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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赴:“我也是刚从其他人那里知道的,好像是前段时间的安排了,不知道有没有改……别激动啊,呼吸!”
路识青差点窒息,只要一想那个场面人都要僵住了。
“你……你回来,你……现在能回来吗?”
周赴也觉得这场面对路识青来说有点惊悚,称之为世界末日也不为过,但他又爱莫能助,只能为难地说:“乖崽,我就算有超能力现在飞过去也来不及了。”
路识青:“……”
路识青惊恐地看着电梯一层层升高,那变换的数字好像死亡倒计时。
终于,短暂的十几秒过后。
“叮”。
电梯停在了六楼,门分左右,通往地狱的大门缓缓打开。
路识青双腿发软地走出电梯,看着不远处那扇房间门,脸上写满了“救命”。
李导这是打算杀了他吗?
周赴努力安慰他:“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你只要装作惊喜的样子笑一笑,说几声谢谢就行了。”
路识青有点想吸氧。
对社牛来说不算什么大事,对他来说却会要命。
“再说了,容叙应该也在,他会帮你解围,不会冷场的。”
周赴不说这句还好,说完路识青又想起白天那句“进娱乐圈是为了追星容叙”,呜了声,更想死了。
周赴离得太远,实在是爱莫能助,惨不忍睹地挂了电话。
路识青一步步挪到房间门口,从来没觉得短短几步路有这么远过。
虽然心生畏惧,但剧组的人也是好意,他如果扭头就跑,不就白白浪费那番细心准备了?
路识青有点讨好型人格,很不希望别人的期待落空,硬着头皮走到门口,酝酿半天,终于深吸一口气,带着眼尾闪出的泪花,哆哆嗦嗦地捏着房卡。
滴的一声。
门开了。
一道光从门缝倾泻进来。
果然有人。
路识青差点被吓哭了,心脏狂跳到一百八,努力保持着镇定旋开把手,壮士断腕般缓步走了进去。
房间一股奶油蛋糕的味道,还夹杂着吹气球的塑料味。
路识青闭了闭眼,在心中做好“惊喜”“感谢”等一系列反应,只当是演戏了。
穿过玄关走进客厅,他已做足整个房间都是剧组人的准备,唇角僵硬地翘起,想露出个疑惑又惊喜的表情。
但视线扫过去时,却是一愣。
偌大客厅布置着气球和彩带,墙上用红色的装饰围绕成“生日快乐”的字样,喜庆极了,桌子上还放置着一个巧克力蛋糕。
蜡烛都点上了。
可房间却空空荡荡,只有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容叙正垂着眼摆弄着小礼炮,大概是个哑炮,还没弄好路识青就走进来了,好在他也不怕尴尬,朝路识青一招手,示意过来坐。
路识青人都懵了,呆呆愣愣地走过去。
容叙已经光速换了个新的,轻轻一旋,礼炮“砰”地一声炸开。
五彩斑斓的彩纸沸沸扬扬落下。
路识青茫然看着。
容叙把生日帽戴到路识青脑袋上,在蛋糕蜡烛的烛火照耀下笑了笑。
“识青生日快乐。”
第39章 对戏一晚
不是你刚教我的婉拒话术吗?
路识青还在懵着。
容叙放礼炮放晚、点蜡烛却点早了, 路识青刚坐下那细细的蜡烛就幽幽烧到头。
容老师的字典里从来不知道尴尬怎么写,优哉游哉地把烧到头的蜡烛捏下来,又重新换了几支, 随口说:“我还当你之前就二十了,没想到今天才是你二十岁生日,可以啊路老师, 竟然谎报年龄。”
路识青心中的退堂鼓和心脏如鼓终于迟钝停了下来,耳畔咚咚咚的声音逐渐消失。
因恐惧而产生的亢奋逐渐化为受宠若惊。
容叙……竟然给他过生日?
一瞬间从地狱到天堂,不过如此。
路识青一时高兴,把白天换衣间丢的人短暂忘掉,压抑着欢喜把脑袋上戴歪的生日帽扶稳,小声说:“谢谢容老师。”
容老师一边插蜡烛一边懒懒地说:“既然想感谢, 就回答容老师一个问题吧。”
路识青今晚没有社死到跳楼, 简直把容叙当成他的救命恩人, 眼睛都被灯光照得璀璨生辉, 亮晶晶的:“嗯嗯!”
容叙一歪头, 刚好把打火机一弹, 火悠悠燃烧,暖光将他半个侧脸照得好像张俊美逼人的油画。
路识青呆了呆。
容叙能当千万粉丝的偶像并不单纯只靠演技,浑身上下好像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性吸引力, 引得人为其痴狂。
城里人管这叫“孔雀开屏”。
戴着粉丝滤镜的路识青却觉得极其有魅力,就算再畏惧和人视线接触还是忍不住把目光长久留在他身上。
随后, 就听这个“有魅力”的男人冲他露出个坏笑, 嗓音懒洋洋的:“识青是因为追星才进娱乐圈的吗?”
路识青:“……”
尴尬和惊慌再次卷土重来,路识青脑瓜子嗡嗡的, 脸上的热意几乎能煎鸡蛋。
他手忙脚乱, 一会扶帽子一会搅手, 无措得像是个没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
“我……我……”
容叙笑眯眯地说:“不着急,咱们有一晚上的时间。”
路识青:“……”
路识青眼圈都急红了,完全不敢看容叙,甚至环顾四周,结结巴巴地问:“李导……不、不是说要过生日,全全剧组都来吗?怎、怎么没来?”
他后悔了!
他宁愿面对李导全剧组的“大惊喜”,也不想单独面对容叙。
容叙看他真被逼急,连嗓音都带着哭腔了,失笑着说:“上周我就和他们说取消了。”
要是真让李导办成那个生日会,第二天就能看到#路识青耍大牌剧组过生日他却摔门就走#或者#高岭之花竟然是社恐,被剧组生日宴逼到跳楼#的热搜。
路识青期期艾艾,说不出话。
容叙暂时没揪着不放,潇洒地把蜡烛点上。
“好了,今天寿星最大,来许愿吹蜡烛吧。”
路识青急促的心跳还没彻底平复,怯怯看了容叙一眼,看他真的不打算再提,悄悄吐出一口气,双手交握闭上眼在心里许了个愿望。
随后,他睁开眼吹熄蜡烛。
容叙又给他放了个礼炮,噼里啪啦的。
路识青接过塑料刀,看着巧克力蛋糕犹豫好一会,才忍着手抖往下一切。
容叙一边给他拍照片留念一边随意道:“许了什么愿望?”
路识青刀顿了顿,耳根又红了,小心翼翼把上面的巧克力棒拨开,讷讷道:“不不能说。”
容叙“哦”了声:“那你真的是因为追星才进的娱乐圈吗?”
路识青:“……”
路识青的刀一下切歪,直接给自己切了巧克力块。
他瞪圆眼睛,近乎控诉地看了容叙……的手一眼。
不、不是说好不提了吗?
“唉。”容叙咬着巧克力棒,像是叼烟似的,叹了口气,“李导当时可想给你祝贺生日,连酒店的工作人员啥时候布置都找好了,我花了好多口舌才劝说他停止这个可怕的‘惊喜’,而且今天容老师下午还有戏,还翘了班过来亲自布置,那气球都是我自己吹的。”
路识青:“……”
容叙装可怜的演技极其逼真,三句话两句半都在添油加醋。
不过气球他倒是真吹了,只是勉强吹一个还吹炸了。
奈何路识青相信了,赶紧说:“谢、谢谢容老师。”
容叙挑眉:“就一句谢谢?”
路识青:“谢谢,谢谢,谢谢。”
容叙:“……”
容叙差点被逗笑了,终于退了一步:“那路老师起码回答我一个问题吧。”
路识青耳根越来越红,小心翼翼地把自己蛋糕上的巧克力棒插到容叙那块蛋糕上,蚊子似的嗡嗡道:“我……嗡嗡。”
容叙往前一凑:“路老师,我耳朵还聋着呢,大点声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