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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仗犬势(84)
作者:金角小虞 阅读记录
小狗忙着吃,但是转了转尾巴作为打招呼。
大象笑了一下,眼睛盯着报纸:“我要是说得完癌症学会珍惜时间所以早起,你们会不会觉得很俗?”
“还能哪条狗?”站在远处发信息的山竹头也不抬道,“昨天戈多不在他们那。总不可能是Captain吧?”
两人一前一后地来打了招呼,就去拿食物。
站在一旁的何已知瞬间僵直了。
“你的脖子怎么了?”侯灵秀问。
何已知抓住雁行的手腕,把黑色的发圈扒下来,随手扎起头发。
这本来是一句四海皆准的搪塞话,但问题就在于,他们真的有狗。
雁行满不在意地用手背蹭了一下:“被狗咬的。”
于是少年接着问:“哪条狗?”
扎实的早餐让人满足的同时又有些犯困,临上车所有人都接二连三地打着哈欠。
“啊,”大象难为情地抓抓脑袋,“得完癌症以后,就喜欢看点别人意外死亡的消息。这个是不是也很俗?”
“锁没扣好。”雁行提醒了一句,但少年没发现问题所在,于是他伸手过去帮忙弄了一下。
哈士奇:“嗷呜呜呜!”
何已知回头,山竹和侯灵秀端着大盘小盘回来了,他们比他来得更早,但是显然把更多的时间花费在挑选食物上。
“不会啊,”山竹趁着雁行不在肆意吐槽,“比早起热身拉伸好多了。”
侯灵秀把两块牛肉分别放进戈多和Alex的盘子,经过大象时看到他拿出手机对着报纸拍照,凑上去一看是一个湖里打捞上无名女尸的报道:“你拍这个干什么?”
今天会进行一整天的标准敏捷赛,从早上到下午,按照初级、中级、高级的顺序,有两块场地交替使用。
PVC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自觉地敲了敲阿狗的背:“咬人的狗,今天不给零食了。”
“……不俗,”何已知安慰他,“只是有点变态。”
侯灵秀把教父的航空箱放进面包车后车厢。
就在表哥低头去扣锁时,少年看到他颈后有一块发红的印记。
过了一会,喂完狗的雁行和起晚的PVC也来了。
“我怎么感觉这个赛场这么大?”山竹问。
走进场馆后,能通过走道上的监视屏幕看到正在进行的比赛。
“因为室内参照物小吧。”PVC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人的视觉是最容易被欺骗的,宁愿相信耳朵都别相信眼睛。”
他们沿着指示来到休息区,一入场,何已知就看到门口有一辆拖车,上面堆叠着银色和黑色的器材箱,拖车旁站着几个记者装扮的人,正在往移动拍摄车上架设大部头的摄影机。
剧作家一眼就看出,那是影视级别的专业设备。
他不禁愣住,这不会是符玉昆的人吧?
对方告诉他的是会派自媒体到现场,可没说会有一个摄影组……
所谓的自媒体,难道不该是那种自己一个人打扮得花枝招展,拿着Gopro和自拍杆录视频的网络红人吗?
他这么想着,没有看路,迎面就撞上一个拿着Gopro和自拍杆的人——
对方看到他也是一愣,紧跟着露出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笑容,张开手臂,往他们前面一拦。
“帅哥你们也是带狗狗来参加比赛的吗?”
于是何已知知道了,这个才是。
“是啊。我们专门从蓟京过来的。”
山竹自动接管了“帅哥”这个头衔,和自媒体攀谈起来。
“好巧,我也是蓟京来的。和帅哥来自一个地方,这说明我也是帅哥……” 雁行把何已知拉到中间,挡住自媒体的摄像头,自己推着轮椅从侧面滑出去。
“慢慢玩,我先去给你们签到。”
自媒体看到他离开,但是没有动,仍然在和山竹聊天,话题已经来到了他们为什么组团参赛。
就在这时,何已知看到,在雁行朝签到处去之后,门口架好的拍摄车忽然将镜头转向他,一点点地追了过去。
他想走过去阻挡,却被自媒体用手拦住。
“没事没事,”趁着山竹对镜头回答问题,对方小声地在他耳边说,“是符少我们一起的。”
“一起的?”何已知皱起眉头。
这也太明显了。
自媒体看出了他的想法,接着说:“放心,他们很专业,不会被发现的。”
如他所说,摄影机只是略微地调整了一下方位,就停在原地,靠打扮成记者的人调整镜头焦距拍摄。
由于离得远,而且隔着人群,签到处排队的雁行并没有发现。
反而是何已知的视线被他注意到了,轮椅上的男子看过来,嘴角浮现出一点笑意。
何已知再一次意识到自己在被人喜欢的事实。
与此同时,拍摄车上传来连续快门的声音。持续了好几秒。
大概是为了做戏做全套,采访完他们,举着Gopro的自媒体又马不停蹄地跑去和周围的其他选手聊天,并回头招手说比赛的时候他会给他们加油的。
感慨过网络红人真是热情洋溢之后,几人和其他中级赛的选手聚集起来到赛场中央听简报。
裁判简单地讲解过赛道注意事项,报出了两个标准时间。
“本次终极标准敏捷赛的SCT是60秒,MCT是120秒。”
数字一出,何已知几人立刻感觉到压力,因为这次的线路比他们参加温斯特杯时的线路,仅仅是障碍数就多了3个,其中一个还是耗费时间的S杆,但是标准路线时间只多了5秒。
可见中级赛的难度。
而且不知是报道时去的时间不好,还是单纯的签运太差,他们四人这次又在前几个扎堆出场。
这样一来,不仅记忆线路的时间比后出场的选手少,而且也没有根据前面选手的经验调整策略的时间,只能硬着头皮上阵。
PVC和阿狗第一组上场,在训练S杆的同时,他们终于彻彻底底地摆脱了对响片器的依赖,现在的哈士奇只需要听人声的口令就能作出反应。
在观众层层叠叠的注视中,艺术家牵着哈士奇走出检录处,还没走到起点线,就听到裁判说:“哟,怎么是个杂种狗啊?”
PVC回头看着他,裁判对他用“我懂”的表情笑了一笑:“被狗贩子骗了吧?真黑心,这种狗根本跑不出成绩。”
艺术家一下就冒火了,当场回了一句:“关你屁事。”
裁判没有再多嘴,但是在赛前准备的时候给PVC挑了很多刺,还强行要求他把阿狗的舌头拉出来检查。
搞得艺术家开始前就憋了一肚子气,阿狗也有点戒备,刚跑出四个障碍就因为做错路线顺序没有及时纠正而被判比赛失败。
下场时,那裁判在背后说:“你看,我说了杂种狗不行吧?”
PVC当场折返回去:“犯错的是老子,你有本事当面骂,没有就闭嘴。”
最后收获了一个不按规定离场的黄牌警告。
后面上场的其他人发挥得也不太好。
侯灵秀和何已知都出现了失误,没能完赛,山竹和妲己倒是跑完了全程,但中途有两refusal,而且最终核算时间超过了SCT。
回程的路上,整个面包车都有点低气压。
他们猜到可能不会全员通过,没想到居然全员不通过。
开车的PVC一直在激愤地骂那个裁判,山竹和侯灵秀则是说SCT和线路设置不合理。
大象坐在中间不停地安慰,反而促使他们越说越起劲。
“今天不是没有通过的人,”在车内气氛达到縞潮时,雁行忽然开口,“有空找借口不如想想明天的比赛。”
车内一下安静了。
晚上,山竹侯灵秀和PVC不约而同地在洗完澡后跑到何已知和雁行的房间找雁行复盘白天的问题,结果看到了他们拼在一起的床,又是好一通解释。
把三个人送走后,何已知躺在床上还有点面红耳赤,害怕雁行生气,他想着,要不然等他把轮椅推过来上床以后自己再下去把两张床分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