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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叙:“……”
***
路识青追星号掉马后,好像和容叙越发亲密熟稔了,有时不用容叙喊,他大早上自己就溜达过来蹭饭吃。
容叙注视着吃得眯着眼睛的路识青,本来被窦濯弄动摇的心再次坚定。
路识青在他身边这么放松,怎么可能只是单纯的粉丝对偶像的喜欢?
窦濯那厮乱他道心。
路识青就是性格内敛,急不得。
半个月后,《长安意》剧组补录配音。
容叙开车带着路识青去录音棚。
等到路识青进去单独录音轨时,窦濯神出鬼没地溜达过来打招呼:“嗨,今天识青向你告白了吗?”
容叙懒得搭理他。
一个月后,三伏天热得要命,窦濯来容叙家避暑吃冰,刚见面就要熟练地张嘴问候。
容叙笑眯眯地一肘子捣在他小腹上,打断他的施法。
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况且总是盯着他的私生活,怪讨厌的。
要是被路识青听到,他羞臊到直接坐飞船离开地球,告白更是别想了。
又是两个月过去,入秋。
容叙之前设想的最迟死线已过,甚至《长安意》的上映许可都下来了,路识青依然没向他表白。
窦濯见他,幽幽叹了口气:“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吧?”
容叙:“……”
容叙故作淡然:“上次小号掉马,进度条有点清零,识青还得再等一等才能蓄力成功。”
窦濯:“……”
真有你的。
一个月过去,深秋。
《长安意》一路绿灯,顺利无比,李导乐得合不拢嘴,感觉全是当时开机的时间选得好,良辰吉日,所以干啥都顺利。
定档时间定下后,李导喊金主容叙来一起吃饭。
窦濯也在。
容叙一看到他就头疼,没好气地坐在他身边。
不过窦濯和没事人一样,吃吃喝喝和他闲侃,丝毫没提起路识青的事。
容叙感觉自己还挺欠得慌,窦濯乍一不提这事儿他竟然有点不自在。
吃到一半,容叙没忍住直接问他:“你怎么不问识青了?”
窦濯头也不抬:“还问什么,你吃了好几个月瘪,要是识青真告白了,你早就敲锣打鼓来打我的脸了。”
容叙:“……”
还挺了解他。
“你俩窃窃私语说什么呢?”李导喊他们,“哎,你们也来看看,这个综艺行吗?”
容叙回过神来:“哦,不好意思没认真听,你们在说哪个综艺?”
李导:“……”
没见过走神走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草莓台周六黄金档那个。”李导说,“几个主演过去宣传宣传,如果这个月底安排,播出时刚好上映,时间掐得刚刚好。”
容叙想了想,点头:“行,谁过去?”
“穆白蔼倒是没什么问题,就是识青……”李导忧愁道,“识青性格冷,我怕他没什么综艺效果会被粉丝骂。”
容叙:“……”
路识青今早还在家里偷吃冰淇淋蛋糕,被抓到的时候嘴唇冻得青紫还硬说自己没吃,可没有半点清冷的样子。
“没关系。”容叙说,“他站在那只负责漂亮,粉丝就很满意了。”
李导:“也是,那你回去问问识青去不去。”
窦濯懒懒道:“我怎么没有选择去不去的待遇?”
李导瞥他。
路少爷来娱乐圈是玩的,不为赚钱是为开心,其他人能和他比吗。
***
中午饭局散了后,容叙开车把喝了酒的窦濯送回去,回到家停完车就马不停蹄去找路识青。
路识青不在一楼,隐约听到通往二楼的楼梯传来阵阵闷响。
容叙也不客气,直接抬脚上了二楼。
二楼没布置多少东西,路识青不太想出门去射箭场,直接偷懒在二楼空旷处放了个箭靶,拿了把传统弓随意玩十米距离过过瘾。
容叙刚上去时,就见路识青身形修长站在那,箭羽搭弦,眼神冷然注视着远处的箭靶,随后倏地一松手。
转瞬间,箭稳稳射中靶心。
容叙一怔。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路识青练箭。
和早上偷吃冰淇淋蛋糕时的样子相反,冷艳的眉眼全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和凌厉。
——在他面前完全是两个人。
虽然对射箭不太了解,但也大概知道路识青手中那把传统弓算是比较难的一种,路识青却得心应手,每一箭都正中靶心。
路识青单独待着时漂亮的五官没什么神情,漠然冰冷,就像是一块精致又漂亮的冰,只是机械地做着动作,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就像是一弹幽冷的死水,谁也无法让他有丝毫动容。
直到容叙叫了他一声。
“识青?”
路识青一愣,手微微抖了下,箭直接空了靶。
二楼空旷,箭落到地上的声音叮当响起,把路识青从自我世界中惊醒,他茫然回头,在看到容叙的刹那,眸中那点疏离的冷意悄无声息消散,化为忍不住的温暖笑意。
“容老师来啦。”
容叙:“……”
这、这真的不怪他吧!
路识青对容叙的态度太特殊了,特殊到是个人都会觉得他对自己感情不一般。
路识青把弓放下,小跑到容叙面前,唇角轻轻翘起来:“你不是出去和李导吃饭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容叙含糊道:“中午喝的酒不多,所以散局快。”
路识青:“哦哦哦。”
容叙清了清嗓子:“李导让我问你,这个月底可不可以去草莓台参加综艺宣传新剧。”
毕竟路识青的社恐性格,有点担心他在这么多观众面前会不会晕人。
周赴之前早就和路识青说过要去宣传剧,路识青也没觉得奇怪,只是问:“你去吗?”
“去。”
路识青不假思索道:“嗯嗯,那我可以去。”
容叙一愣。
路识青现在自认为社交能力已经今非昔比了,拒绝、客套的话术张口就来,前几天和窦濯见过一面,甚至还主动说出了“有时间一起吃饭啊”这种话,成就感爆棚。
容叙视线不太自然地移开,总觉得路识青太过热情。
“咳。”他看了眼路识青手中无意识把玩的扣弦扳指,转移话题,“行,那就去——你箭术真不错,这学起来难吗?”
路识青看容叙有兴趣,忙说:“容老师要不要试试?”
“可以吗?”
“嗯嗯。”
路识青闲着没事就来射箭玩,二楼还有个架子上面放满各个种类的弓,琳琅满目。
“你喜欢哪种?”
容叙此等骚包自然想要弓越花里胡哨越好,直接就要选个配色骚气样式看起来就繁琐帅气的复合弓,但临要选时却犹豫了下,手指一转。
“我觉得你玩的这把弓挺帅的。”
路识青心中有点奇怪。
按道理来说这种样式简单的传统弓不符合容叙的性格才对。
但他没多想,拿着弓递给容叙。
容叙没上箭,拉着弓试了下姿势。
路识青心想,乱七八糟。
他没忍住走上前,站在容叙侧边,伸手扶住他的手臂,脚轻轻踢了下容叙的脚后跟:“不对,脚不要这样,站好。”
容叙顺着他说的调整好姿势。
路识青把箭递给他,又把手上的扣弦扳指摘下来给他套上,一边调整姿势一边半环着容叙的肩。
容叙本来想学个一招半式耍个帅,无意中视线扫到路识青的脸,微微怔住。
路识青几乎手把手教他,恨不得自己取而代之。
两人身体离得极其近,几乎贴在一起,因为容叙比他高一点,路识青显得有点费力,下巴几乎要蹭到容叙脖子。
路识青的眼神一直落在弓上,并没有察觉到容叙的状态不对。
容叙微侧头,呼吸和他交缠,视线里全是路识青那张漂亮精致的侧颜,喉结上下轻轻一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