詹鱼拿起自己的剧本,脸上适时露出三分惊讶,三分迷茫和三分不敢置信。
傅云青没说话,但撇开了视线。
这是第一次,詹鱼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回避,虽然表现得很微弱。
詹鱼努力回想,那天的梦里,傅云青也是这样吗?
但他想不起来了,当时他太震惊了,以至于他刚刚看清对方的脸就吓醒了,根本来不及注意表情什么的。
“小鱼,”孙雨绵揩去眼角的泪,十分欣慰地拉起两人的手,搭在一起,“云青明天就会彻底搬回家来住,你是哥哥,一定会照顾好他的对吗?”
詹鱼垂眸,视线落在两人的手上,傅云青的手比他的大,骨节分明而修长,只看着都觉得赏心悦目。
但他知道,男生的手心有很多粗粝的茧子。
这样的一双手,如果在詹家长大,也许会是钢琴家的手,是拿画笔的手,是挥舞指挥棒的手,而不是炒菜,做家务,打工养家的手。
“妈妈今天才知道你们在一个班,”孙雨绵说,“简直是太好了,一定是小鱼的好运才让爸爸妈妈顺利找到了云青。”
“你们先聊会儿,妈妈去安排人把云青的东西搬下来。”
说完,孙雨绵就拎着裙摆,匆匆离开,楼下很快响起佣人忙碌的声音。
房间里。
没有孙雨绵的牵扯,詹鱼收回手,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随便坐,站着累。”
詹鱼窝进沙发里,傅云青坐到了他对面,两个人就这样面对着面,兀自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对面突然出声:“你没什么想问的吗?”
詹鱼抱着抱枕,他有很多想问的,但他不敢问,也不知道从何问起。
“我,”他顿了下说,“没有什么想问的。”
傅云青淡淡撩起眼皮,看向他:“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詹鱼扯了扯嘴角,心想,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到底想知道什么,或者说,我知道些什么。
“你现在问,我会告诉你,”傅云青说,“但这以后,我不会再聊到这些事。”
詹鱼沉默了半晌,他还是问了:“你妈……就让你这么来了?”
他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不会是好的,不管对他还是对傅云青来说。
傅云青:“她收了詹夫人的钱,我没地方住就和詹夫人过来了。”
詹鱼抿唇,没再说话。
除了孙雨绵,还有另一个人知道双胞胎的说辞是谎言,那就是另一个孩子的母亲。
但现在她默认了,于是这个谎言就成了真。
许久,詹鱼站起身,临走前,他低声说:“所以,她就这样……不要自己的孩子了是吗?”
傅云青看着窗外羽毛状的云,很轻地嗯了一声。
“会觉得难过吗?”詹鱼不知道自己这个问题,是在问他还是问自己。
“习惯了,”傅云青看向詹鱼,少年的背挺得笔直,就像第一次见面,张扬地展现自己漂亮的羽毛,像是矜贵的小王子,傅云青闭了闭眼,“但还是有一点。”
心脏的地方闷闷的,透不进风来。
男生手肘撑着膝盖,低垂着头,额发遮住眉眼,詹鱼擅作主张地想到一个形容,像一只走丢却不肯承认的大狗。
“不用难过,”詹鱼牵起唇角,无声地笑了下,“不要就算了。”
-
到詹家的第一天,傅云青没有休息好。
天才蒙蒙亮,他就从混沌的睡梦中惊醒,眼前不再是那注视了十七年陈腐的天花板。
看了眼时间,才五点半,傅云青捏了捏眉心,掀开被子下床。
推开阳台的门走出去,凉风习习尚有几分爽快,傅云青低头时,突然发现楼下的花园里有人。
那人穿着白色背心和练功裤,手臂抬起在身体两侧,脚尖勾起,往上一抬,几乎要触碰到额头。
男生身高腿长,整个人绷成一条直线,身材清瘦却又充满了力量感,肩背随着动作撑起漂亮的肌肉。
做了几十个踢腿后,他又换了另一个动作。
手臂高举过头顶,身体轻盈地跃起,在半空中一拧腰,腰带动胯,胯带动腿,“啪”地一声,脚尖踢在手心,完成了一个半空中旋转飞踢的动作。
但他的动作还没有结束,脚掌落地的瞬间,借力再次跃起,同样的旋身飞踢,一连做了三个才停下,然后开始新的一轮。
身姿轻盈而矫健,每一个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多一分都会是累赘。
银白色的头发在空中甩动,少年像是不知疲倦,一次次练习重复,晶莹的汗水闪着微光。
昏黄的路灯闪烁两下,彻底关闭,傅云青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已经亮了,地平线的那边,橘色的暖阳缓缓向上。
睡衣被黎明之初的水汽沾染,风一吹,带上丝丝凉意。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给花园里的少年镀上一层柔和的光,花园里的雏菊迎风摇曳,汇成一片花海,安静又热烈地做着此间观众。
而台上的少年沉浸其中,一拧腰,一回眸间,连阳光清风都忍不住多给他几分眷恋。
“喂,好学生!”花园里的人兀地停下动作,回身看向二楼的阳台,眉梢微扬,下巴抬着,露出一个肆意又轻佻的笑容。
“偷看我看了这么久,是在觊觎我的美色吗?”
傅云青:“………”
作者有话说:
傅学霸:有些家伙一张嘴就煞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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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詹鱼发现,傅云青也有晨练的习惯,每天早上他在练基本功的时候,这人会在跑道上慢跑。
詹鱼训练结束,走到运动场。
傅云青正在做引体向上,手臂拉伸,迅速向上一拉,手臂和小腿的肌肉微微鼓起,轻松快速地完成了动作。
男生显然是经常锻炼,身上覆着一层薄薄的肌肉,排布匀称,小腿修长有力,动作间衣摆拉高,露出紧实的腰腹。
“哇哦,”詹鱼很捧场地鼓掌,“好学生,我有没有说过,你这肌肉练的不错。”
傅云青松开手,落回地面,活动了下脚腕,没什么情绪地看着他:“你说过。”
当时的场景如今还历历在目,过分深刻。
詹鱼兴致勃勃地发出邀请:“有机会一起打球啊。”
比起那些吃蛋白粉练肌肉的富二代,他还是更欣赏这种原始形态的肌肉,至少不会推一下就倒。
傅云青抬手,在吊杆上取下自己的外套:“我不会。”
“篮球,羽毛球,乒乓球,网球,”詹鱼挑眉,“一个都不会?”
“嗯。”
“那你会什么?”詹鱼问,“我学习能力还是不错的,可以配合你。”
傅云青垂下眼来,淡声说:“空间向量和立体几何。”
詹鱼:?
傅云青搬回詹家后,因为在同一所学校,就和詹鱼坐同一辆车去学校。
所以结束了晨练后,两个人回房间换衣服,用过早餐后一起出门。
詹鱼先上的车,看到傅云青落座,忍不住挑眉:“好学生,你坐这么远干嘛,怕我吃了你?”
傅云青看他一眼,又收回目光,淡淡地嗯了声。
詹鱼:??
你说得这么理直气壮,让我怎么接?
“少爷们,那我们就出发了。”驾驶座上的司机轻声提示。
轿车缓缓开动,驶出詹家别墅。
窗外的景色飞快倒退,车厢里流转着轻柔的轻音乐,詹鱼本来想睡觉,但车上有人,他又睡不着。
“喂,好学生,”詹鱼往傅云青的方向挪了点位置,“我们来聊聊天吧。”
傅云青瞥了眼两人之间缩短的距离,无声地闭了闭眼:“你要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