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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我忍不住会想,如果我早几年知道猎命师一族的诅咒,我有没有那种勇气……跟我的妹妹与祝贺者浴血一战呢?每次,我都不敢继续往下想。”
书恩听着。
“后来,这两兄弟办到了……他们真的很放肆地办到了……”
书恩听着。
“我啊,真的是很羡慕呢。”
书恩听着。
“说到底,我们全都是因为嫉妒。”
书恩听着。
“时光倒流,我真希望被追杀的,是我跟妹妹……”
书恩听着。
她的眼泪,早已爬满了整张脸。
无限的悔恨,笼罩在所有猎命师的心底。
没有人愿意面对,只能深埋,只能纪律。
……然后,对愿意挺身对抗的人施以报复。
那是嫉妒,无以复加的嫉妒。
GPS手机响起。
锁木看了看发信来源,是兵五常。
“喂,这里是锁木。”
“乌拉拉呢?据说前晚在京都的案子就是乌拉拉做的,你们人在京都……”
“没错,我们果然等到了乌拉拉。”
“结果呢?”
“被逃走了……不,应该说,我们打不过他。”
“可恶!知道那臭小子会往哪里去吗!”
“不知道。”
锁木挂掉电话,慢慢站了起来。
书恩擦开眼泪,拉着锁木唯一的右手站起。
“走吧,不能跟敌人同枕而眠。”
锁木看着熟睡的乌拉拉,叹气:“这是,我们唯一的尊严。”
两人带着猫走了,留下乌拉拉一路睡到中午。
醒来时,乌拉拉发现身边摆满了丰盛的高热量食物。
换上了“天衣无缝”,乌拉拉咬着三明治,大口灌着牛奶。
若有所思。
“我说,人生就是不停的战斗啊。”
我乃,兵器人
【1.】
城市管理人走后,又过了好几十个浑沌的昼夜。
陈木生手中的败亡兵器,已来到第五十一把,极其沉重的工柄砍刀。
这把长柄砍刀用精铁冶铸,重达八十二斤,光是抓住它不让身体摇晃就是一门硬功夫,遑论将它使得虎虎生风。长柄砍刀的刀身为一宽口锯状,握柄上一条青龙游走抓附,隐隐刻着掉了红漆的“冷艳锯”三个字。
陈木生是个笨蛋,但他从这把长柄大砍刀的造型与材质上观察,认为必定是把颇有历史的古兵器。
此刻,陈木生正找着冷艳锯,站在一头拥有七条锁链尾巴的猛虎前。
一个时辰前,这里还有百来只咒兽的军队。
现在,只剩下最恐怖的王者。
“呼,就剩下你了,你这个老虎跟狐狸乱交配的怪东西。”陈木生全身的汗水,不断被灼热的内力蒸发成烟。
猛虎轻声低嘶,七条尾巴各有自意识地攻击陈木生,杀招快速绝伦。
陈木生冷静格挡,闪躲,却因为冷艳锯太过巨大,偶不及保持适当的攻防距离,猛虎的锁链尾巴就会穿过兵器的防御,重得抽打在陈木生身上。
原来这抽打的劲力会将陈木生的五脏六腑都抽呕出来,但说也奇怪,不知道是铁布衫的功夫更上一层还是令有奇因,陈木生只是觉得隐隐作痛,连一分意识都没有丧失。
“看样子是有比较难搞,谁家养的快来领回去!”陈木生开玩笑地盘架起冷艳锯,大开大合地劈砍过去。
唰唰一砍,声若奔雷。
七尾猛虎动作迅速,再度闪掉了陈木生的砍劈,冷艳剧狂霸地斩在石阶旁的大石上,石屑崩碎四射。七尾猛虎一个柔身冲刺,又还以十倍的快尾攻击。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锁链快尾将陈木生震得东倒西歪。
用了这么多兵器,陈木生感觉到这柄冷艳锯非常不适合用在单打独斗上,拿来冲锋陷阵、大肆破坏兵阵的狂暴攻击却非常有用,刚刚一口气面对几十只咒兽的围攻时,一次豪迈的回斩就可以扫掉好几只蠢蠢欲动的咒兽。
而这只七尾猛虎皮坚肉壮,冷艳锯没有直接砍中它的身躯,它就只是低嘶承受,不好应付。
“冷艳锯的长度大大提升了挥击的轴距,却也限制了回防在攻的频率,乖乖的麻烦……每次一砍落空,就是花更多时间才能再砍出一刀。”陈木生喃喃自语。
这是他近日持兵作战的笨习惯,好像不把话说出口,自己就无法领略似的。
言语间,一道锐风扑面,陈木生赶紧转头避开,喉咙竟险些遭到猛虎的尾巴戳刺。但手中笨重至极的冷艳锯却只回防到一半。
“他妈的,使这种直来横往的大兵器最好跨在马上,居高临下看得清清楚楚,才能发挥兵器所长啊!”陈木生骂道,脸颊裂开一道焦黑,臭味漫漫钻进鼻腔里。
自己这一讲完,陈木生登时领悟。
“好啊!原来这兵器得这么使!”陈木生气沉左脚,右脚往前轻轻一步,左脚跟着重重一踏,身子登时高高腾起数丈。
冷艳锯,牢牢地抓在陈木生的手上,高举过头,刀眼遮日。
原来四处跳跃的七尾猛虎本能地抬起头,被陈木生的气势给狠狠压制在地,一瞬间,有一万个陈木生同时来上这么一击。
“七条尾巴,但脑袋只有一个!”陈木生大吼:“砍掉重练吧!”
冷艳锯斩下,天地一分为二。
云崩石碎,七尾猛虎化为翩翩纸蝶。
陈木生半跪在地上,看着砸进石阶,狠狠陷出一条黑缝的冷艳锯,心中不禁感叹兵器的恐怖。
这些日子来他早已摸索出将内力灌注兵器的方法,连刀节棍跟软鞭也难不倒他,手中直挺挺硬梆梆的冷艳锯,更能将他的内力毫无阻碍的施展出来。精纯的内力加上兵器的无坚不摧,将陈木生原本的刀量快速放大,达到一击削天的地步。
人没有兵器,还能不能这么强?陈木生感叹。
牙丸禁卫军的副队长阿不思,肯定就是从她以前使用过的大斧头里,悟出以拳化斧的武学奥义,才能劈出那恐怖绝伦的那道裂缝……自己要到那利境界,不知道还要多久。
“喂!臭老头!这把叫冷艳锯的长柄砍刀我好像在哪看过,是不是有什么典故啊?怎么看都像把老古董!”陈木生找着笨重的冷艳锯,大声嚷嚷走到青井旁边想打水冲身,却没看见J老头。
自从上次城市管理人离去,J老头的脾气就开始浮躁了起来,常常默不作声好几个时辰,或是一个人局促地走到木造庭宇后的小院子张望再三。陈木生看不过去,大刺刺地顶问了几句,却始终得不到答案。
“真不知道那臭老头到底在不爽什么,最近折出来的咒兽都长得太任性了。”陈木生抓起一桶蓝水,咬牙冲身,焚筋煎骨的痛楚再度逼出陈木生的眼泪。
忍耐着痛到想跪下的软弱,陈木生看着身上的焦黑伤痕快速愈合。
“好像没有那么痛了,果然什么事都可以习惯,马的,如果跟敌人打到一半突然这么哭出来,会气到想杀死自己。”陈木生擦掉不伦不类的眼泪,真痛恨自己的泪腺为何这么发达。
【2.】
此时,J老头全身瑟缩在木造型的小后院,一株大树的树洞里。
树洞被咒封印,即使是陈木生站在树洞的面前也看不到J老头。
对J老头来说,这几十个尽诳的感觉是无比残酷,痛苦煎熬的。
尽管已经走进了“道”的境界,其咒的异能力甚至可以在内咒化出虚构的白尽风景,但J老头仍然是个活生生的吸血鬼,一个,需要渴饮人血方能生存的吸血鬼。
J老头无法依赖咒术“无中生有”人类的血液,依照他的宗师地位J老头也不可能在打铁场里圈养人类建立血库,所以定期都会有录属牙丸禁卫军的特殊使者,依照“尊养白氏贵族”的条例,从结界外丢几个活人进来供J老头食用,而J老头就是在木造庭宇后的小院子里,开启结界的洞口拿取被麻醉的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