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上，林序然还羞着，埋头不说话。

霍祁宸给他扣上安全带，摸了下脸，“送你回家了？”

他睫毛微颤，声若蚊蝇，“我想和你回家。”

霍祁宸刮了一下他的鼻梁，“宝宝，我不是柳下惠。”

他水润的眼满是坚定，“我是愿意的。”

“今晚不行，明天我有个早会，不能缺席，不能留你一个人。”

“我……我没关系的……”

霍祁宸摇头，“不可以。”

林序然微鼓起脸，“明天不是元旦假期了吗？你公司都不放假的吗？”

“越到假期事越多。”他轻笑，“宝宝，这么迫不及待啊？”

林序然把半张脸缩回围巾里，垂眸嘟囔，“看看啊……”

声音太小，他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送我回家吧。”

晚上近九点，别的小情侣的夜生活才刚开始，林序然已经被送到家门口了。

他拉着霍祁宸的衣袖，“真的不带我回你家吗？”

霍祁宸按着他的头顶，眼中隐着探究，“为什么这么想和我回家？”

“我喜欢你。”他说。

霍祁宸眸光微沉，注视着他透亮的眼睛，拍拍他的头，“快进去吧，早点睡。”

林序然垂下脑袋，开门，“知道了，再见。”

等他进去关上门，霍祁宸才转身离开。

厨房门口，一身宽大睡衣的齐知淮端着水杯，神色幽幽盯着换鞋进来的林序然，“宸哥送你回来的？”

林序然心情不太好了，闷声应着，“嗯。”

“吵架了？”

“没。”

齐知淮走上前，围着他转了一圈，细细打量，“那你干嘛没精打采的？他怎么你了？”

林序然扒拉开他，“没怎么，我哥呢？”

“不知道啊，还在加班吧。”

“那你过来干嘛？”

齐知淮坐到柔软大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悠闲自在像在自己家一样，“我家地暖坏了，过来蹭蹭暖气。”

林序然撇嘴，“呵，诡计多端的男人，你是来蹭我哥的床吧。”

他抬着下巴，大方承认，“不行吗？”

林序然犹豫了几秒，坐到他身边，戳戳他胳膊，“嫂子，我问你个事。”

他抿了口水，掩饰面上的羞涩，“你问。”

“你和我哥那啥过了吗？”

“噗……咳咳咳……”

齐知淮被呛得一脸通红，羞恼瞪眼，“你这是什么虎狼之词啊？！！”

林序然给他抽了几张纸，好奇追问，“有吗？”

他恶狠狠抽过纸巾，“无可奉告！”

“你们是怎么到那个地步的？”

“林小然你能不能有点边界感？！哥哥嫂嫂的私密事你打听这么多干什么？！”

林序然丧气垂下肩，“对不起。”

羞愤过后，齐知淮皱紧眉头，一把揪住他的脸，“你和霍祁宸发展到那个地步了？！你们才谈多久啊！”

林序然否认，“还没有。”

齐知淮刚要松口气，又听到下一句。

“但是我想和他……”

他差点一口血喷出来，吼道，“你发什么癫！”

林序然拍开他的手，捞过抱枕抱在怀里，闷声说，“我现在有点分不清霍祁宸是真的想和我在一起，还是想睡我才和我在一起的。”

齐知淮腾地站起身，叉腰指着他，“所以你就上赶着献身，看他得到以后还会不会珍惜？！林序然，你趁早打消这个神经念头！不然我告诉你哥，把你关家里，你网恋去吧！”

他揪着抱枕，内心纠结，“也不都是因为这个，我喜欢他这么久了，终于搞到手了，不吃白不吃……”

齐知淮要被他的奇葩思路气疯了，来回踱步，“你疯了，你是真的疯了。”

“所以我就想和你取点经，你和我哥是怎么自然到那个地步的？”

齐知淮停住脚步，面上划过一丝尴尬，眼神飘忽躲闪，“那个那个……情到深处，自然就水到渠成了……”

接着又很快恢复严肃，盯着林序然，冷声斥道，“我警告你，别拿自己当赌注，去做这么荒唐的试探，万一得不到你想要的答案，对你的伤害是不可逆的，你懂吗？”

林序然低着头，“我知道……”

齐知淮撸了一下他的脑袋，放缓了语气，“以霍祁宸的身份地位，不至于浪费大把时间去谈恋爱，就为了哄个小朋友和他上床，他想和你谈恋爱，肯定是对你有点意思的。”

他抬头，眼里有了亮光，“真的？”

“是真是假，你要用心去判断，而不是用身体去试探。”

齐知淮又捏了一下他的脸，“你这么口无遮拦，心里有顾虑就去揪着他领子问啊，问他喜不喜欢你，还是只馋你身子。”

“我也挺馋他身子的……”

“…………”

齐知淮翻了个白眼，“年纪不大，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废料啊？！信不信我让你哥揍你一顿？”

林序然笑眯眯，“好嫂子，别和我哥说了。”

“哼，赶紧回房间洗澡睡觉去，一身火锅味，臭死了。”

他起身，“那你自己守着空房盼君归吧。”

齐知淮抬手，板着脸吓唬他，“臭小子，我揍你……”

*

快十二点，林暮云才回到家，进房间看到靠坐在床头的人，眉眼柔和了下来。

齐知淮面无表情，用下巴指了指浴室，“赶紧洗澡。”

他放下外套，“好。”

十几分钟后，他穿着松松垮垮的浴袍出来，露出紧实的胸膛。

齐知淮瞟了一眼，咽了下口水。

林暮云走过去，单膝跪在床边，挑起他的下巴，温柔亲上他的唇，“抱歉，回来晚了。”

他抱住林暮云的脖子，一个翻身压上。

“知知……”

齐知淮瞪着他，“不许叫我知知！”

林暮云轻柔吻着他，“知知，我的知知……”

他嘴硬不满，“都说不许叫知知了！”

林暮云低笑，“老婆……”

他红着脸，“嗯……”

……

第21章 体验一下京市的夜生活

翌日清晨，林序然起床，看见齐知淮坐在餐桌前啃着三明治。

齐知淮懒倦掀眸，“过来吃早餐，只有三明治。”

他拉开椅子坐下，“你不去上班？”

“休假。”

“哦，我哥呢？”

“早出门了，有会。”齐知淮打了个哈欠，放下半块三明治，起身，“你吃吧，我回去再睡会，中午叫我起床。”

林序然看他姿势别扭走进了房间，收回视线，拧着眉思索着什么。

啃完三明治，他回房间拿出平板，窝进落地窗前的懒人沙发，开始赶稿。

之前他接了个商稿，给一本图书画插画，1月中旬要交稿，最近忙着谈恋爱，都没时间画。

*

中午，齐知淮不用林序然叫就起来了，坐在沙发刷手机，问，“我叫个外卖，想吃什么？”

林序然头都没抬，专注创作，“随便。”

“要不再吃个火锅怎么样？”

“可以，我想要个辣锅，不要羊肉。”

昨晚吃的清汤都没解馋。

齐知淮不知道他昨天发了烧，满足他的要求，“行，多买点牛肉……”

一小时后，两人坐在餐桌前，围着一大桌肉，和翻滚的红油锅底，吃得汗流浃背。

“嘀嘀嘀……”

林序然随手拿起响铃的手机，“喂……”

霍祁宸听到他发出的声响，“你在干嘛？”

他莫名涌起心虚，“吃饭……”

“吃的什么？”

“牛肉……”

“斯哈……”坐在对面的齐知淮伸手，“快给我递点纸，这什么品种的辣椒？辣死人了……”

霍祁宸沉默片刻，语气危险，“林序然，你又跑出去吃火锅了？辣的？”

林序然把纸巾递过去，虚声说，“没……在家。”

“真不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