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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仗犬势(99)
作者:金角小虞 阅读记录
何已知缓慢地点了点头:“抱歉没有第一时间通知你。”
“这个不需要通知我!”
郑韩尼念叨着何已知的名字,在房子里走了足足三圈才冷静下来,像想用自己的身体把地面砸穿似的一屁股坐回沙发上,用手搓着头顶的发旋:“每当我以为你已经达到离谱的巅峰时,你总是能一次又一次超越我的想象。”
“有那么意外吗?”何已知从壁柜里拖出另一个箱子,用钥匙划开,开始捡东西。
郑韩尼满腔怒火被他云淡风轻的语气顶了回去,一时说不出话。
提琴手闷头待了几秒才问:“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那次去临榆岛的时候。”
郑韩尼血压攀升,差点喘不过气:“在我守着监控给你看猫的时候你们居然在……”
他说不下去了。
何已知半跪在地板上,从箱子里拿出废掉的卡片、过期的药盒、还有各种零碎的小东西。纷纷和刚才的裙子一样丢到纸箱里。
郑韩尼盯着他看了一会。
他和何已知朝夕相处了两年,知道这个人很少显露自己的情绪。
他就像一块柔软的吸音海绵,无论外界投射过来多么巨大尖锐的声音,被他吸收之后,都只剩下一点轻薄的回响。
大多数情况下,他都是以这种穷极无聊、无所可否的态度,做着别人理解不了的事情,因此显得更加奇怪。
而当他一反常态地展现出具备常识的麻利果断时,反而说明他也处在混乱中。
就像现在——
提琴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谁主动的?”
“他。”
“确实也能猜到,”郑韩尼砸吧了一下嘴,总算感觉对局面找回了一点控制,“等你这颗石头动起来少说得一百年吧。”
他用脚踢了踢何已知: “但是你不是到处放话说对恋爱不感兴趣吗?怎么突然开窍了?”
半跪在地上的人再一次沉默了。
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的郑韩尼再一次宕机了:“你、你们没有谈恋爱?”
“第二天他问我要不要在一起,我没有答应。”何已知说。
这句话像一簇火星,将刚才有人洒在空气中的炸药粉彻底引爆了。
郑韩尼对着天花板一顿发狂,在不小心掐到手指的伤口时才冷静下来。
“你们没有在一起也好,”他瘫倒在沙发上,“不然你剧本那边不好交代。”
何已知沉默地点了一下头。
“真希望司徒小姐在这,她知道应该说什么。”过了几秒,词穷的混血嘟哝道。
何已知笑了:“她肯定会骂我。”
“那也是你值得。”郑韩尼气得牙痒痒,“雁学长什么反应?没把你连人带猫丢臭水沟里?”
何已知顿了顿:“他对我很好。”
极好,准确的说。
郑韩尼欲言又止了一会。
“有话直说。”
何已知把篮子底部散落的几个硬币捡了起来,随手放在地上。
“我先声明,无论如何我肯定是站在你这边的。”郑韩尼举起手又放下,被装饰链划破的指尖有一道发白的印记,“但我是想说……雁学长也挺不容易的,你要是没有那个心思,就跟人家划清界限。大不了拿取向不同当借口,别把事情闹得太难看。”
“现在说取向不同不会太晚了吗?”
“只是上床的话,色欲熏心完全有可能啊。”郑韩尼说,“你现在不就是睡了,但是没动心的状态吗?”
篮子里的东西见底了,还剩下最后一样,是一只银漆黑孔的口琴。
剧作家闷着头,郑韩尼也不知道他听进去没有:“你别不说话啊,怪吓人的。”
何已知把清空的篮子翻过来,和擦干净的漂白剂瓶子一起放回壁柜里,用钥匙锁好。
反身靠在门上,单手像转一只大笔一样转着那只口琴。
“你下次乐团排练是什么时候?”他问。
“周末吧,希望到时候手已经好了。”郑韩尼站起来,回身整理了一下沙发,低头去看他扔在纸箱里的东西,“怎么了?”
何已知算了一下时间:“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可以当然可以,但是为什么?”郑韩尼一边说,一边从箱子里捡了一个钥匙链出来,看样子是打算留下。
何已知任由他挑选自己的旧物,漫不经心地侧着头,似乎在思索什么。
等郑韩尼把想要的东西一样样捡出来,揣进兜里,他才走过去,抱起箱子,语气平淡地说:
“我想见见阿本。”
“……啊?”
(本章完)
第87章 第八十七章 抉择
“有邮局的消息吗?”
“还没有。”
眼看着距离8英寸大师赛的报名开始时间,也就是他们申请成为国家队下属团队的截止时间越来越近,可PVC和阿狗的证书却在海关遭遇了滞留,迟迟没有消息。
据说是因为两天前的一批货物中查出了一种蠹虫的小虫卵,所有的入关快件都被召回核查。
众人除了每天早晚给邮政打电话问最新情况之外,丝毫没有办法,只能靠加倍的训练和虐杀蚊虫发泄焦急的心情。
雁行看准了这一点,顺势在进一步提高难度和技巧质量的基础上,又给他们加入了时间的要求。
而且不是之前为了取得积分而关注的标准赛道时间和最大赛道时间,而是为了赢下比赛、夺取奖杯需要的“时间”。
毕竟从取得高级赛的资格开始,他们的目标就不再是完赛,而是胜利。
目前挡在他们前面的第一个障碍,就是罗浮和他的团队。
雁行也不避讳,直接就上网查了罗浮的时间记录,以那个为第一标准要求他们。
“所以说,让人夜不能寐的罪魁祸首不是艺术的瓶颈,而是不好好吃饭。”侯灵秀总结道。
证件照下面登记的姓名是:萨比尔哈兹·萨迪克热西提。
像之前戈多一到赛场就兴奋过度的情况,其实说白了也是对环境不适应。
“训练时人越多,越接近比赛的真实环境。你们之前也看到了,高级赛的观众数量和初级中级完全不是一个量级,更别提国际比赛……不仅你们要适应被看,赛犬也要适应。”
众人都知道他说的是对的,他们之前也见到过被观众的呼声吓到失去控制的情况,小型犬尤其多。
当然,其他人都觉得主要还是戒烟戒酒的功劳。
几个人被看得不太好意思,但雁行却说这是好事。
总之,查到名字之后,就可以在各个比赛的成绩公示里查询到相应的记录,他们就以这两个人的成绩作为基准,尽可能地提高自己的时间。
和这些一同提升的,还有PVC的睡眠质量。
同样的智慧也存在于另外的老人眼里。
而第二标准的自然就是那个卷毛的成绩,但互相询问才知道,当时在场的五个人都没能记住他的名字。
山竹因为长期烫染,发质一直不好,有次被侯灵秀当着孙老太的面薅下一把干枯的黄毛后,老太太就经常给他带点新鲜花生核桃之类的让他吃,一段时间之后,头发真的光滑了不少。
但即便是雁行本人也没想到,两个老太太真的把他的话听进了心里,第二天直接把整个社区舞蹈队都带了过来。
实际上即使在帮阿狗戒除咔嗒器的那段没日没夜的训练时间,他的失眠也没有完全好,但最近一段时间却几乎没有发作,众人用排除变量法筛选了一下,发现应该是饮食提升的原因。
因为天气变得凉爽,不用再担心中暑,他们把气温最高的午后也列入了训练时间,再加上有邓老头帮忙做饭,四处觅食的时间也省了,同样可以用来训练。
其他人也不禁汗颜:“……难怪没人记得他的名字。”
原来是少数名族,何已知终于稍微理解了那奇妙的口技和发声方式。
幸好“自来卷”不是一个很大众的宠物名,他们靠着这个在国际犬联的注册数据库里查到了卷毛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