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宝阳皱眉,心说,她刚回来,她老爹又摆哪门子脸色?看样子要不是她妈刚才护着她,她爹似乎又想修理她!凸!真不想过清静年啦!她翻开报纸,迅速瞄过一整版,然后赫然看到韦义孝和韦紫夕的名字出现在报纸上。她再仔细一读,手都哆嗦了起来!
断绝关系!还真断绝关系!登报宣布断绝关系!
裘宝阳惊得不仅手抖,连心脏都跟着抽搐起来。她难以置信地把这则短闻反反复复地看了又看,确认了又确认,里面的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地告诉她没有假!她站起来,又瘫坐回沙发上,愣了两秒,又迅速飞身,以飞一般的速度奔出门去。她到电梯口,见到她妈打开门追到门口喊她:阿宝。”
裘宝阳扭头冲她妈喊一句:妈,我出去趟。”便踏进了电梯。
裘宝阳来到韦紫夕的住处,没按铃,直接用钥匙打开门,她进屋直奔有灯光的卧室,便看到韦紫夕缩在卧室的墙角抱着膝盖掉泪。裘宝阳的鼻子一酸,过去,蹲坐在韦紫夕的身边,伸手去给韦紫夕抹泪。
韦紫夕见到她来,赶紧咽了泪,抿嘴一笑,她站起身,把裘宝阳拉起来,说:别坐地上,当心着凉。”脸上犹带泪渍,声音仍带点涩,神情却已不再有一丝伤悲流露。
裘宝阳默默地看着韦紫夕,良久,问:非得和家人闹成这样吗?”
韦紫夕淡淡地答道:我别无选择。”她平和的目光柔柔地望着裘宝阳,又抿着嘴,淡淡一笑。似乎把所有伤心和不痛似快都化在了那淡若轻风的一笑里。
裘宝阳哽咽着轻轻点点头,靠进韦紫夕的怀里,额头搁在韦紫夕的肩膀上,手环住韦紫夕把她抱住。
韦紫夕回抱住裘宝阳,低喊声:阿宝。”长长地叹了口气,低低地说了句:有你便好。”
裘宝阳说:断绝得了关系,断绝不了血缘,父母子女之间没什么化解不了的仇怨。”她稍作静默,又说:可我怎么觉我俩有种逆天行事的感觉?”
韦紫夕静静地望着裘宝阳说:是我把你拽进来的。”
裘宝阳的嘴角一抿一勾,小脸一扬,说:我要是不愿意谁能把我拽得进来?”
韦紫夕瞅着裘宝阳眨眨眼,即又呵呵”地笑开。她明白裘宝阳的意思,裘宝阳不愿意和她在一起,她不管怎么努力都是枉然,裘宝阳愿意和她在一起,不管谁反对也是枉然。裘宝阳表面软弱,骨子里却很倔很好qiáng。
裘宝阳还是觉得有点难以置信,问:你真跟伯父断绝了关系?”姐这智商和理解力明显不够用啊!她就不懂,不就是家里的娃谈场父母不同意的恋爱吗,用得着闹到这一步?哎,家里要是孩子多,生出个十个八个来的,随便丢出去一两个身边还留有几个,这只有这么一个孩子,韦家到韦紫夕这一辈本就人丁稀薄还往外赶?想到这一层,裘宝阳突然想明白,咩叫爱之恨责之切啊,咩叫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啊,咩叫爱有多深恨有多深啊,咩叫恨铁不成钢啊!看情况这断绝关系只是第一关呐,后面应该还有别的手段,目的就是bī韦紫夕就范,乖乖地跟她分开,然后结婚生子开枝散叶什么的吧!她咝”地一声,问:我爸不会也学你爸也跟我玩断绝关系这一手吧?”
韦紫夕回她一句:gān妈能同意?”
唔,那是。”她妈舍不得。裘宝阳再次觉得她妈真好。难怪她爹经常说她妈慈母多败儿。
裘宝阳把韦紫夕拖到chuáng边那张新买的榻榻米上坐下,她躺在椅子上,把眼前的形势和可能发生的情况分析了一下,瞅着韦紫夕,欲言又止。
韦紫夕说:你有话就直说。”
你爹和我爹很有可能连成一气对咱们施压。他们顾及面子,不会在舆论上公开咱俩的关系,但这公开断绝信一出,舆论压力、各种猜测免不了。第二点,就是经济和事业上会施压。”裘宝阳想了想,抿抿嘴角,说:说不定咱俩的爹会想撤了咱俩在公司的职务。”
韦紫夕点头,说:如果gān爹和我爸想上权,gān爹重新坐回CEO的位置……”她的话没完,裘宝阳呵呵”地笑,说:我支持你。”
韦紫夕问她:你拿什么支持?jīng神支持?”
裘宝阳呵呵”一笑,说:老实说,我不想坑爹。”可她要是让她爹下不了台,那就是实实在在地坑爹啊——坑她老爹。
韦紫夕一戳裘宝阳的额头,说:就你鬼。哎,你就是来找我商量这些的吗?”
没,我来看你哭鼻子的。”
切!”韦紫夕轻哧一声,说:也不看看前晚谁哭得稀哩哗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