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白羽倏地睁开眼,从chuáng上猛地坐起来,大口地喘着气。屋子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她用手抹了下额头,满脸都是冷汗,连贴身的衣服都被汗湿,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她是谁?沈越曦!她是沈越曦!”夜白羽感到心跳得特别的厉害。醒来时,便马上想起刚才梦中见到之人是沈越曦。她明明认得她的,在梦中却不认得了?
空气中仍旧弥漫着梦中的气氛,心里余悸仍存,万般情绪与恐怖仍旧紧锁于心间。她大口地喘着气,仍似在梦里,那些往事依然紧紧地缠绕而至。伸手把灯按开,旁边衣柜的玻璃境中自己脸色苍白,零乱的长发贴在汗湿的脸上,犹如厉鬼,又似母亲那被泡得发白浮肿的脸。她吓得急忙把头扭到一边,然后逃也似的窜到客厅,把屋子里所有的灯都打开。
宽敞的客厅空dàngdàng的,从客厅走过,耳际犹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把手伸进沙发底部,摸出长长的砍刀,紧紧地握在手里,然后坐在沙发上,警戒地盯着四周。极度的恐惧牢牢地包围着她,明知道没有人会找到她这里来,明知道不会跳出什么毒蛇猛shòu,但她还是怕,死寂孤冷的空气中似是聚集了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如盯着猎物一般牢牢地锁住她。
紧紧地握着刀柄,全身轻颤,眼睛一圈又一圈地在屋子中巡视,就怕突然窜出什么可怕的东西。
突然,寂静的空气中响起一声尖锐的声音。
夜白羽吓得顿时跳了起来,反she性地将刀挥起,准备反扑。
是手机的声音,定然又是沈越曦打来的。
她舒出口气,慢慢地走过去,将手起拿起,是沈越曦。她拿起手机,看到手机上那熟悉的号码,听到那铃音,似将这死寂的屋子里注入一丝暖和的阳光。连连深吸几口气,压住沉重地喘气声,摁下了接听键,“喂。”声音中仍透露出一些抑制不住的颤音。
“在哪呢?”沈越曦柔和而又清甜的声音响起,划破了空气中的恐惧气息,带来了一丝祥和及安宁。
“在家。”
“你没上班?”
“没。”夜白羽答道。她轻轻地把刀放下,握着电话慢慢地坐下。
“那好,出来陪我吃午饭吧,还是上次那地方。”
“吃午饭?几点?”夜白羽还有点没有反应过来。
“现在马上出来,我已经到了。”沈越曦说完就挂了。
“现在吃午饭?”夜白羽有些发愣。她看见被挂断的电话,显示屏上显示着十二点二十三分,已经是正午了?走到窗前,打开厚重的窗帘,刺眼的阳光直she而入,bī得她睁不开眼,赶紧用手挡住,随即又将窗帘拉回去。
过了一会儿,才将窗帘拉开一条缝,让屋子里she进一缕阳光。她到卫生间洗涮了一翻,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今天看起来没有什么jīng神,连嘴唇都呈现一种苍白,看不到一丝血色。她揉了揉嘴唇,深吸口气,回到卧室,拿起手机给沈越曦拨了个电话过去,“喂,我不过去了。”
“怎么?为什么?”
“我……”
“别你你我我了,快点出来,我已经叫了一大桌子菜了,你不过来叫我怎么吃完?”沈越曦说完就挂了电话,不给夜白羽拒绝的机会。
夜白羽望着电话,叹了口气,回去换了件衣服然后赶过去。
还是那天的位置,桌子上已经摆满了丰富的菜式。
夜白羽在沈越曦的对面坐下,靠在椅背上隔着墨镜望向她。
沈越曦睁大眼睛看着夜白羽,怎么才一晚上不见,她的脸色变得这么差劲。当下挪到夜白羽的身边,把手伸到她的额头上,“没生病吧?”
“没有。”夜白羽有些不习惯地缩了缩脖子。
“那脸色怎么这么差?没睡好?”
“算是。”夜白羽点点头。做了一夜的噩梦,能睡好么?
“先吃饭吧。”沈越曦拿起筷子夹了一些放在夜白羽的碗里。
夜白羽也确实饿了,点点头,拿起筷子便吃。速度仍是那般快,只是这次吃得很多,一口气连吃四碗才把碗放下,把沈越曦吓了一跳,也着实心疼。
饭后,沈越曦说道:“我那酒吧里缺人手,你愿意不愿意过去?”
夜白羽抬起头望着沈越曦,眼中划过一丝讶然。
沈越曦说道:“你可以跟SAM学调酒,他的调酒技术不错,也当学一们技术嘛。要不你看看你有没有什么兴趣爱好之类的?想往哪方面发展?”
兴趣爱好?她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去想过这东西了。十年前或许有吧,这十年里,她连生存都困难,每天考虑的只是如何生存下去,根本就没有时间去顾及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