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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南未可料(94)
作者:猫十六斤 阅读记录
一进办公处,丧门坚的手下就扯开喉咙喊:“你们老板呢!快给我们老大把姓周的病秧子叫来!”
“坚爷,”接待过甘小栗他们的瘦小男人笑里藏刀,“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您以后来之前可以派人提前来通知我们一声,我们也好有个准备。”
“老子吹你一脸龙卷风!”丧门坚骂到:“你是什么东西,也学着你们老板跟我阴阳怪气地说话?”
船运公司那个打手般的男人过来一巴掌打来自己人的脸上,跟丧门坚道歉说:“对不起坚爷,是我们不懂规矩,还请您多包涵。”
丧门坚鼻子里放出一个冷哼,道:“阿喜,不懂规矩就要多管教。”
阿喜忙说:“带去外面,打到懂为止!”
说着过去两个人把瘦小男人带到院子里,很快就传来噼里啪啦扇耳光的声音。
甘小栗躲在房子侧面几个木箱子的后面,就俯在窗户旁边,隐隐约约能听清楚里里面的对话,又目睹了黑道管理手下的过程,轻轻“啧”了两声,只听房间里那个叫“阿喜”的人又开口:
“坚爷,实不相瞒,宗主现在不在这里。您要是有事可以给个口信,我去跟宗主传一声。”
“他不在啊……”丧门坚笑了,他可是踩过点的,事先知道周宗主不在才过来,原来他只想找找茬,并不想真的和周宗主作对。“阿喜,你也算是姓周的身边几个比较亲的人了,我跟他交情怎么样你也清楚。但是他好端端弄死我们两个人连个说法也不给我,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您这话我不太明白。”
“一个月之前,你们让宪警队那个姓坎的抓住了贩毒的证据,指明让你们交出毒贩,你们,随便打死两个人把尸体送去宪警队,现在被打死的人家里头找到我了,说是枉死,要加七恶群把留意齐齐散散灵思看更多完结文我替他们做主,不然就告到政府那里。”丧门坚搓了搓手,“我这个当大哥的也真是难办,一边是朋友,一边是兄弟。”
阿喜说:“那件事里的两个人,欠的赌债怕是卖儿卖女也还不清,画了押免了债自愿来当替死鬼的,只可能是我们没有了解清楚,不知道他们家里头有人不明事理。”
“无非是……”丧门坚声音压低,甘小栗在屋外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实际上丧门坚伸出两只指头交叠在一起,比出一个“钱”的手势。
丧门坚替人要钱,自己从中抽头,一本万利好得很。
阿喜赔笑:“这可不行,做替死鬼之前他们已经画押过了,欠债一笔勾销,两不相欠。”
“你去跟你们宗主说,现在那两个替死鬼是有大哥的人,当大哥的不能不管兄弟的身后事,也不必宗主破费……”说着丧门坚报了一个数。
甘小栗听热闹听得正过瘾,头抬得未免高了一点,房间声音仍然听不太清楚,他正在心里嘀咕着,突然只听头顶“咣”一声,丧门坚的南瓜脸已然出现在自己上方。
“坚……坚爷。”甘小栗喉头滚动,挤出声音来。
丧门坚回头望了阿喜一眼,阿喜认得是刚刚和蔡咏诗一道说话的少年,不做声,等着丧门坚发落。
“你……我在哪里见过你不成?”丧门坚并不动怒。
甘小栗嫌上面的南瓜脸靠得太近,努力把头向后靠,嘴里回答到:“在简府、我们老爷的长桌宴上,和您一起还有白十九公来着。”
“喔,口齿不错。”
“多谢坚爷夸奖。”甘小栗觉得自己脖子快骨折了。
丧门坚伸手揪着他的头发将他拉起来,隔着窗户好好打量了一番,嘟嘟哝哝到:“长得也好,长桌宴的时候好像是有这么个小伙计和我打过照面……怎么就没留意呢……”
甘小栗有点害怕,他不知道丧门坚想做什么,但是丧门坚这样一个癖好稀奇又直来直去的老色胚脑子里还能想做点什么呢?
“坚爷?”阿喜喊了一声,没能招回坚爷的灵魂。
一张虽然黝黑、却细幼光滑的小脸,一对俊秀的弯眉,一双闪着光芒的眼睛,一副尚未发育完全的少年身躯——一片相思意绵绵,坚爷的两块胸肌都是暖的。
“找简府借个下人,简旌不会反对的,带走,好生带走。”丧门坚对自己的手下嘱咐到。
手下大眼瞪小眼地彼此相互看了几秒钟才搞清楚是什么状况,“老大,我们今天来不是——”
丧门坚眼神迷离:“我们先走,回头再和周宗主叙旧,先办要紧事,快给我去找个清静地方。”
阿喜在后面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唯有请这位小兄弟自求多福。
这头甘小栗拔腿就跑,纵使他没想明白丧门坚的用意,他也听懂了这是要抓自己,飞也似的往院子外面跑去。跑了没多远,从后面追出两个丧门坚的人,往前一跃抱住他的小腿将他扑倒在地,只听坚爷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了出来:“好好的,别碰坏了!当心脸!”
阿喜没掺和这一幕,老远地看着甘小栗被带走,回过味儿来:诶不对,那小子躲在窗外偷听到谈话了!
第79章 丧门坚的戏码(二)
甘小栗被丧门坚带走的消息大约两个小时之后简行严才有所行动,两个小时,丧门坚想做什么都可以。
那是傍晚时分天色逐渐暗淡下来,简行严还在家中为父亲告诉他的事而烦恼,不知道要如何面对阚荣的儿子甘小栗,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左右等不到甘小栗回来,却迎来的他的旧友张眠花和李宿柳。
“你们来干嘛?”简行严站在玄关挡住来者去路,一脸不欢迎的样子。
那张眠花被逼着在家传宗接代,补药吃得有点多,面红目赤,他哼哧哼哧地说:“行严,你家是不是少了个下人?”
李宿柳见过甘小栗,连忙补充,“就是经常跟你一块儿的那个,长得挺秀气的那个!”
简行严几乎要扑上去,大声问到:“甘小栗吗?他还没回来,他怎么了?”
“我……咳咳咳咳,别掐我脖子。”张眠花解释:“我们刚刚在……在找地方消遣一下,正巧碰见几个小混混在隔壁的院子门口抽烟,就路过偷听到一个说’坚爷这算不算绑架’,另一个接话说’当然不算了,老大最近跟简老板关系好着呢,简府的一个下人而已,享用一下没什么大不了’。丧门坚喜欢男人大家都知道,既然他们这么讲,那肯定是那——方面的事了。”说着他拽了一下旁边的李宿柳,“你说呢,你哑巴了?”
李宿柳说:“你们家的下人,男的,我也算认得大半,能被丧门坚看上的,想来也只有你那个小跟班了。”
啊,简行严如遭雷劈,心中只有三个字,甘小栗。
彼时在另外一边,周宗主带着蔡咏诗刚结束和日本商人的饭局,两个人沉默走到早已等在一旁的车里,周宗主开口问蔡咏诗:“你没事吧?”
蔡咏诗想起饭局上那两人的恶心嘴脸——那汪着猪油的嘴,甚至还有牙缝里的菜渣,印在自己脸颊和脖子里的腐烂的感觉,她摇摇头将脑中的景象甩出去,说:“没事,这算什么。”
两人还没来得及继续话题,前排开车的司机回过头,他正是船运公司里打手一般的职员阿喜。“宗主,丧门坚下午来公司,是为上次的两个替死鬼来的。我们谈话的时候被人在窗户外面偷听了去。”
周宗主皱起眉,没有轻易表态。
“偷听的家伙,”阿喜顿了顿,“我见那家伙和蔡小姐讲话,是自己人倒还无所谓。”
蔡咏诗轻叹了一声:“是甘小栗。”
“那是谁?”周宗主好奇。
“我在姓周桥认识的一个朋友,给简家公子当跟班,年轻很轻,人也机灵,我可怜他和我一样无父无母。”
阿喜又说:“蔡小姐这位朋友,后来被丧门坚抓走了,只怕不太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