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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信教,我唯一信的是師父。
師父心情好的時候會教我一些摔角的技巧,我們就用臭死人當作練習對象。
我遠遠沒師父魁梧,但只要是跟犯罪有關的東西我都有點天分,幾年後摔角的技巧我全都上手了,也試探性幹掉過幾個落單的死人小孩,可是也被他們打得很慘,我想我還是比較適合在安全的地方放冷槍、在安全的地方引爆炸彈。
亡命天涯對死人來說可能沒什麼,但還活著的我超愛這種刺激感。
在到處獵殺死人的旅行中維持活著,是相當奢侈的一件事。
我很珍惜。
有東西吃的時候我一定大口吃大口吞,有酒喝我就一瓶接著一瓶,撞見漂亮的女人我就省下追求的過程,直接把她勒昏就拖進車子裡強暴。
對啦對啦,我是個人渣。
所以我常常爆掉一些臭死人,當作是對這個世界的道歉啊!
6
為了確認賽門布拉克到底會不會到日本,我將電視二十四小時開著。
關島解放死人共和國的國父潘乃德總統,在剛剛接見天主降光明教派的華裔肥教主時,公開發表了全世界矚目的一場演講。
「永生人的價值,就是人類價值的無限延伸。
「人類社會的不斷進步,就在於知識與經驗的傳承,在過去,教育是不可或缺的環節,是培養人類競爭力無可奈何的機制。
「是的,無可奈何。因為人終將一死。
「我們絕對無法否認,過去數千年來人類痛失無數英才,倘若達文西未曾死過,我們今天的世界肯定不一樣。倘若愛因斯坦未曾逝去,我們今天的世界肯定是另一番面貌。倘若梵谷終於等到了他被這個世界認同的時代,他今日的創作又會呈現出哪一種驚人的神采?
「現在,每一個偉大的學者專家都將無限期地存在下去,藝術家都能持續創作一百年、一千年,寫歌寫一千年,唱歌唱一千年,演戲演一千年,導戲導一千年,小說連載一千年,漫畫連載一千年。
「除了從無到有的教育,人類的智慧更在每一個學者專家藝術家的腦袋中無限期積累下去,進步,將不再是循序漸進的,將會是大跳躍的,大突破的,人類的歷史將隨著永生人的出現更加輝煌!」
全場死人起立鼓掌。
那個癡肥的華裔胖教主更緊緊擁抱了那個國父,將氣氛炒到更高點。
「……原來,現在臭死人有另一個超好聽的新名字,叫永生人啊。」
我喃喃自語,不屑地轉台。
為了制衡囂張的臭死人,全世界的活人都卯起來生小孩,但自殺的比率也一直屢創新高啊,一增一減下,我們活人越來越少,處境越來越不利。
現在連永生人這種響叮噹的名字都出現了,自殺率又會往上飄升了吧。
我覺得自己的心情應該變差但其實沒有,卻想裝出一點憂心忡忡的樣子,於是走到師父房門外,告訴師父我想出去外面走一走,順便買幾罐啤酒。
「……」我只聽見一大串像是不如殺了我吧的女人鬼叫聲。
師父忙著在房間裡幹女人,沒空答理我。
想想,也好,待會到外面買啤酒,順便找個女人弄弄吧。
7
比起死氣沉沉的歐洲,深夜的東京還是很有看頭。
大量流浪漢橫七豎八睡在街頭,對任何人來說,他們是死是活從沒什麼分別。
營業到天亮的居酒屋這時正是人聲鼎沸的高點,我喜歡那種純粹由活人叫嚷出來的糜爛氣氛,整條街都是,我刻意挨近走了一段路。
無關景氣,色情產業總是生意興隆。
上門尋歡的有活人也有死人,接客的也有活人跟死人。
我對沒辦法勃起的死男人戴著假陰莖、硬要玩活女人讓她們受罪這種事,無法忍受,但對擁有戀屍癖的活男人興高采烈點死女人來搞,就多多少少可以想像——褻瀆死者這種事我可是佼佼者。
皮條客大剌刺在街上拉客,我從其中一個手上拿了幾張照片看。
漂亮是漂亮,年輕是年輕,奶大奶小都有。
問晅是……
「都是活的嗎?」我皺眉,用從師父那裡學來的生疏的日語問。
叼著菸,皮條客頗有深意地打量我這個外國人。
嫖死人在這個注重倫理的國家「目前」還是違法,要是被檢舉,罪判得不輕。
不過這條爛法律隨時都可能被修改,反正這個世界越來越爛。
「要死的也有喔。」
皮條客左顧右盼,從懷裡掏出一份型錄給我。
這份黑色型錄上的照片,琳琅滿目都是死人。
死法不同,屍體保存狀態不同,也不見得每個死者都動過屍體美容手術……要知道,會找死者做的尋歡客都有點與眾不同,有些人就是喜歡自然一點。種種狀態,價錢也不一樣。
「我要這個。」我點了一個被繼父活活餓死的少女。
「下面還有很多喔,也可以下去再挑。」皮條客隨口說道。
「不用,我就要這個。」我堅持。這種死法實在不多見!
「品味很好,這個要二十萬日幣,手續費五萬另收。」
我數了一疊不斷貶值的日幣給他。
皮條客拿起手機打了一通電話,壓低聲音跟店裡交代我的要求。
過了兩分鐘,皮條客還在溝通,語氣焦切。
我開始害怕我要的那個少女被訂走了。
正當我考慮放棄、要改訂另一個被暴走族亂刀砍死的胖女人時,皮條客掛上電話,用如釋重負的語氣對著我說:「跟我走。」
皮條客帶我到一條小巷子裡,打開一扇密門叫我沿著螢光指標往下走。
「兩個小時。」他拍拍我的肩膀,用蹩腳的英文說:「Two hours fuck.」
「OKOK.」我豎起大拇指。
適應著昏暗的燈光,我走到冷氣開到讓人寒毛直豎的地下室。
為了遮掩奇怪的氣味,空氣裡充滿了濃郁的脂粉味跟香水味,幾個暫時沒人要的死者排排坐在吧台看電視,死狀五花八門,一下子就讓我燃起堅挺的性慾。
環繞著中間的吧台,至少有十間小砲房。
一個服務生接手領著我,打開其中一間房要我進去。
房間裡早有瘦得只剩一副皮包骨的少女,赤裸裸打開腿在等著我。
領了我的小費跟中指,服務生微笑關上門。
「你好。」少女微微點頭,她的屍體微微發黑,真是極品。
我迫不及待脫下衣服褲子,跨上床。
少女面無表情拿起一大罐潤滑劑塞在陰部,擠了擠,再將凹掉的潤滑劑放在地板上。坦白說那個動作真是粗魯到了極點,卻讓我更加興奮。
就開始做了。
「我問妳,妳死了,又不用吃喝,搞了也沒感覺,幹嘛還做這個?」
我咬著她乾癟的胸部。
我故意咬得很大力,反正她不知道。
「你管我這麼多。」她瞪著天花板,像是回答過無數次。
嘻嘻,什麼管這麼多,問答遊戲才正要開始哩。
「妳繼父性侵犯過妳吧?是吧?」我抓開她兩條腿,用力挺進。
「……」
「一定是了,怎麼可能沒有呢?新聞上看多了,嘖嘖。」
「你可以專心做就好了嗎?」少女板起臉孔。
不行。
不然我去搞活的就好了,幹嘛姦屍呢?
「不過就算他不侵犯妳,妳也會勾引妳繼父吧?」我鍥而不捨。
她怒氣騰騰瞪了我一眼,想說什麼又強忍了下來。
「不過他幹嘛不給妳東西吃?真奇怪。真奇怪不是嗎?」
「……」她撇過頭去。
我注意到她的眼皮被剪掉了,所以無法閉上眼睛迴避我的視線。
可見她一定老是不看著客人做愛,跟客人很不愉快過,才被店家剪掉眼皮懲罰。
「對了!妳一定是不乖,妳繼父才沒有給妳東西吃喔。」我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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