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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尽力是一定要做到(47)



然后我想,要是我严词拒绝了这十几个妈妈,硬是坐着办公不上楼,十年后我回想起今天我看到的十几个妈妈失望的脸色,我一定……很在乎。

于是我就上楼参加读书会了。

对,那位强迫我执行“社会责任”的鸡巴太太赢了。

我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我没什么好说的,也找不到什么理由安慰自己其实赢得了什么。

没有啊,什么都没赢啊。我的EQ也没有因此提高,说穿了我不过是不忍心看到那十几个不知实情的妈妈们,觉得白跑了一趟二水很失望罢了。

我不需要任何人提醒,就知道如何分配演讲的节奏,避免自己迷失。

我不需要任何人督促,光靠喜欢写作这一点我就会一直一直写。

什么时候想去演讲、或什么时候不想去演讲,本来不就该被尊重吗?

何况这样的作家,当他用“可是我那几天想写小说”为理由推辞邀约,听到的人应该要很感动才是,怎么还忍心用耍大牌、大头症套在他身上呢?

反正以上的情况都不会发生了。吧?

现在我的演讲全部都是经纪公司在管,所以我就从这些恶梦中完全逃走了。

我写到头都快爆炸了,最后做个简单的结论。

不做任何一件坏事简单,能抵挡得住过多的好事才难。

所以“可是我们都很喜欢你啊!”这几个字有一种古怪的反作用力。

彷佛由于对方很喜欢我,又买了很多我的书,我就得配合他做一些我本来不会去做的事。如果不配合,我就会辜负对方的喜欢,就有可能变成“不惜福的人”。

不惜福吗?

我很惜福。

但真正的惜福,不是全心全意去呼应大众对我的喜欢。

真正的惜福,是珍惜大家喜欢我的理由------写小说。

66 要做一件证明自己很想女孩的事

再两个礼拜,我就要去马来西亚跟新加坡演讲跟签书。(ps:这文是去年写的啦:P)

踏出台湾宣传作品是好事,但今年我犯的小人特多、超机歪的事也很多,小内的爸妈好心带我去行天宫拜拜、收个惊,祈求我出国一路平安。

离开行天宫后,他们直接开车送我去火车站搭高铁,我要一个人回台中。

“把逼,你一直在笑。”小内在后座用手指戳我的手掌。

“……嗯?”我搞不懂。

“你是不是都没有舍不得我?”小内一脸很闷。

“哪有,我超舍不得妳的啊。”我立刻启动警觉模式。

“那你为什么看起来一副很开心的样子?你都要走了。”

“我哪有啊!我哪有开心,我都马离~情~依~依~”

我拿开隔在小内与我中间的一大袋换洗衣物,说:“坐过来!”

“不要。”小内说,却忍不住靠了过来。

我摸摸小内的头,让她躺在我的大腿上。

“我走了,妳要好好吃饭,但不可以吃太多。”

“好。”

“也要好好喝汤,汤可以喝多一点。”

“为什么汤可以喝多一点?”

“汤喝多了就比较容易饱,饱了就不会吃那么多。”

“好。”

台北火车站到了。

我刚买票完,就接到小内的电话。

“把逼,你真的有想我吗?”她的声音低低的。

“有啊,如果我没有想妳,我怎么可能得到这个礼拜最想小内的人的比赛的第一名呢?”我一边讲电话,一边搭上电梯。

“那你真的有舍不得吗?”

“如果我没舍不得,我又怎么可能赢得本周最舍不得小内的比赛的冠军呢?”

“……又没有那些比赛。”

“反正我就是超级miss you的,超级!”我看着二楼星巴克的柜台,考虑着要不要买。

“把逼,你要在五点以前做一件让我觉得你很想我的事,不然我就要生气。”

“现在已经四点半了耶。”

“好,那六点。”

我觉得真好笑,但短期记忆力特烂的我还真怕忘了做这件事,不可以太疏忽。

在高铁上我只会做一件事,写小说。

我用右脑赶着中国时报后天就要的稿,用左脑盘算怎么让小内知道我很想她。

写着写着,台中也到了,我一边收拾计算机一边打手机给小内。

“小内,妳到底在哪里啊?我们要下车了啦!”我装出焦急的声音。

“下车?”

“对啊,快到台中了,妳在哪啊?在厕所吗?”我讲手机,悠闲地走出车厢。

“什么啊,你在演什么戏啊?”

“妳在说什么啊,要开玩笑等一下再开,车子已经靠站了!”

人潮没有很多,挤了挤,我朝最近的手扶梯走去。

“我在百货公司啊,吼呦,我知道你在演戏啦,被我识破了。”

“妳在百货公司?妳……妳不是跟着我一起上高铁了吗?”

“把逼!”她觉得很好笑。

“啊!”我装出猛然惊醒的语气,叹道:“都是我太想妳了,一路上我都以为妳就坐在我旁边,我还一边写小说一边跟妳说话,要下车的时候找不到妳,还以为妳去上厕所了……所以……”

“把逼!我已经识破了啦!”

“所以,原来是我太想妳了!”

小内开始嘻嘻笑了起来,我也正要哈哈大笑的同时,发觉自己怎么两手空空?

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

高铁列车尖锐的警示声,让我每一条神经都颤抖了起来!

“他妈的!我忘了拿那一袋衣服!”我大吃一惊,立刻狂奔回车上。

“把逼不要再骗人了啦!”小内受不了地笑。

我边跑边解释这次是真的了,小内也跟着紧张起来。

就在高铁门关起来的千钧一发,我用非常丑陋的姿势插进车里。

满脸发热,我沮丧地走回原来待的车厢,找到了放在头顶行李架上的一大袋换洗衣服,失魂落魄地坐了下来。

花多一点钱搭高铁,就是为了快一点到达目的地,现在完全没有意义了啦。

小内在电话里安慰我:“把逼,现在我百分之百相信你真得很想我了。”

“我本来就很想妳啊!”现在我得坐车到下一站,再立刻返回台中。

我看了一下信息提示牌上的时程。

“下一站,直达左营!”我虎躯一震。

左营!

不是嘉义,不是台南,是左营!

四十五分钟从台中到左营,再四十五分钟从左营折回台中,中途转车估计至少十分钟,刚刚学会加法的小朋友也知道------我要多花一百分钟回家!!

“把逼,加油……那你就把握时间多写一点小说啰。”

“嗯啊,我……好痛苦啊。”我昏昏沉沉将计算机重新掀开。

“那我不吵你,你加油。”

“唉。”

不过我这不是写后天要的稿子,而是立刻纪录这件白烂的事。

许多我与小内的对话之所以能写得这么传神,几乎一字不漏拷贝当时的情境,就是因为我一觉得有趣,就会在二十四小时之内把对话先写下来。

不久,小内传了一通简讯给我:“比鼻我爱你,真的很想帮助你加油。你怪我吧如果你会比较好过,我没关系。我爱你爱你。你把握这段时间写东西吧,加油,我爱你真的好爱你,我一定最近不再问你这种问题了。现在拍拍你,想想上次你坐客运坐过头到台北再回台中,现在高铁算是舒服好吗?对不起我爱你。”

乱写,我怪妳什么呀?

不过不要一直问这种问题倒是我赚到了啊!

话说比起上一次搭客运坐过头的白烂经验,这次的确好多了。

在客运上只能用昏睡打发时间,在火车或高铁上至少可以写小说、拼命催眠自己怎么这么上进啊科科科!

67我的志气,没你们不行

很想多说一点,关于这次写后青春期的诗的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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