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大
中
小
路识青差点呛到:“咳……”
“慢点,别呛着。”容叙给他递了张纸,看他神色似乎不太愿意,从善如流地说,“那还是分开买吧。”
路识青狼狈地接过纸,又咳了几声:“不,不是,可以的,我和容老师一起。”
说完又懊恼地差点把脸埋碗里。
容叙笑着看他,总觉得他在自己面前一惊一乍像是兔子的样子,和平常在别人面前高岭之花的疏离感完全不一样。
……就情不自禁想逗他。
如果说路识青的社交经验值属于0,那经过和容叙几次的相处,总感觉自己脑袋上好像一直在【经验值+1+1+1】。
都要被锻炼出来了。
很快,剧组那边将航班和酒店定下来。
路识青又战战兢兢且高高兴兴地蹭了几天的饭后,终于到了四号进组那天。
即将阴历年底,谢行阑有些忙,暂时还没搬出星晨湾。
一大清早闹铃一响,爱赖床的路识青直接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把昨晚收拾好的行李箱拉到客厅,风风火火地洗漱换衣服。
阳光从玄关倾洒进来。
谢行阑穿了件黑色衬衫,领带还没打,姿态慵懒地坐在桌前喝咖啡。
听着路识青赤着脚啪嗒啪嗒乱跑的声音,谢总头也没抬,随意道:“你之前的东西要我叫人帮你搬回来吗?”
路识青正在刷牙,忙探出个脑袋来:“唔唔,不要,我回来自己搬。”
《长安意》要半年拍完,中途过年会放一两天假。
路识青还惦记着卧室壁龛的“绝老师穿条裤子吧”的签名,不想让其他人看到再经历一次社死。
谢行阑“嗯”了声。
路识青洗完脸也早饭也不吃,拉着行李箱就换鞋往外跑。
谢行阑说:“识青……”
路识青正在戴口罩,疑惑回头:“啊?”
谢行阑似乎想说今年回家过年的事,但看路识青难得心情这么好,犹豫了下还是没说:“注意安全,有什么事就和我说。”
路识青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好的谢总。”
说完,拉着行李箱跑了出去。
谢行阑孤身坐在餐桌前,听着这个“谢总”,许久才无声叹了口气。
***
C栋-1的门口正停着一辆保姆车。
容叙大剌剌站在那,动作散漫地靠在车玩手机,听到行李箱滚轮的声音,懒懒抬头看来,眉眼五官在阳光下显得更加精致。
“路老师,早啊。”
路识青追星的心蠢蠢欲动,差点被迷到了。
坐在保姆车里的杜琳翻了个白眼。
这造型凹半小时了,总算找到人开屏了。
路识青垂下眼不敢多看,看后备箱开着,他不想麻烦容叙助理,正要把行李箱抬着往里放。
容叙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达到车后,挽起袖子懒洋洋道:“我来帮你放。”
路识青摇头:“不麻烦容老师。”
容叙似乎哼唧了声,没听路识青的拒绝直接单手从他手中抢过行李箱,动作轻巧随意地往后备箱一搁,还不忘淡淡装逼:“路老师带的东西挺少,轻飘飘的,里面就放了件衬衫吗?”
路识青:“……”
保姆车的车门开着,杜琳听到差点呸出来。
以她对容叙的了解,怎么觉得这人是在路识青跟前暗戳戳秀自己的力量呢?
收拾好东西,两人上了车。
机场离星晨湾没多远,开车二十分就能到。
因为有个杜琳在,路识青坐在后座有些不安,一直在那搅安全带。
容叙察觉到直接挨着坐过去,和他闲聊转移话题。
“吃早饭了吗?”
后座位置宽敞,但容叙此人在哪儿存在感都强得很,路识青几乎被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给整个包裹了,轻轻摇头。
“不饿。”
“我也没。”容叙打了个哈欠,大马金刀坐在那翘着二郎腿,“等到了机场随便吃点吧,北城的菜不错,路老师之前说在北城上大学,肯定对那边很熟悉吧。”
路识青噎了下。
嗯,在那上大学两年,一直都是宿舍、学校两点一线,其他地方从没去过。
路识青不太想让容叙失望,只能嗯嗯啊啊:“是、是吧。”
“那挺好。”容叙说,“等我们哪天没安排,路老师带我出去玩吧。”
路识青:“……”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旁边的杜琳觉得有些奇怪。
这两人……啥时候关系这么亲密了?
很快到机场。
路识青和容叙进去后,不知道是不是被粉丝认出还是有人故意透露了航班,随着一声尖叫,粉丝全都围了过来。
“容叙!”
“路识青——!宝贝!”
路识青从没见过这么场面,“晕人症”直接发作。
容叙倒是见过大场面的,总会遇到粉丝接送机,他也没惊讶,伸手握住路识青垂在一旁的手腕轻轻往前一带,轻声道:“跟着我。”
路识青差点吐出去的小幽魂终于艰难回了位,下意识拽住容叙的袖子。
人群又爆发出一阵尖叫。
在跟来的工作人员开路下,容叙笑眯眯地一路走一路打招呼,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走什么红毯。
“辛苦了,下次不要接送机了,大周末的睡个懒觉不好吗?
“谁喊的水帝?叉出去。
“我拉路老师干什么?你说呢,总不能把高岭之花往你们那推吧,那他岂不是一秒就被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交际花”和七嘴八舌的粉丝都能聊起来。
路识青彻底服气了。
有的粉丝大概是提前准备好的,伸长胳膊往路识青那塞了个五彩斑斓的手幅:“宝贝!宝贝帮我签个名!”
路识青下意识懵懵接过。
容叙扫了一眼过去:“宝贝要登机了,签不了,下次吧。”
人群又是“啊啊啊”!
路识青不知道她们在“啊”什么,耳朵全是容叙那句带着笑意的“宝贝”,耳根差点红透了。
两人顺利进了头等舱的候机室,人群这才散去。
路识青看着没多少人的休息室,终于松了口气,拽着容叙袖子的手指都要抽筋了。
容叙正要找个位置坐下,旁边传来个声音。
“场面挺大啊,百人送机。”
容叙回头一瞧。
窦濯正懒懒坐在沙发上摘掉墨镜,冲他露出个假笑:“动静大得我在这儿都听见了,差点以为世界末日了。”
容叙没理会他的调侃,对路识青说:“别搭理他,你在这儿坐一会,我去洗手间,马上回来。”
路识青点点头。
容叙把手里放东西的包递给路识青,大步离开。
路识青被刚才的人群吓住了,整个人蔫蔫的不太想和人交流,闷闷地挑了个角落的位置刚坐下,窦濯就带着温和的笑走过来。
“路老师。”
路老师面无表情,心里的小人跑过来跑过去,叫着“容叙救命”!
窦濯没瞧出路识青的抗拒——在和他接触不多的人看来,高岭之花神色冷淡厌世,态度虽然很疏离,可总是能交流几句的。
窦濯笑着道:“路老师的《九重传》我看了,演技真是不错,外面有一半都是路老师的粉丝吧。”
这种夸赞就有些太过了。
路识青知道他在商业互吹,绷着脸摇摇头,妄图用冷脸吓退他。
窦濯能混成星陈传媒的一线顶流,可不是这么容易退的。
“赵沉寻这个角色和我也有不少对手戏呢,等到了剧组,有时间可以一起对对戏。”
路识青发出糊弄大招——点头,心中焦急得不得了。
容叙怎么还不回来?
他一边胆战心惊地听窦濯说话,手无意中地一搅,把捏着的手幅弄得哗啦一响,这才后知后觉他一直捏着这东西。
路识青垂下头随意瞥了一眼,视线落在手中被粉丝塞的手幅,忽然愣在当场。
窦濯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话头一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