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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校都喜欢声名狼藉的他(54)
作者:白绛 阅读记录
“那又怎样?只要线在我手里,管它风雨雷电,飞高是必须。”
“是吗?可是现在是我在放,线在我手里,我不同意。”
“那我们就试试,谁能把这根线控得更好。”
两人手上有所较量,同样会玩的人各有彼此之想法意愿,宋云谏不同意飞得更高,傅靖琛偏要松线,弄到最后十指交缠,风筝不上不下,在原地打转。
傅靖琛盯着风筝说:“宋老师很怕飞得高啊?不是放过吗,还怕什么?”
宋云谏纤长的睫毛颤动,他垂眸看着落在肩上的一张俊脸,“我以前放断过风筝,所以我得谨慎。”
傅靖琛的视角里,宋云谏高高在上,他垂下的睫毛好似都带着清高自傲,这张脸生得绝,看你一眼都像是施舍,都让人贪恋,傅靖琛眉眼热烈地回望过去,心不在焉:“怪只能怪那根风筝线不紧实,跟你有什么关系?一个风筝,不能随心所欲地飞,瞻前顾后,怎么能玩得开心?”
对视之中惨败的总是他宋云谏,先前无数次都是这样,今夜也不知怎的,因为烈酒,因为气氛,因为坦白后对方仍有的热情,让宋云谏变得无比大胆。
他抬高头,落进傅靖琛视线里的是优秀的下颌线,宋云谏的指尖泛白,沉默片刻后,轻声说:“那也总比飞一半……断了的好。”
他微微用力,恨不能控死这嚣张的风筝。
庭院里两道身影交缠,一根在地上映不出实线的影子从二人的身形里脱出,灯光不够强烈,否则傅靖琛眼里的东西,一定会让宋云谏感到可怕。
“所以你也喜欢风筝,是吗?”傅靖琛的目光落在宋云谏耳后的一抹柔红上,怀里的人扭过头,宋云谏的眸子是迷茫,也是在沉沦边缘徘徊的,这句话很明显牵动了什么东西,招惹得怀里人的脸色为之一颤。
他的身上有着难以描述的芳香,每一次的靠近,都让傅靖琛更加癫狂,今天晚上的香味更浓郁,混合着一点烈酒的轻狂,勾着人去探索,去侵犯。
傅靖琛抬起手,轻轻捏住宋云谏的下巴,这张生得华美的脸蛋就在他的掌控之中,不舍得放开一点,他微微使力抬高,眼里是欣赏也有掠夺的快意,语气和眼神极不匹配地温声劝进:“害怕就慢慢来,一点一点地放,我没要求你一下全交出来,你抵抗我做什么?”
傅靖琛生得醉人。
傅靖琛的嗓音也蛊人。
这个男人有哪里是不完美的吗?在众多的追求者里,他脱颖而出,让宋云谏心动,心颤,也心悸,他贪恋他的柔情慢语,他享受被热烈的注视,他爱慕他身上的果断,他臣服给他的强权,宋云谏也是凡人一个,慕强是一种骨子里的东西,人人都难以剔去。
他不畏惧强权,但也难以抗拒强权只为他一个的特殊浪漫。
这一刻,宋云谏乱了心神,失了定力,他被抬起的脸暴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期待,那或许才是他的本意,是他的本心,他首次的暴露说不清是因为什么,全都推给烈酒多没说服力,他凝视傅靖琛的眼睛,凝视他的唇,睫毛越压越低。
气氛诡异,自控力也在此刻被双方斩断,傅靖琛如他所愿,扣着那张脸越靠越近,直到温热的唇瓣被裹进另一片热情里。
风筝还在飞,宋云谏手上的线没了控制,不断地脱落,风筝飞得越来越高,迎着冷风和雷雨,在雨滴的打击下飞向泼墨的夜空高处。
傅靖琛含住他火热的唇,揉抚着他的脸,刚刚碰上香甜的他像浸了瘾一样控制不住疯狂探索的本能,舌尖不受控地向深处探去,齿关被微微撬开一点,渴望与之津液交换,宋云谏缴了械,他的长发在风中凌乱,他的思绪也在这瞬间都退至脚底板,烧灼的热情从四肢百骸蔓延,他的手扶住傅靖琛的胸膛,那么一个轻微的动作,如同刻意的邀请。
恰是这时,泼墨的夜下,一道闷雷在二人耳边炸开,“轰隆”一声,如同酝酿已久的炸弹突然爆破,闷雷裹挟着闪电,亮光打在煞白的面颊,热情一瞬间被打散,六神归位的宋云谏突然睁开了眼睛,而后在慌乱中仓皇扭回头。
细密的雨珠砸在宋云谏的头顶,湿了鬓角的发,他低下头,抓紧手中的风筝线,脚底下轻飘飘的,随时能被风筝拽飞了似的。
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身后传来男人的一声低笑,这声笑是如此的志得意满,好像那得逞了的贼人,暗夜将人的情绪描得更加深刻,傅靖琛伸出手,抓住了风筝线,反复几圈将线缠在手里,狠狠抓紧,心情大好的他压着宋云谏的发顶,自上而下的语气安抚受了惊的猫一般温柔:“下雨了,我们回屋,好不好?”
第35章
给我看。
大门关上的那一刻,暴雨倾泻而下。
玻璃门外忽明忽暗,雷声滚滚,“滴答滴答”的声音像一种助眠音乐,在外面节奏地播放着。傅靖琛手提着收起的风筝,将东西放在了屋檐下,而后也推门进来。
宋云谏默默站在玻璃门后,背对着傅靖琛,他的发丝被轻微打湿,贴在脸上有着别样的风情,两人进来的还算及时,否则顷刻间落下的大雨必将二人浇得狼狈不堪。
傅靖琛拿来一块干毛巾,搭在宋云谏的脖子里,站在他面前很体贴地为他擦拭脸上的一点水渍,他低头细心专注的动作,招得沉默不语的人忍不住抬起眼。
宋云谏吞吐地说:“我……没事。”
他从傅靖琛手里接过毛巾,示意自己可以动手,傅靖琛放开手,任由他自己来,本也没淋多少雨,随便擦擦就是了。
“那就入座,吃饭。”桌上的饭菜还热着,傅靖琛吩咐他坐下来,两个人都对刚才发生的事闭口不提,好像那事从未存在。
但宋云谏心里却极度难堪,面上也是一样,再入座的心情就不一样了,他很想解释一番自己方才的行为,但又羞于提起那个话题。
傅靖琛倒像是没事人一样,他配着菜,将各种不同的食物掺杂在一个盘子里,然后放在宋云谏的面前说:“试试这个。”
配菜上还抹了一层果酱,这些配置的菜看起来杂乱无章,仔细点却能发现调得十分细心,连颜色都是好看的,让人充满食欲,宋云谏的肚子是有点饿了,可他沉不下心来去好好吃饭。
“我什么时候可以走?”他问,在桌前吃饭问出这个话很是扫兴,但他觉得非问不可,他一刻都无法再待下去,一刻都不能再和这个男人面对面,那会让他的难堪扭捏都放到最大。
“随时,”傅靖琛不见生气,语气平缓,“钥匙在宋老师自己的手里,想什么时候离开就什么时候离开。”
傅靖琛仰头喝酒,他连脖颈都能让人察觉到一种力量感,那几根显露的青筋相当惹眼。
傅靖琛喝酒的样子非常性感,这个人很潇洒,给人一种绝不拖泥带水的感受,他的确也是那么一个人,在情感上还是未知数,但是在生意场上一定果决。
他说钥匙在自己的手里,宋云谏低头看着桌边躺着的钥匙,扎眼又讽刺,钥匙在他的手边,却打不开那扇门,走不走并非自己能决定的事,傅靖琛这是降维打击他,这是他惯用的手段。
“你这里有我的房间吗?”半晌,宋云谏终下了决定,这句话让对面的人抬起了眸。
傅靖琛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宋云谏,对方正用刀叉弄着一块菜叶,带着果酱送进嘴里,宋云谏的吃相文雅,和他想象中的别无二致,粗糙在他身上是看不见的,暴风雨下稳若泰山,他内心此刻是怎样不是秘密,但傅靖琛格外享受他的口是心非。
“决定了?”他问他,明知这是个不容易的决定,还是不怕他反悔地再确定了一遍。
宋云谏点了下头,只有一下,因为这个决定对他来说并不坚决,不可能再三肯定,轻飘飘地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