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发展了一门副业吗？”柳粲然说。

“不像”，乔叆摇头道，“他逛逛是自助餐厅老板娘的活计就够忙的了，而且现在跟家里和解了，应该很快就会被委派公司里的事情吧。”

柳粲然思考了一下，然后说了句老话儿。

“也许他觉得艺多不压身？”

乔叆：“……”

“你以为他是你吗。”乔叆摇头笑道，一面在教程下面留了言，问问怎么回事。

“是我们结婚用的棉被！”乔叆他弟喜气洋洋地回复道。

“按照我女朋友那边的习俗，新婚棉被自己做的更好，一方负责弹棉花，一方负责针线活儿，我的针线活儿跟狗啃的一样，就学习弹棉花啦。”乔叆他弟说，一面还发来了一段他本人弹棉花的视频。

乔叆：“……”

多么朴实的民风啊，乔叆忍不住在心里想到。

“你也想要手工的新婚铺盖吗？”柳粲然偷走了乔叆的手机，一面看着教程，一面笑问道。

“不用这么麻烦的。”乔叆说，但是也没有否认自己有点儿感兴趣的态度。

“不然我们也来模仿一下这个风俗习惯怎么样，这样的话，我们盖的被子也是协同完成的，会有那种很踏实的感觉吧。”柳粲然说。

棉被的话，的确是手工的更能给人踏实的感觉，乔叆以前都是使用高级的羽毛被的，虽然非常轻柔和保暖，但是盖过了柳粲然绣楼里面有着精美绝伦的绣花缎面的手工棉被之后，他不得不承认，有一点分量的被褥更能给人一种脚踏实地的感觉，睡眠质量竟然也提高了不少。

“那就决定了？”柳粲然看着乔叆的表情，就知道他有点儿心动了，于是试探着说道。

“你负责弹棉花？还是缝制被褥呢？”柳粲然说。

“我可能，也比较适合弹棉花吧。”乔叆想了想说。

他的眼睛有几百度的近视，缝制被褥这种精细的活计，乔叆自认为不会比手工宛如狗啃了的弟弟更胜一筹。

“不过，我有点担心你。”乔叆说。

他拉起了柳粲然的手，很害怕他会被锋利的针尖儿刺破了指头。

“我又不是小孩子，哪有那么容易受伤啊，放心吧，我的手艺很棒的，而且我不是飞行员视力吗？你忘了？”柳粲然说。

他们隔一段时间就会请保健医生做一次家庭体检，所以彼此身体的数据也都不是秘密，乔叆还曾经感叹过，他的学习和工作都如此繁忙，视力竟然还保持的这么好。

“那你慢慢做，一定要小心一点，我……有时间就去找我弟弟学习……弹棉花。”乔叆断断续续地说完了这个他从没想过会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句子。

——

乔叆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假日里，来到了他弟当老板娘的那家自助餐厅自带的车库里，跟他弟学习弹棉花的技艺。

“既然你是我亲哥，那么拜师礼就不用了哈。”乔叆他弟求生欲极强地说道。

“各论各的吧，我叫你一声师父也没什么的。”乔叆倒是非常开明地说道。

乔叆他弟于是扬眉吐气地挺了挺腰杆儿。

“那老哥儿你就按照传统，来负责打散棉花？”虽然被叫做了师父，乔叆他弟也不敢太放肆，还是给乔叆安排了一个入门的活计。

这个工作只是单纯的重复同一个动作，就是在一块好像搓衣板一样的板子上面，将原生态的棉花摩擦、摩擦，利用摩擦力将成朵的棉花打散开来，形成松软的棉絮就可以了。

乔叆让他弟稍微示范了一下动作，悟性挺不错的，很快就上手了。

他觉得自己干得挺好，于是就拨通了柳粲然的视频电话，给他展现一下自己正在进行体力劳动的时候，所展现出来的那种充满了阳刚之气的男性魅力。

“干得挺起劲的嘛。”果然，柳粲然一下子就被乔叆给吸引住了，放下了手边的活计，专心致志地看着他，一面笑道。

“还行吗？我上手挺快的，棉花也打得还可以，是我弟……小师父说的。”乔叆也很坦然地接受了柳粲然的赞美。

“师父就师父呗，还小师父，听着我好像要出家了的即视感。”乔叆他弟从视频画面的一角冒了出来，对于乔叆的说法提出了抗议，但很快会被乔叆按头又给按了回去，不让他占用自己的屏幕空间。

“加油”，柳粲然笑着说。

“小乔最棒了。”

乔叆听到了柳粲然的鼓励，宛如打了鸡血一般，隐藏在基因之中的顶梁柱的自豪感得到了觉醒和释放，更加卖力地从事起了他几乎没有过经验的体力劳动。

“哎我说……”

乔叆他弟再一次从视频的边缘之中冒了出来，一面暗搓搓地戳了戳乔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