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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同行听说都在心中暗暗嘲讽李导和容叙,也变成为了流量和资本胡乱用人的俗人。
但这场戏下来,在场所有人几乎没人敢说自己能演得比路识青好。
这场戏本来就是路识青的高光,容叙只是辅助。
戏过了后,路识青慢半拍地反应过来,慢吞吞地松开口,迷茫仰头看着容叙,泪水一时半会没止住,还在缓缓地往下流。
这场戏赵沉寻并没有穿大氅,不过好在是室内戏,看着热风也不至于冻得太厉害。
路识青的体验派天赋有利有弊,赵沉寻这个角色悲剧色彩太重,演出来极其耗心神。
如果他太过沉浸入戏,恐怕会很伤神,最好引导他快点走出来。
容叙挽着袖口看了看小臂。
好在路识青入戏也记得不能咬实,小臂上有一圈发白的齿痕,并不深,很快就能消。
路识青还是呆呆的。
容叙想了想,突然“嘶”了声:“啊,我的手……”
路识青被浮夸的声音强行吸引注意,迷茫看了看紧皱眉头的容叙又低头看向他小臂上的齿痕,突然如梦初醒。
他竟然……真的咬了容叙?!
路识青瞬间就被拽出戏了,手足无措地捧着容叙的小臂:“啊,疼不疼?去、去不去医院!”
容叙点头:“去。”
路识青刚止住的眼泪又要下来了。
他竟然把容叙咬进医院……
“现在就去,赶紧去,最好是调直升机来飞去北城第一医院挂急诊。”容叙说,“要是去晚点,伤口就痊愈了,热搜都不能上了。”
路识青:“……”
路识青反应半天才意识到容叙在逗他,耳根一红,结结巴巴道:“我……对不起。”
容叙把外套裹在路识青身上,随口道:“怎么什么事都说对不起。”
一点小事爱说对不起,还心软不会拒绝人。
这性格太软了,不怪自己想逗他。
路识青脸庞通红,讷讷不语。
李导又在那骂了:“容叙!跑来上肤蜡,要不想上可以让识青真把你咬出血,省得化妆了。”
容叙哼笑了声,溜达着去道具组那边上肤蜡了。
路识青尴尬极了,重新补完妆,容叙还在那坐着。
化妆师正在捏着肤蜡往容叙小臂上糊,那蜡很仿真,糊上后和旁边真皮肤看不太清分别。
路识青过去时,肤蜡刚弄好,只差一个咬痕就可以上渗血妆了。
化妆师问:“容老师,您要自己咬吗?”
容叙本想自己来,但余光扫见旁边偷偷摸摸的路识青,又起了坏心眼,笑着道:“识青老师,来,帮个忙。”
路识青眼睛微睁,犹豫再三还是局促地走上前。
容叙把小臂往他前面一递:“来,咬一口,留个咬痕。”
路识青讷讷道:“不、不是化妆师咬吗?”
容叙眯着眼睛胡言乱语:“齿印对不上啊,我们这个剧追求细节,要是后期被观众看出和你的齿痕不符,肯定得嘲我们穿帮了。”
旁边的化妆师正在调血浆,闻言差点笑出来。
观众往哪里注意齿痕去。
没见过这么胡说八道的。
偏偏路识青脑子云里雾里的,竟然被忽悠地信了,乖乖地坐在旁边,微凉的手捧住容叙的小臂:“那、那我咬了。”
容叙好整以暇地看他,眉眼带着笑。
路识青垂下头凑向容叙的小臂。
虽然下意识放轻呼吸,但温热的气息还是轻轻喷洒在容叙臂上,像是一根没什么重量的羽毛轻轻一扫。
和戏中的感觉完全不同。
沉浸入戏后,容叙所能感到的只是赵倬对赵沉寻怒其不争的愤怒和悲痛,如今抽离出情绪来,却是全然不同的感觉。
眉眼清冷精致的青年垂着羽睫将滚热的唇落在小臂上,张开唇缝,牙齿一张一合,在贴了肤蜡的小臂上微微用力一咬。
滚热的呼吸、双唇,和咬上小臂的触感一同袭来。
本来打算逗人的容叙瞳孔倏地扩张,被捧着的五指无意识地一颤。
路识青不知道用什么力道合适,刚阖上牙齿就抬眸看他一眼似乎在征询他的意见,眼瞳全是清冽和纯澈的疑惑。
……以及撩人而不自知的色气。
容叙呼吸猛地屏住,一股没来由的酥麻突然从后背蔓延到后脑勺。
心脏怦怦地剧烈跳动声彻底响彻耳畔。
作者有话说:
容叙:?????
***
第36章 合个影
有新墙头就不要旧哥哥了呗。
路识青咬了个完美的咬痕。
化妆师一边赞不绝口一边给咬痕上渗血妆。
路识青咬完又觉得好像太过亲密了, 不太敢看容叙,嗯嗯啊啊含糊几句,找了个理由赶紧溜了。
化妆师笑得眼睛弯弯:“路老师真好看啊, 也没想象中那么难相处。”
容叙手一动,好像刚回过神:“抱歉,你刚才说什么?”
化妆师疑惑看他。
刚才不还好好的, 怎么突然出神了?
不光是化妆的时候,很快继续拍下一场,容叙几乎是刚开拍就被李导呲儿了。
“容叙!那是你弟不是心上人,你眼神往哪飘呢?”
容叙:“……”
路识青还是第一次看到容叙情绪没上戏,好奇看着他。
容叙被骂也不尴尬,打了个手势, 重新来了一遍。
这场剧情本来是赵倬小臂被咬得鲜血淋漓, 手掌扼住赵沉寻的脖颈将他按在床沿, 将军杀伐果决, 没对满脸泪痕的弟弟丝毫留情。
路识青坐在散乱一堆衣物的脚床上, 感觉到容叙滚热的手按在脖颈处, 已经做好了准备。
第二次打板。
容叙用力一按,路识青后背撞在背后的床沿上,砰地一声闷响。
“与其让你这样不人不鬼地活着, 我宁愿现在就亲手掐死你,赵家的子孙绝不会像你……”
台词还没念完, 李导再次打断, 幽幽地说:“容叙,你要不直接亲上去得了。”
容叙:“……”
路识青:“……”
窦濯回想这辈子最悲惨的事, 艰难忍住想笑的冲动。
“恨铁不成钢的狠劲儿你懂不懂?”李导差点都要上去亲自示范了, “你的爪子就不能用点力,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调情呢!”
路识青耳根微微红了。
容叙“啧”了声:“李导,你偶像剧拍多了吧,怎么那么多暧昧的形容词,我都要被您说害羞了。”
李导差点气笑了。
“呸,你脸皮厚的还知道害羞呢——再来一次,人家识青都没说什么呢,你用点劲儿又怎么了。”
路识青忙说:“我不疼,没事的,容老师用力好了。”
容叙幽幽看他。
路识青脸上还带着泪痕,大概是哭了太多次,眼尾都在微微发红,浅色的眼瞳像是被雨水冲刷过的清潭,冷冽清透。
顶级的颜值有时的确是件要人命的杀器。
路识青却好像从始至终都意识不到自己这张脸有多优越。
容叙难得失态,余光扫到窦濯在那忍笑忍得浑身发抖,那股争强好胜的心又窜了上来,摒弃杂念又来了一次。
这次没出幺蛾子。
赵倬身负血海深仇,唯一逆鳞便是这个不谙世事的幼弟,他努力让赵沉寻不要被牵连进父母被暗杀一事来。
……却没想到悉心保护的弟弟已成了和那些纨绔子弟一样的瘾君子。
他扼住赵沉寻的脖子,冷冷道:“想要寒石散是吗,可以。”
赵沉寻呜咽着看他。
赵倬从袖中拿出收缴的一包寒石散直接扔在赵沉寻面前,面无表情:“你要是敢再碰一下,就给我滚出赵家,之后你我割恩断义,不必再唤我兄长。”
赵沉寻被放开,伏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咳着。
他下意识想要去碰药,可听到最后一句后浑身发抖,茫然抬头看他。
赵倬沉声说:“吃。”
方才还歇斯底里要药的赵沉寻却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