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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我等一下去灵感档案夹里看看有什么好写的。」我说。
我计算机里分门别类的小灵感够我写到世界末日,毕竟平时的勤劳就是故事之王的本钱啊。
「写我啦,写我啦!」小内突然靠了过来,像蜜蜂一样乱钻。
「我考虑一下。」我严肃地说,故意皱眉。
「写我啦写我啦!求求你写我求求你求求你......」小内双手合十恳求。
「那妳会乖吗?会念书吗?」我淡淡道。
「会,我会乖乖念书。」小内赶紧坐好,把会计课本打开。
好吧,那就写一下好了。
小内很喜欢我逗她笑。
刚开始跟小内约会的时候,我怕冷场,常常乱说笑话逗小内,或是做一些奇怪的事吸引她注意。
而同样怕冷场的小内,也会很给面子一直笑不停。
最好笑的笑话,往往是脱口而出。
有一次我们在清水休息站外,趴在栏杆上看星星。
看星星表面上很浪漫,其实很无聊,太久没说话更有陷入尴尬的危机。
此时平日与我交好的灵感之神,突然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随口说:「跟妳说喔,上次刘德华来我经纪公司谈案子的时候,突然走到我旁边,脸贴得很近,然后对着我挤青春痘。」
「好怪喔!」小内傻眼。
「真的很怪啊!我也吓了一大跳,就在我吓了一大跳的时候,刘德华也吓了一大跳。我问他干嘛要对着我挤青春痘,刘德华很不好意思的说,他还以为走到镜子前面。」我一本正经说完。
小内愣了一下,随即跟我一起捧腹大笑起来。
宇宙无聊的笑话最对小内的菜。
「比比,我跟妳说喔......」
「好呀,说什么?」
「我......我......」
「嗯?」
「我......一球一球投,一球一球投。」
这样也能逗得小内边乱笑边说:「哈哈哈好好笑喔,把比你抓到我了抓到我了......」够白痴的了。
话说女孩子一笑,印象值就加超多分了,也会给男孩子很大的信心。
不是我吹牛,小内灿烂笑起来会露出一点点上排牙龈,笑容真的是天下无双。
其实一个男生猛讲笑话、或试图用幽默的方式显示自己很从容自在的时候,大概心里反而挺紧张。
如果搞笑搞得太过头,例如逛街逛到一半突然倒立走路,就有被当成小丑的危险,那还不如安静一点好。
所以我没有好玩的话可以说,就会一直看着小内微笑。
「为什么你要一直笑?」她不懂。
「我在想......如果我一直对着妳笑,妳也会笑。」我露出狸猫笑。
就是这句话,成了小内认真考虑跟我在一起的关键。
一个女孩子最大的幸福,或许就是找到一个很能逗她开心的男孩。
这种感觉也许胜过安全感,胜过很高很帅,胜过才华洋溢。
但男孩又何尝不是?
找到一个总是对着我开心笑来笑去的女孩,真的,真的可以写足一千篇闪光文塞杂志专栏。
就像现在一样。
在高铁上遇到的鸟火事件......一点想法的反省
由于要写替代役的每周心得,只好选点象样的生活体验来写。
前两个礼拜我跟小内家人去垦丁玩,他们从台北搭高铁出发,我从台中乌日高铁站出发,相约高铁左营站会合,出发地不一样,但搭的都是同一班高铁。
我在第一车厢,他们在第十车厢。
到了台中站我上车后,小内的爸爸才打电话说要我走去十车跟他交换座位,好让我跟小内坐,没搭过高铁的他正好可以逛逛高铁内部。
但当我从一车走到五车时,突然被高铁的客服挡住,问我要干嘛。
这时我看仔细清楚,拦住我的并不是高铁客服,而是穿着黑色西装的人,几个高铁客服站在他旁边,五车则是商务舱。
「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十车。」我以为他们误以为我要白搭商务舱。
「不好意思,现在这节车厢有重要的贵宾,无法让你通过。」
「十车有我的家人。」
「不好意思,我们......」
「喔,那算了。」
我打断他的废话,很干脆地转身,倒是吓了他们一跳。
但我懒得回到遥远的一车,在五车随便找个座位就坐。
另一个黑衣人则亦步亦趋跟我到座位,看着我将大包小包行李塞在脚下,打开刚买的壹周刊,他小声问我:「很抱歉,这班直达左营,你可能无法......」
「喔,啊我就不去了啊。」我继续看杂志,不想理他。
是啦,我知道这般列车直达左营,所以我也没机会在所谓的下一站换车厢,从车外绕跑到十车。然而不让我过就不让我过,没什么了不起,但继续废话就浪费我的时间跟精神了。
然后我打了一通电话给小内,告诉她情况,但小内的爸爸执念很深,立刻说他要来五车找我换位置。我是有点纳闷,因为车内座位很多,其实不见得要跟我换。
反正重点是,小内爸爸倒真的用执念突破了五车的封锁,走到我身边,要我马上到十车跟他女儿坐在一起。那还怎么说,当然只好立刻整理东西。
「可是他们不让我过。」我忍不住说。
「没关系,我已经叫他们让你过了,他们会跟着你过去。」
「......」
只见有个黑衣人(他一路跟着小内爸爸)看着我背着背包、提着单眼相机袋、拿着两本杂志跟水站起来,准备去十车,他用很为难的表情说:「这么多东西......」
此时我心情已不是很好:「然后呢?」
「过车厢前恐怕需要检查。」他皱眉。
「究竟是什么贵宾可以有权力检查我的东西?」我瞪他。
「......」他苦笑,没接话。
我们走到第五车厢入口前,另两个黑衣人看着我一堆东西,脸色有点为难。
靠,我又不欠你钱。
「我要去十车找我家人。」我皱眉。
「这么多东西......我们可能要请你......」
「到底是什么贵宾可以检查我的东西?」
就在那个时候,我突然火大到生出一股念头。
如果这些人胆敢打开我的背包检查我的东西侵犯我的隐私,我就投书到报纸写社论,公干这个大人物,让大家看看是何等人物搞这种排场。
毕竟检查旅客的行李什么的,根本就没有道理。何况如果我本来就是十车的乘客,这么做更是完全站不住脚,我买了票,就该让我过去。什么贵宾的,我根本不信这一套。
就在我启动小宇宙模式后,他们就摸摸让开了路,让我前进。
我在五车里左瞪右看,看看到底是哪个大人物可以叫得动这种宣称要检查旅客行李的黑衣人。
就在车厢中间,我找到了答案。只见阿扁总统正在跟旁边的人聊天。
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一切变得可以理解。
就在我离开第五车厢时,一个黑衣人用有点抱歉又有点高兴的比情说:「现在你知道是谁了吧?」
这种表情,让我觉得他以他的工作为傲------这令我笑了出来。
我喜欢那个表情。
「谢谢。」我笑笑,有点腼腆。
在高铁上突然近距离看到总统,是有一点意外的高兴。
但回到座位时我想了很多,大概可分为两点。
第一,虽然由于总统的安检,需要在某些时刻检查路人这种行为很能令人理解,很合理,但老实说如果我真的被检查到,靠,我还是会很生气。这种生气的情绪完全不因这事情的合理性而消失------个人利益与公众利益(我承认总统安全属于公众利益)相抵抗时,虽然精神上认同小我必须牺牲,但他妈的懒趴还是一把熊熊烈火。
话说,如果我是周杰伦,我就不相信经过第五车厢有那么多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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