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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报纸也注销我们的广告,但没有任何难友来到老杨的家,不过大家的心情仍很高昂,柯老师将厚纸板切成五十四张小纸板,做成一副扑克牌,大家在佩服之余,更玩得非常开心,我们发现老杨居然不会玩大老二,真是逊毙了。
虽然这是个秩序混乱、符号错置的世界,但是只要有跟你熟悉相同规则的朋友,一起运用、遵守同样的规则,即使只是玩个扑克牌,也能令你兴奋半天,这个疯狂的世界,也就不再那么不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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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目:世界上最快的东西
上官金虹:“李寻欢的刀。”
某怨妇:“我老公的小鸡八。”
柯宇恒:“屁,放屁,放大屁。”
下部第三十三章 一脸的稀粪
第四天,“求救”两字依旧出现在广告栏,唯独难友迟迟还没出现,大概是老杨的房子位在郊区,比较难找吧。因为昨天柯老师的巧思,老杨找来几根长方体木条,锯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然后用麦克笔写上“东、南、西、北”等字,原来是在做麻将,柯老师看了也很兴奋,仔细地教我跟小韩麻将的玩法。
虽然没什么好赌的,当晚四人仍打得天昏地暗,老杨说他以前都不懂得好好享受生活,真该多跟年轻人相处。
第五天,报纸已不再出现我们的广告,前来投靠的难友,仍是一个也没有。我们一边打麻将,一边等着难友,倒不会太无聊,只是广告一点效果也没有,未免有些意兴阑珊。
第六天,老杨说他不去学校不行了,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今天有没有课,甚至过去几天翘了几堂课,但他说再不去学校,万一被辞退了,我们就会失去经济来源。这一天很无趣,老杨去上班,导致牌桌三缺一,只好玩扑克牌。今天也没有新的难友。
第七天,老杨还是去学校上课(真不知道他学生听得懂多少),柯老师说他要出去走走,我坚持要跟,因为我不想跟小韩独处。我跟柯老师在附近的公园里玩滑板车,下午还跟四个国中生打架,为什么?鬼才知道柯老师跟他们说了什么……不过,还好柯老师爆强的,拿起滑板车,电光火石地砸烂他们的鸟头,趁他们来不及“烙郎”赶紧逃跑。
黄昏时回到老杨家,老杨已经坐在沙发发呆了,小韩说没半个人前来投靠。干!
第八天,我们等了一整天难友后,正式宣布“搜集难友”计划失败,大家都一脸的稀粪,小韩还哭了,老杨整晚一语不发,柯老师趴在大理石桌上烧卫生纸,一张接着一张,专注地观察纸纤维随着火焰塌陷的过程,卫生纸烧得大理石黑漆漆的,但老杨也没阻止,甚至在半夜时还偷偷跑下楼烧卫生纸(半夜我想下楼烧卫生纸时看到的)。
悲惨的一天。
第九天,吃完早餐后,柯老师说他想去找他的女朋友小钏,虽然交通工具路线很不规则,但他仍执意要前往板桥小钏的家,虽然不知道要花多久时间才能到达,甚至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柯老师想见小钏一面的心意十分坚决,我们也只能祝福他。
柯老师向我们保证,在下一次召唤比克之前,也就是十九天以内,他一定会赶回来。
我很想跟柯老师走,但柯老师的背影那么孤独,我也不好意思打扰他那股酷劲。麻烦的是,为了不跟小韩独处,我每天都跟着老杨到学校“听他唬烂”,可怜的老杨,有时课堂掌声不断,有时嘘声大作,有一次还有一个女生当众甩了老杨一巴掌,看着老杨无辜的表情,我简直笑死了。
没有规则正义的世界从没停止运转,我们只有在老杨的家里才得以享受沟通的“乐趣”。
平常时,我在台大校园餐厅里接受噪音的轰炸,在267次与人交谈的经验中,被甩了六次巴掌,挨了两拳,被踢过一次小鸡鸡,引起莫名其妙的哄堂大笑十八次……沟通的“不确定”不只带给我心理上的困扰,也直接伤害了我的身体。
最幸福的是小韩,她每天待在家里等我们回来,不用在外面跟符号打架,但她为老杨原本冷清的房子注入家的感觉,为我们洗衣煮饭,还会帮老杨和我按摩,虽然我还是不敢同她独处,但我也觉得有小韩真好。
柯老师走了,害我们一连好几天都玩不成麻将,真是无趣极了,加上从来没有新的难友出现,日子更是难捱。
第二十八天,柯老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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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目:作者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从前有一家医院,里面的医生跟护士都很丑,有一天,一个病人来拔牙齿,血流太多就死掉了。(PS:有笑的人请跟我联络,一起去看病)
下部第三十四章 人间最美
第二十八天,柯老师回来了。
一点疲倦,一点喜悦,他果然找到了小钏。
“我的天,怎么真的那么久才回来?”老杨看着柯老师肮脏的鞋子。
“板桥虽然不远,但我不知道要坐哪一班公车才对,只好到以前熟悉的站牌等车,没想到站牌也插得乱七八糟,在我彷徨着不知该上哪一台车时,我突然信心满满地选了一台公车,我要说明一下,这不是完全乱挑,也不是自我催眠式的自信,总之是灵光一现吧! 不料,运气不好的是,我居然一路坐回新竹,原来,我坐到的是台汽,真他妈的,哈哈!”柯老师笑着说。
“那怎么办?”小韩递给柯老师一杯冰红茶。
“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坐在这里,喝他妈的冰茶吗? 听好了,到了新竹以后,我本想立刻坐火车回台北,重新再试一遍的,反正离约定的日期还很久,我也没什么非忙不可的庸俗事。 但是,就在我踏上新竹的土地那一刻,我的眼泪立即掉了下来,没有道理地掉个不停……至少,表面上是完全没有原因的。 不过在当时,我竟然没有阻止我内心的激涛,反而觉得理所当然……”柯老师说。
“理所当然?是因为想念新竹吗?没想到你这么多愁善感。”老杨说。
柯老师拍着大腿,笑骂道:“屁,放屁,放大屁,那里哪是新竹,是魔界!谁要怀念那个鸟地方啊?当时我也说不出理由,只是……”
“啊!是跟在疯人院里察觉那些疯子‘虽沉默却藏着巨大声音’一样理所当然的感觉吗?”我联想到了那个惊怖的午后。
“Ya!That's fucking right!的确很像,不同的是,这次的感觉更强烈,却跟恐怖一点关系也没有,而是感动,这个感觉很温暖地包围着我,真希望能一直这样持续下去,哭死也没关系。接着,很自然的,我迈开脚步朝着清大前进。”老师说。
老师缓了一口气,又说道;“But why NTHU? 只能说是直觉,我的身体这样告诉我,似乎在清大里面,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在等着,在等着我;So,一路上,我无视路人诧异的眼光,任由眼泪滂沱雨下,疾奔清大。”
说到这里,柯老师将冰红茶一饮而尽,没有人提问,等着柯老师继续说下去。
“到了清大,这种温暖的感觉益加强烈,简直快将我融化,我几乎没有、也不愿停下脚步,就让那股悸动自由牵引我的第六感,带领我喘嘘嘘地爬上清大后山,再跑过一个大湖后,我到了‘梅园’。这时,我的脚步颤抖,心口发闷,竟然紧张起来,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走上石阶,当我踩着软软的草地时,人间最美的景色就在我的眼前,在这片小草地上。”
柯老师说到这里,闭上了眼睛,笑得露出牙齿,不知道在爽些什么。
老师爽了一会儿,又继续道:“一个可爱的女孩子背对着我,坐在树荫底下的草坪,穿着雪白连身裙,这时,一只蝴蝶停在她短短的马尾上,翅膀慢慢开阖,那女孩头低低的,手里不知在把玩着什么;我呆呆看着蝴蝶在那丛小马尾上展示它的翅膀,然而,在那束马尾上,也有另一只美丽的蝴蝶……假的蝴蝶,淡米色地箍着头发……我当然认得那只蝴蝶,那是我用陶土亲手做成,送给小钏的发簪! 虽然,我明知语言不通,我仍轻轻叫了声“钏”,那女孩居然回头,果然是我日夜思念的佳人!我居然在新竹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