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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风落日(37)
作者:桐旧枝 阅读记录
忙到晚上六七点的时候,陈乾回来了。他好像出去开了几天会。
一放下东西,他就把蒋旻池叫去了办公室。
“身体好了没?”都坐下后,陈乾首先问。
“好多了。谢谢老师。”
陈乾满意地点点头,随后才拿起水杯连着喝了好几口。
“那就好。”接着他开门见山,“我把你叫进来就是想问,你要不要回来。”
“嗯?什么意思?”
“你之前答应我回来,说只是想试试。现在试了这么长一段时间,感觉怎么样?”
蒋旻池没有马上回答。
当时他答应陈乾,刚好是许奚回来的时候。不管他承不承认,即使那时他们还没和好,许奚的出现,也影响了他的决定。
“这条路很适合你。”陈乾耐心劝道,“而且我也知道你喜欢。另外就是,我们也需要你。”
“我还没想好。”蒋旻池最后给了一个不确定的答案。
“没关系,”陈乾好像一点都不觉得失望,“你愿意考虑就是好的。”
从办公室出来,蒋旻池又碰到了王尧。
之前每次碰上,他们都只是淡淡地打个招呼,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话可以说。
但这次,王尧却主动叫住他:
“听说你最近生病了。”
蒋旻池有点意外,怎么什么人都知道他生病了。
“就有点感冒。”他回答。
王尧点点头,随后又问:“还听说老师叫你回来。”他索性在蒋旻池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来,看着想跟他聊一会儿。
“可能刚好最近有点忙吧。”蒋旻池说,“所以让我回来帮帮忙。”
“那你的诊所呢?”
“现在还开着。”
“你有这么多的精力?”
“我也还没确定。”蒋旻池蹙眉顿了一下,“你也知道,顾虑挺多的。”
王尧笑了一声,“你还有顾虑啊。事业爱情都这么顺。”
这话有点奇怪,王尧倒是从来没跟蒋旻池讨论过许奚。
不过提到许奚,蒋旻池的心里还是异样地被拨动了一下。
“再说吧。”他想结束这个话题,“你呢?”
“嗯?”王尧转头看他,不解问,“我什么?”
“事业,”蒋旻池斟酌了一下后,还是加上一句,“爱情。对了,你结婚了吗?”
“没有。”王尧马上回答,“什么成绩都没做出来,有什么心思结婚。”
“话不能这么说。也不是谁都要成绩才愿意结婚的。”
“惭愧,是我肤浅。”
“倒不是这么说的。”蒋旻池怕他误解,“我也只是随便问问。”
“没关系,”王尧摆摆手,“独身一人没什么不好。”
后面再随便聊了两句就没说了。这算是他们聊得最久的一次。
“要我送你回去吗?”王尧起身问。
“不用。下面有人等我。”
“许奚今天来了吗?我刚下楼的时候都没看到。”
“不,是我弟。”
王尧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道:“那我就先走了。”
等他走了后,蒋旻池才自己一个人收拾东西下了楼。
谢进已经等在了下面,见他来了,就立马下车去接。
“你回去送蒋未吧。”蒋旻池上车后说。
“蒋先生让我最近来接送您。”
见都说不动,蒋旻池也不想费神了。
车库里的光比较暗,出去的时候,车灯扫过旁边一根很大的柱子。
蒋旻池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他总觉得那根柱子后面有个什么影子在动,看着像是个人的样子。
第32章
诊所里的人跟之前一样,又多了起来。蒋旻池医术好,这是附近社区都知道的。
不仅如此,大家还摸熟了他的作息,知道他只会在上午开门,因此都会掐着点来找他。
林欣和魏一丰因此忙得脚不沾地。
中饭一般都是快到一点才能吃上。饭点之前,林欣得提前大半个小时把停诊的牌子挂出去。
“我真是累得老腰都要散架了。”放完牌子后,林欣终于能坐下来喘口气了。
旁边的魏一丰没说话,收拾了一下手里的工作就打算吃饭。
蒋旻池在诊室,饭是谢进给他买的。
虽然他已经给蒋未说过好几次,现在不需要谢进在这边了,但是蒋未依旧固执。
饭吃到一半,正低头看手机上方贺舟发的消息时,魏一丰突然来敲他的门。
“怎么了?”他抬头问。
魏一丰的话一直很少。他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株皱皱巴巴,一直躲在角落里的草,很不起眼。
“蒋医生,我能进来吗?”魏一丰问。
“当然,”蒋旻池放下筷子,“进来吧。”
魏一丰便走进诊室坐到蒋旻池对面,可却没马上开口。
蒋旻池不知道他有什么事儿,但是也没催,就耐心地等着他。
低着头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后,魏一丰才终于抬头,开口好像很是纠结,
“蒋医生,您最近诊所全天开吗?”
“嗯?”蒋旻池有点意外。
他还以为魏一丰是来辞职的,毕竟怎么看,他都不是很能融入进来的感觉。
“之前不都是开半天嘛。”魏一丰解释,“最近还是这样吗?只开半天。”
“对的。下午我有事。”
听到这个回答,魏一丰又不说话了。
他再次垂下头,没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是考虑工资的问题吗?”蒋旻池猜测着,语气尽量委婉,“工资我都是按全天发的。你们虽然只工作了半天,但是这半天也很辛苦。”
“不是这个意思。”魏一丰赶忙说。他脸色里好像掺杂了点什么。蒋旻池也看不懂。
“那是?”
魏一丰张了张嘴,脸拧着一团,好像话都到嘴边了,可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没事,我只是问一下最近的打算,这样好安排一下自己下午的时间。”
“哦,这样啊。下午你们可以自己安排,最近应该都是这样,只上半天就可以了。”
魏一丰点点头,说知道了。
等他走了,蒋旻池又继续拿上筷子吃饭,然后一边看方贺舟发来的消息。
[晚上出来喝酒吗?]
他大概能猜到方贺舟的意图。
[要在实验室忙。]但他不是很想在这个节骨点去思考点什么。
就这样过了几天,距离陈乾问他要不要回去已经快一周了。
他一直没给明确的回答,一直在犹豫,因为内心的阴影还是占据了很一大片。
那仅有的一丝光亮,远远不够撑着他往前走那么远的路。
而在那一周里,许奚也都没有去找蒋旻池。
他心里有点乱,是那种理不清头绪,找不到方向的乱。
方贺舟安慰他,说等过段时间两人都心平气和下来了,到时候他们再聊聊,相信还是有解的。
但是方贺舟不了解蒋旻池。
回国的每一天他都如履薄冰,过得战战兢兢。这倒不是说他是多么地卑微,蒋旻池又是多么的恶毒又狠厉。
只有他自己知道,蒋旻池抛开他的决心有多大。
他花了那么大的力气才好不容易让他点头,这一下,又回到原点了。
那几天他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期间跟Joe和爸妈打过一个电话。
Joe听他从头说到尾,末了也没说出这事儿是谁对谁错。
本身这事儿就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
“可以理解。”最后Joe给出一个公正的结论。
“我知道。”许奚不自主捏紧手机,“正是因为我明白,所以才不知道该怎么办。”
Joe好一阵无言。过了一阵儿,他突然转而问:
“许,你最近是不是又开始吃药了?”
听到这话,许奚一下就提起了呼吸。他默不作声。
“不要再吃了。”Joe叹口气,“你知道的,我当时就不肯给你开这个药。”
“可是我没办法。”许奚蜷缩在沙发上,像是受惊过渡的小兽,无依无靠的,“我就是会一直想他,一直想一直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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