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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澜之:“你开心就好。”
徐宁:“在哪里通宵?外面有些冷。”
楚城:“我们可以通宵打机!好久没有五排上分了。”
徐宁:“这个好,我们回去再玩,不影响晚归查寝。”
秦书问吕儒律:“律哥,通宵五排打游戏,来不来。”
吕儒律憋着笑,摸下巴做沉思状:“嗯,这个嘛……”
段野洲漫不经心地说:“可律哥怎么知道,你们会不会手上在陪他打游戏,其他的地方在干别的呢?”
小情侣们:“…………”
把男同们怼得哑口无言的吕儒律和段野洲同时抬手,啪地一击掌,默契程度百分百。
洪子骞“靠”了声,偷偷找舒卓吐槽:“宝宝,我算是发现了,这一桌子人,就属那两个自诩单身狗的直男最色最会玩。”
吕儒律装不下去了,噗地笑出声:“行了行了,我倒希望你们有事没事多亲嘴呢,看到你们感情好我也开心啊。”
“不行不行,”秦书还和他犟上了,“晚上12点,游戏里见,谁没上线谁就在亲嘴上床。”
一群人吃到深夜,眼看马上要到寝室关门的时候,才意犹未尽地散了场。
澜书和袁久久回家,其他人回校。这个时间,约会的小情侣要么已经去酒店了,要么已经回宿舍了,学校附近算得上冷清,零星有些小摊小贩,卖卖鲜花和小吃。
吕儒律对花束没兴趣,却被卖糖炒栗子的摊子吸引了注意力。谁能在冬天的深夜拒绝一份又香又甜又暖和的糖炒栗子呢。
吕儒律舔了舔嘴唇:“我想吃糖炒栗子。”
段野洲朝他的小腹看了眼:“你还吃得下?”
吕儒律就笑:“我嘴馋啊。”
“那我给你去买。”
“不用了,我自己去买。”吕儒律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离门禁的时间只剩下二十分钟,时间紧迫,买完栗子他得跑回去才能赶上。但无所谓,他有体育生,大不了让段野洲背着他跑。“你让他们别等我,先回去吧。”
段野洲一挑眉:“他们可以先回去,只有我要留下来?”
吕儒律想也不想地说:“对,你必须留下来陪我,我怕鬼来着。”
段野洲笑了声:“那完了,我也怕鬼。”
吕儒律一路小跑地来到小摊前,要了一大包糖炒栗子。
炒栗子的是一位热情的话痨大妈,一边炒一边和他搭话:“小伙子这么帅,情人节怎么一个人呀?”
吕儒律心道大妈你可真会聊天:“我不是一个人,我学弟在等我。”
“哦哦哦,情人节和学弟一起过也挺好的,挺好的。”
吕儒律说了句“是啊”,低头看着在糖里不断翻滚的栗子,忽然笑了一下。
大妈问:“小伙子你笑啥啊?”
吕儒律嘴巴比脑子快:“阿姨你知道吗?我学弟今天刚拿下市里的比赛,他马上要去参加全国游泳大赛了。”
大妈是天底下最捧场的大妈:“哎呀,这么厉害,那你一定很为你学弟骄傲吧?”
吕儒律愣了愣,随即灿烂一笑:“是的,他是我的骄傲。”
大妈似乎也被他的情绪感染了,他买了20块钱的栗子,大妈愣是给他塞成了30块,用纸袋装成一大包,拿在手里都觉得好暖和。
吕儒律付完钱转身,看到段野洲站在不远的路灯下,静静朝他望来。
朋友们都走了,大妈做完他这单生意也收工走了,路上似乎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段野洲就那么安静地站着,随性又帅气,在不太明亮的路灯下仍显得璀璨耀眼。
仿佛连灯光都在偏爱他。
可是光又怎么会偏爱一个人呢。
吕儒律这么想着,捧着纸袋来到了段野洲面前。
“来,学弟,”他从袋子里挑出一个最大的栗子,“来吃点甜的。”
段野洲没有去接他手上的糖炒栗子,只是垂眸看着他。
吕儒律举起栗子:“嗯?”
双边脸颊一阵温热,是段野洲捧起了他的脸。
他的视线被迫抬高,猝不及防地看进了段野洲的眼睛里。学弟的眼睛有些湿,像一场再也压抑不住的,骤来的雨。
段野洲双手捧着他的脸,朝他低下了头。
学弟额前的碎发弄得他眼睛有些痒,他下意识地闭上眼。下一秒,他的嘴唇被轻轻碰了一下。
第50章
吕儒律短暂地疑惑了两秒。
碰他嘴唇的是什么东西?
有点软, 热热的,带着一点点酒气和薄荷糖清新的味道。
对了,他和段野洲喝了酒来着。吃完宵夜后, 他们每人都含了一颗薄荷糖。
所以, 那好像是……段野洲的嘴唇?
草???
草啊!!!
段野洲亲了他?不是亲的脸,也不是亲的腿,而是亲的嘴?!
他和段野洲亲嘴了???
他和段野洲亲嘴了!!!
吕儒律大脑一片空白,表情也一片空白, 胸口却仿佛有一只土拨鼠正两腿站立疯狂啊啊啊。
段野洲亲他亲得很轻, 就像一朵轻盈的羽毛从他唇上飘过,一触即分。与其说是亲嘴,不如说他们只是嘴唇贴了一下。
对对对,就是这样。好朋友之间互相贴个嘴唇怎么了?是兄弟就给他亲嘴!
——哈哈哈哈不会吧不会吧, 这种话现在还有人信?
他有脑子的啊,他又不是智障!这可是亲嘴啊,他今天又没中不亲嘴就会死的剧毒!
段野洲亲他的原因只有一种。
——妈的段野洲就是男同啊!这没法洗, 这真的没法洗!
可是为什么?段野洲明明……明明对他硬不起来啊!
段野洲的YBQL是他再三确认过的,他都和段野洲一起洗澡了, 还让段野洲在他身上做俯卧撑。他看得清清楚楚,他看得真真切切, 段野洲的剑就是完全没有反应!
难道不喜欢上床只喜欢搞纯爱的男同真的存在, 段野洲特么就是?!
短短几秒, 吕儒律的思绪犹如一只受了惊的小松鼠, 在一棵名为“段野洲是男同段野洲喜欢我”的松树上旋转跳跃,来回蹦跶, 直到他听见段野洲比平时低哑了不少的声音在他近在咫尺的地方响起。
“律哥?”段野洲说,“你还要闭眼闭多久。”
要老子睁眼是吧。你不吃我给你的糖炒栗子还突然亲我嘴, 老子不给你一个过肩摔都对不起当初想贴我脸却被我摔了个屁股墩的竹马。
吕儒律紧紧抓着糖炒栗子的纸袋,缓缓睁开眼,又一次和段野洲四目相对。
段野洲眼睛里的骤雨好像越下越大了,汪成一潭深水,看狗都显得很深情。
吕儒律头脑发晕,他感觉自己有种快要溺水的错觉。
完了,他舍不得过肩摔段野洲怎么办!
但是话又说回来,段野洲只是亲了他的嘴,又不是睡了他,哪里就罪至过肩摔了,批评教育两句差不多就行了。
吕儒律艰难地从喉咙里发出声音:“你……你刚刚……”
完了完了,他好像连批评教育段野洲都舍不得怎么办!
“你先把手放下。”吕儒律僵硬地说,“一直捧着我脸不嫌累吗?”
段野洲听话地放下了手。他的脸颊离开了学弟的掌心,别说,还怪冷的。
冷点好,寒风再凛冽些吧,给他滚烫的身体降一降温。
吕儒律深吸一口气,刚要说话,段野洲却先开口了。
“律哥,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段野洲无比认真地说,“我希望你能认真回答我,不开玩笑。”
吕儒律愣愣道:“哦,你问。”
说完,吕儒律眉头一皱,总觉得事情并不简单。他怎么觉得他曾经经历过类似的一幕呢?
段野洲简单直接地问:“你是男同吗?”
吕儒律眼瞳逐渐放大,越来越似曾相识了!
这他妈不就是上学期他喝多后一时敏感过头,和段野洲摊牌时的情景吗!
今天,他们同样是十个人的聚会,同样喝了酒,同样的问题,不同的是他从逼问学弟的一方变成了被学弟逼问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