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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羊(40)

作者:东北北 阅读记录


“事情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牵一发而起鹅裙更新一巫耳而七雾尔巴易动全身,你也知道他是集团的老人,就没有想过把他弄下去了会带来什么后果吗?”

宋睿是丛崇阳一手培养出来的人,所谓的贪污不过是丛崇阳对他的忠心耿耿一些奖励罢了,而且这些钱未必就全进了宋睿的兜里。

丛向庭清楚这点,但他还是摆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耸耸肩说:“他是被人举报的,证据都群发全公司邮件了,我总不能不处理,这样底下的员工怎么想?”

这位胆大的匿名举报者至今都没有被查出来是谁,但能有这个胆量,有能力收集出这些材料,且挑了个最无法挽回的方式捅出来的人并不多。

丛崇阳也因此才更大动肝火:“你只想下面的人怎么想,你有没有想过其他高层和董事?连为集团付出过这么多贡献老员工都会被不留情面地送进去,他们只会觉得兔死狐悲!这样人心不稳,集团还怎么运作?”

丛向庭满脸困顿,打了个哈欠,不耐烦地说:“行了,我知道了,下次我会多考虑。还有别的事儿没,我快困死了,没有我就回去睡觉了。”

说着他站起来,往门外走。

“你站住!”丛崇阳叫住他,脸色不虞,“你最近天天晚上都干什么去了,现在才几点,你睡什么觉?”

丛向庭转过身,看着丛崇阳在岁月的摧残下越来越力不从心的脸,笑了下:“我晚上去干什么还用跟你汇报吗,没必要吧爸。就像我从来也不过问你晚上睡在哪张床,又是和谁一起睡的觉,不是吗?我记得我们的约定中可没有这一项。”

丛向庭拥有非常年轻的身体,这种年轻让他充满野心,也让他越来越过火。

前几年他还会韬光养晦,可自从进了公司,坐上有实权的职位后,他就开始锋芒毕露,毫不遮掩自己的野心勃勃。

丛崇阳当然会感受到危机,可他除了敲打敲打以外没有别的办法。丛向庭背后有外公外婆盯着,他什么都干不了,至少明面上什么都干不了。

他只能像只即将迟暮的狼王,眼睁睁看着年轻有力的小狼一天天长大,眼珠里的绿光越来越亮,迟早有一天会露出獠牙,对他发出致命一击。

第34章

又过了几天,厨娘终于等到早出晚归的丛向庭,赶紧走上前:“我看冰箱里的蛋糕已经放了好几天了,要不要扔掉呢?”

丛向庭止住上楼梯的步伐:“蛋糕?”

他想起来了,是那天给阮余买的,阮余没要。

“扔了吧。”他说。

“好。”厨娘点点头,转身朝厨房走去。

丛向庭走了一半楼梯,又转身走下来,喊住打开冰箱的厨娘:“还是拿过来吧,我吃。”

“应该都坏了.....”厨娘有些迟疑。

“没事,拿过来吧。”丛向庭说。

眼前是一块草莓奶油蛋糕,外观和买来那天差不太多,但仔细看能看出来草莓有些蔫,原本绿色的蒂也发黄了。

丛向庭吃了一口,没有变质,不过奶油的口感变得很难吃,蛋糕胚也水垮垮的,像被浸湿了一般。

厨娘站在旁边没走,很担心丛向庭会闹肚子:“我记得少爷你不爱吃甜食。”

“嗯。”丛向庭垂眼把蛋糕里的草莓拨到一旁。

厨娘忽然提起:“我记得小余很爱吃蛋糕呢,他回国了怎么不回家来住呢,我还准备做几个他爱吃的菜呢。”

她还记得那天晚上丛向庭从进门就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大晚上说自己肚子饿了,她便煮了一碗面给他。

丛向庭近几年很少有胃口这么好的时候,很快吃完,谁也没问就自己说:“小余要回国了。”

当时餐厅上方挂着水晶灯,照下来的光映进他眼里,显得黑色眼珠亮晶晶的。

此刻还是同样的餐厅,丛向庭却沉默了几秒,说:“他不会回来住的。”

厨娘叹了口气:“也是,我要是他.....”后面的话她没说下去,再说就逾矩了。

厨娘低声嘀咕了几个字,转身去厨房倒牛奶了。

丛向庭吃完蛋糕回了房间,进门右边摆了个水箱,里面趴着只懒洋洋的乌龟。

照例喂食,丛向庭趁它吃东西的时候想摸一下,哪想乌龟伸脖子就要咬人。

“臭脾气。”丛向庭收回手,觉得自己被骗了。

之前他看攻略别人养的虎纹泥龟脾气都很好,互动性很高,怎么他这只一直也养不熟,脾气一年比一年大,现在连碰都不让碰了,都不知道随了谁。

丛向庭不太解气,又骂了它一句:“没用的东西。”

本来还指望用乌龟的照片当屏保,阮余能关心好奇一下,这样他也可以十分自然提出带乌龟给阮余看,甚至给他养也行。

哪想阮余压根就不在乎。

“丑东西,”丛向庭冲乌龟撒气,“长得这么丑,他能喜欢你就怪了。”

乌龟慢条斯理地吃着龟食,对丛向庭迁怒的行为完全不在乎。等吃饱了,它才抬起一双绿豆般的眼睛,慢悠悠瞥了丛向庭一眼。

那表情好像是说你长得好看,人家也没喜欢你啊。

当然,这都是丛向庭自己的脑补,但不妨碍他气愤地隔着水箱的玻璃对乌龟吐出恶言恶语:“你主人不要你了!改天我就把你扔了,你就哭去吧。”

乌龟吃饱喝足找了个角落睡觉去了,丛向庭却毫无睡意,甚至他已经吃过安眠药了。

漆黑安静的环境也许对其他人来说非常适宜休息,但对丛向庭来说,这种一丁点声音都没有的寂静却让他难以忍受。

他脑中的每一根神经都被安装了定时炸弹,只要一到深夜,尤其是再不睡就要猝死的时候,它们就开始排队自爆,和放鞭炮一样,噼里啪啦,在他脑海中狂欢。

丛向庭受不了了,睁开满是红血丝的眼睛,起身去了隔壁房间。

从阮余搬走后,这间房就被闲置了,除了偶尔保姆例行打扫以外,只有丛向庭会进来。

丛向庭没让任何人处理阮余的东西,可里面依旧冷清得可怕,很难相信有人会在一个房间里住了十年,却几乎没留下什么物品。

除非这个人本来就没拿这里当家。

丛向庭熟门熟路径直躺在床上,不知这么做过多少次,被子裹在身上,脸埋进枕头。

靠这种几乎窒息的方式,他短暂地入睡了一个小时,但睡得并不安稳,一直在做很短很碎的梦,画面切换来切换去,光在梦里都觉得头疼。

等再醒来,窗外的天还是黑的,大脑依旧昏昏沉沉,眼皮又酸又沉,完全没有休息过的痕迹。

最终丛向庭还是去了车库,随便挑了一辆车,在万家灯灭的深夜驶入夜色当中。

**

阮余早上刚睁眼,就接到法院电话,被通知原告申请了延迟开庭,推迟到两个月以后。

先不说S国的房子租期只剩两个月,万一对方再延期一次,他就要面临行李被扔到大街上的状况了——还有ALEX。

就说现在,他总不能一直住在酒店等开庭。

这个问题困扰了阮余一早上,连午饭都没心情吃,不过到下午他就想出了解决办法。

他再次回到老房子,这次学聪明了,提前联系了开锁师傅,直接换了新的密码锁。

等师傅走了,看着熟悉又陌生的房子,他决定这段时间搬回来住。

这个决定是轻松且快速的,但晚上阮余才发现自己大意了,老房子竟然没有通水电。

他在漆黑中度过一夜,早上竟然听到了打鸣声,就是不知道周围哪户人家养了鸡。

出门交水电费的时候,隔壁的老太太正好打开门,看到他走出来,先是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往楼梯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他好几眼。

老太太开口了:“我怎么看你有点眼熟哦。”

阮余迟疑着没说话,老太太就拍了下手中的布袋,惊喜地说:“你是那个, 阮家的儿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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