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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光徊是胜利者(124)

作者:八千光年后 阅读记录

虽然以现在学校里那群小女生的话来说, 形容他这样的人应该叫“活0活现”,但贺光徊总觉得自己生理心理都还算是男性, 总掉眼泪看起来掉份儿。所以那会贺光徊也没真哭, 就是气急了有点情绪上头。

吵得太凶的时候他会觉得如果秦书炀忍耐到了极限, 把那两个字说出口,可能也就分了。

分了也行,总归是大众不太能接受的关系,不要耽误人家。

可这段算得上幼稚的关系就这么维持着, 转眼到了大三。

后面有一次秦书炀竟然不吵了,只皱着眉走到离贺光徊几步开外的草坪上抽了根烟又转了回来。

那天风特别大, 贺光徊只穿着一件衬衣,站在人工湖旁边被风吹得脸都木了。

转身重新朝着他走来的秦书炀把自己身上的格子外套披到了贺光徊身上。

“走吧, 太冷了,一会你又感冒。”秦书炀牵起贺光徊的手, 脸色还是没变,温暖的带着一点淡淡烟草味的手却隐隐搓着贺光徊冰凉的指节。

他俩没回宿舍,和以前很多个夜晚那样在附近的小旅馆呆了一晚上。

后面秦书炀光洁的背贴在刷着一半儿护墙绿漆的墙壁上,他伸手拍拍躲在被窝里的贺光徊。

事后他的嗓子有点哑,说话声格外沉。

秦书炀:“小光,以后我们不吵了行吗?”

贺光徊没吭声,还和以前一样,就算做得汗液洇湿床单,那该气还是气。

“至少,不像以前那样,一闹脾气就闹好几天成吗?任何不愉快,咱俩都在睡前解决了。”

但今天秦书炀给他披了外套,算是给了台阶,他勉为其难地哼唧一声。

眼波流转,硬着头皮打岔,但也是今晚从人工湖离开后他说的第一句话:“你那会给我你衣服干什么?”

贺光徊嘴硬地找补:“我又没说我冷。”

他鼻尖眼尾都是红的,先前归咎为冷风冻的,现在究竟为什么还那么红秦书炀琢磨好几分钟都没琢磨出来。只觉得自己男朋友此刻眼睛又大又亮,比学校傍晚人工湖上倒映的晚霞还漂亮。

秦书炀笑着凑到贺光徊脸面前,张嘴咬了一口贺光徊的鼻尖。

春风倏然化开,仍旧沙哑的嗓音因为距离太近的关系,清晰地传到贺光徊耳朵里。

“咱俩虽然在吵架,但不妨碍我仍旧喜欢你。”

从那以后他俩再没吵过架。

大四忙着保研,研究生从见面后虽然没真的讲过,但各自都揣着一种“苦命鸳鸯更要好好过日子”的想法更是不舍得拿最恶劣的态度对彼此。

至于在日本那四年,那都很成熟的年级了,即便有不快,也能用更成熟更妥帖的方式讲出来。

没想到2014年,一个三十四还有几个月就三十五,另一个刚过三十三岁生日,竟然能大半夜的吵起来。

秦书炀不让步,态度坚定得跟块铁板一样。后面拍着被子,嗓门也提高了很多,“你别跟我窝里横,你在我这讲没用,你能把你爸妈说服了你再来和我聊。”

“你不是一直知道我窝里横呢嚒?”贺光徊也气,但头疼得要裂开来,说话声虚得不行。

床垫有点软,他坐半天腰也疼,身体半弓着,显得非常没气势。

还准备继续往下说的秦书炀噤了声,眨了眨眼睛站起身来。他背过身,略显烦躁地挠了挠头,从西裤里掏出香烟和打火机。

再偏过头来时,秦书炀英俊的脸庞忽然间和二十一岁那天晚上人工湖边的那个身影重叠。

他带着倦意开口:“小光,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你今天这么生气究竟是因为晕车难受,还是真的觉得没用要放弃?不用急着和我说,你先自己想想好么?”

——

当初装修房子的时候设计师建议在院子里安一个好看点的灯,这样就算不种什么东西只是铺个草皮,晚上点着灯也很有氛围感。

那会他俩想买一个德国著名家具设计师设计的沙发,不是广州佛山货,是真的想走海运从法兰克福把那个沙发运回来,预算已然超支,没法再听设计师说的把院子挖开排电路。

所以直到现在,贺光徊再怎么看外面也只能看到香烟燃起的那一点红色,别的什么都看不见。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秦书炀已经点了两根香烟。

到了第十五分钟,那一点很小很小的火星再没亮起。贺光徊刚刚因为秦书炀连着抽两根烟而升腾起来的火气又在一瞬间被浇熄,只留下不甘不愿地一缕白烟袅袅而上,铺盖满整个胸腔。

本来就见不着秦书炀,现在连他指尖的火光都没了。贺光徊难受得又开始掉眼泪。

患病后他情绪起伏太大,强哭这一并发症状在他身上尤其明显,开心的时候掉眼泪,难受的时候眼泪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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