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扬吸了吸气，又回头对万俟嫣说道，“你爱我娘么？”

“这还用问么？我爱她，至死不渝。”

“那你愿意为我娘付出和放弃么？”

“别拐弯抹脚，有话直说。”

“如果你爱她，就带她远离血腥，远离所有的肮脏，就给她单纯的幸福。”

“我当然能！”

“你能么？与她住在这幢洁白美丽的别墅中，却在地下室里折磨这样一个手无缚jī之力的少年？”

“你——”万俟嫣瞪向柳月扬，这丫头还真懂得挑刺，真想一剑把她杀了。

凌利的杀气从万俟嫣的身上散开，吓了姬无霜一跳，使她的心底涌起一股寒意。

她看向万俟嫣，“嫣！”

“无霜。”万俟嫣立即收俭住杀意，温柔地望向她。

姬无霜没有以前的记忆，却不是傻子。万俟嫣对她们几个与对自己的态度，再加上不时透露出来的杀气，使她明白自己所爱的女子并非只有见到的这般模样。

这几个小辈恨她入骨，连她的亲生女儿都欲杀她而后快，这不是一般的恨所能达到的。

“嫣，给我一个承诺。”

“你说，别说一个承诺，就算是百个千个我也答应。”

“从现在起，你不能再杀任何人，手上不能再沾任何血腥，不能再作任何一件坏事，不能再去损害任何人的利益。”

“无霜。”

“你若违此承诺，我姬无霜便与你恩断义绝，从此天人永隔，生生世世，不复相见。”

“无霜。”万俟嫣心中一痛，这承诺太重，她不敢许下。

姬无霜说道，“你的那些事情我不想问、不想理，但我不希望我的爱人是一个十恶不敕的恶人，不希望我的爱人被身边的至亲追杀，不希望我的爱人双手沾着血腥。我只想与所爱的人平平淡淡地一路到老，如果你答应不了我，那我们只能说抉决。”

“不，霜——，不，我不能失去你。”

“那你愿意给我这个承诺么？”

“无霜，我答应你，只要不让我们分开，我什么都答应你。除了你让我做的事之外，除了别人伤害你我，我做正当防卫之外，我不再伤任何人，我不要失去你。”万俟嫣紧紧地抱着姬无霜，满心恐惧，犹如面临世界末日。这个世界什么都不重要，只有无霜才是最重要的。

雪海飘若冷哼一声，说道，“万俟嫣，只怕你会说一套做一套，很多事情只要你一句话便有无数的人为你赴汤蹈火。”

姬无霜问雪海飘若，“若是万俟嫣肯将她所拥有的所有势力jiāo予神翼之后，你愿意放弃追杀她么？”

“只要无霜阿姨能保证万俟嫣不再作恶，我神翼可以停止对她的追杀。但是，对于月扬，我不敢保证。如果她要复仇，邀我们相助，我们会以私人的名义与她决斗！”雪海飘若说道。

柳月扬的身子一僵，望向雪海飘若，她的话里有意思。

手机铃声响起，柳月扬摁下接听键。

“喂。”

“柳月扬，我们在什么地方放人？”

“一个小时之后，本市步行街。”柳月扬挂掉电话。

雪海飘若走到柳月扬的身边，说道，“走吧，我们一起去。”

“不了，你们还是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好。我一个人去就好了，军方那边万一有动静，去多少人都是送死。”

“那我陪你去，我在暗处作接应。”雪痕说道。

“嗯，带一些军火去。”雪海飘若说道。“我们都在暗处作接应好了。”

娃娃也说道，“我去，大不了到时我一命抵你一命！赔给你。”

“娃娃！”雪海飘若的心一紧，一把将娃娃抱住，“你不准去！”这孩子嘴巴上不承认万俟嫣，心里却还是认了这个妈。她是自己一手养大的，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想给叶绫绡抵命。

“飘若！”娃娃坚持。

“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绝不独活！”雪海飘若要胁道。

“飘若，那月扬呢，叶绫绡死了，她能独活吗？”娃娃哇地一声哭了。

“娃娃！”雪海飘若没想到这丫头居然……她望向柳月扬，只见柳月扬的脸色瞬间惨白，呆呆地问道，“什么？”

雪海飘若深吸口气，想了想说道，“月扬，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你说。”柳月扬全身都在哆嗦，她已经想到了。

“叶绫绡被送上军事法庭判了绞型，今天上午十点已经行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