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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又停下来了。
该不该下车呢?
等等!我抓起行李飞快地跳下车。
我在一块写着地名牌子的旁边看着,当然了,地名是歪七扭八的符号,但是旁边却贴着一张A4大的纸,写着︰“新竹”两个深色大字,旁边还有一小行字:
“要找柯宇恒的人请速至清大夜市,小吃店跟路况的地图如下。PS︰别搭交通工具”
啊!柯老师真是料事如神,知道火车不规律的可怕,高瞻远嘱地贴上这张纸,轻易地就拯救了我。
相信柯老师一定可以击败这个世界的。
※※※※※
如果依靠就能成长
牵牛花只需要栏杆
下部第三章 格鲁
出了车站,我照着地图上的指示,很快地就到了清大夜市。
已经看到了传说中的圣地,奶茶店旁的小吃店……心中真是紧张。
才短短三天不到,柯老师就成了我膜拜的对象,等一下他亲自教导我“如何在魔界中保有高贵的情操”时,我不就要感动得涕泪纵横。
我满怀期待地踏进这家毫不起眼的小吃店,呼吸几乎停止了。
“啊……#$$^%$@#$#%#^”
眼中所看到的,是一个抱着头,痛苦得在地上抽慉蠕动的人。
卷发?!
是柯老师?!
我蹲了下去,抓着柯老师的肩膀,口中叫着:“柯老师,您撑着,我是您的大弟子啊……一切都没事了,您醒醒吧!”
“哇……别……@$#%@%&^%$”
柯老师的脑袋好像很痛,满脸的眼泪跟鼻涕,他拼命地戳着自己的头,像是要把里面的虫抓出来……
“柯老师,您别怕,我也常常这样,是不是它钻到后脑勺去了?我教您,以前我遇到这样,我都拿小汤匙把它从鼻孔里挖出来,要不然就是撞墙,把它撞晕了它就不敢乱动了……不对,不是这样,要更用力地撞……”
我头痛的经验非常丰富,以前常有一种叫做“格鲁”的外星怪虫寄生在我的大脑里,吸取我的智慧跟活下去的勇气,让我痛得天天撞墙,最后我把酒精倒进耳朵里,它才从我的鼻孔呛出来,算它聪明早一步爬出,要不然等我点火烧烂它就太迟了;不过医生偷偷把它送到美国的NASA研究,还诬赖我有幻想症,干!
虽然我跟格鲁纠缠了两年的恐怖经验,让我从此拒绝跟那美克星人来往,但是这份惨痛经验如今可以用来救柯老师,也算是……糟糕,这个时候要用什么成语?(A)法网恢恢(B)废物利用(C)举一反三……应该是(B)吧。
当我正抓着老师的头去撞桌脚时,却被一个老头拉住。
这个老头,花白的头发,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留着一丛大胡子,嘴里还叼着一根烟斗,眼睛瞇成一条线,故做神秘状,恶心死了。
“这位……小朋友,你……你也听得懂……嗯……听得懂语言?!”
啊?
“老头……你是也掉到这魔界的受害者?!”
“啊哈哈哈,那真是太好了,原来真的有同伴啊,哈哈哈……”那老头紧握着我的双手,激动地流下眼泪。
这个老头一定也是看到柯老师的求救信才过来的。我虽然也挺高兴的,但是我更在意另一件事。
“老头……你拜了柯……柯老师做师傅了吗?!”
“啊?!”
“ㄜ,我是说,你拜了柯宇恒先生当师傅了吗?!”
“啊?师傅?什么意思?”
“太好了,那就是没有啰? 那我就不客气了。”这个老头真是大笨蛋,白白放掉了大好机会,要是大弟子被别人抢做了,做二弟子可就没那么威风了。
我向抱着头在地上旋转的柯老师跪下。
“柯老师,大弟子徐柏淳向您请安! 您叫我勃起就可以了。”
只见柯老师抓狂似地用头敲着地板,还发出奇怪的低吟。
“老师您不需要这样多礼,那样我会不好意思的。”我扶起了老师,老师的头好像撞累了,全身软瘫地坐在椅子上。
“随便点个东西吃吧,要不然老板会不高兴的。”老头说。
也好,看柯老师这么累我也不好意思马上就请教他,肚子也饿了,于是我向小吃店老板发出一串声音,点了……点了不知道什么就在老师旁边坐下护法。
“老头,你来了多久了啊?自我介绍一下吧!”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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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仰上帝
于是上帝长在
相信格鲁
所以格鲁永存
下部第四章 八盘臭豆腐
“我?咳,我是台大心理系的教授,我姓杨,叫我杨教授就可以了。”
“嗯。老杨,你来这里多久了?”
“……”老杨瞇瞇眼,“我说,叫我杨教授就可以了。”
“我问,多久了?”
“大概七个多月了吧,我没仔细算过。不过,你的说法有问题,你怎么确定是“我们来”呢?”老杨抽了一口烟,假装自己很有品味。
“因为柯老师在他的名著里有说过,如果我们不是掉到魔界,那我们就没有救了,没有正常的地方回去,而且连柯老师也没有把握可以拯救全人类。”
我看着一旁的柯老师;老师真是勇敢,以前格鲁在我的脑中吸食我的智慧时,我都要撞墙三四个钟头才止痛,柯老师居然只撞了几分钟就OK了。
“嗯,话是没错,但是有两点必须严正说明,第一,我们的处境不能依赖有没有解决方法而决定,有没有救不是精密的判准;第二嘛……”老杨瞇着眼睛,“你怎么确定这里是不同的世界呢? 会不会是,我们是所谓的精神病?”
“等一下,你怎么都没有问问我是谁? 告诉你,不是说大学教授就一定是主角,而且,我现在已经是柯老师的大弟子了,你不会很好奇我的身分吗?”我接过老板端来的……八盘臭豆腐,心中更加的不爽了。
“啊,对不起,我常常讲话讲到忘我,这个毛病一直都……”
“我叫徐柏淳,刚刚拜师时讲过了,”我打断了老杨,“外号叫勃起,被叫习惯了没办法,住彰化,高三了,曾经担任地球驻那美克星的大使,不过那件事就别提了。”我吃了一块臭豆腐,“你也吃啊,没看到我那么大方点了八盘啊,别客气。”
“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语言不通跟秩序混乱的症状的?”老杨边吃边说话,那么老了还没有家教。
“症状?我郑重告诉你,柯老师有一年半的经验,你才七个多月,所以,这里是魔界……”我顿了一下,“还有,我最讨厌别人说我脑袋有病了,你再说我就不给你吃臭豆腐了。”
不是我小气,而是原则,从小到大只要有人说我有幻想症,我就马上跟他绝交,所以我的朋友少的可怜;但是维持原则是很神圣的,就跟柯老师的名著里教导的一样。
老杨低着头,拼命地吃臭豆腐,看来是不敢顶嘴了。
“三个月。”我说,“三个多月前的一个晚上,我在补码学的时候,因为老师讲课太无聊了,加上蛋卷星人跟我玩了一天, 所以我就趴在桌上睡着了,”我夹起一块豆腐,“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被一阵很吵的声音弄醒,原来是补习的中间休息时间,但是同学的吵闹声……你知道的,就是那么一回事,跟柯老师形容的一样。”
“至于我,”老杨一定是饿疯了,一连吃掉四盘臭豆腐。
“七个多月前的晚上,我在学校做研究时,因为拉肚子跑去上厕所,结果大概是老了,在厕所里看报纸居然就这样睡着了,醒来时,我就产生这种逻辑失序的症状。”
“你……你又说什么症状!”我歇斯底里地踢倒一张椅子。
“嘿,我吃饱了。”老杨静静地说。
好卑鄙!居然吃饱了才又露出狐狸尾巴,干!要当神经病自己去当,干嘛拖别人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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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后
我还会在意隔壁的小女生超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