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恩人呐,吴冕然朝人点了点头,大恩不言谢,以后有时机再报就是,他回过头,朝肖助道:“是打算什么时候对我动手?”
“说是下个月他就打算去宏运动手,地点他已经摸得差不多了,也弄到了进出你们厂区的厂牌,去放东西的人员他都已经联系好了。”
“也就是说,炸药是已经做好了的?”
“对。”
“他自己做的?”
“对,他是化工专家。”
牛逼!一个人才,居然干出这种事来,吴冕然揉着额头道:“确认他有疑病症?”
“确认。”
“为什么?”吴冕然是真不懂一个智商高超,能力也不俗的人会允许自己走到这一步。
“可能,”肖助顿了顿道:“生活太难了吧,他这些年也不容易,受到了很多他那个层级的刁难羞辱,有几次还求到了我们这里,老板先前还帮了两次,后面就不帮了。”
也因为这个,老板怕吴少爷出去了也是这下场,穆红的事爆出来后,前后就想了两天,就开始动手解决事情。
肖助的话让吴冕然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他翻着平板看了看事件前后的报告,翻到最后卢耀光已经被刑侦带走,他又看向肖助:“谭滨什么意思?”
他问得很温和,肖助看了看他身边坐着的老板,谭滨也察觉到了,在听对面的人讲话的他掉头看了他们一眼。
肖助赶忙转过了脸,对向了吴冕然。
他老板是个好老板,钱方面,前途方面,从来不亏待任何一个人。
但谭家的男人,都是硬汉。
事实上,肖助怕他们老板,比怕那个威严在外的谭老大还厉害。
因为谭老大身为正义的代表,脾气再大,有些事他连碰都不敢碰,但他们老板不一样,他们老板从来都是默不作声地动手,他们作为执行的下属,有时候事情进展到快要结束了,他们才回过味来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己人都尚且如此难以觉察到老板真正的意图,他们又怎么不怕这么个老板。
但也因为谭老板就是这么冷酷寡情狠绝,谭氏集团才在风刀霜剑中存活了下来。
肖助当谭滨的助手好几年了,他最近也到了要去子公司当执行总裁的时间了,说实话,离开老板让他轻松。
他也是个狠人,但狠人在更狠的人面前,总感觉头上悬着把剑。
他早想出师了,离开是他最好的归宿,所以面对吴少爷这个老板的心肝宝贝,肖助更谦虚了,语气放得更好,“老板说,公家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公家会怎么处理?”吴冕然紧接着问了一句。
肖助看了吴冕然一眼,不知道这宝贝疙瘩又想干什么。
他是知道吴冕然这种人特有的“软弱”的。
于是,他斟酌了一下,道:“那就不是我们能猜测插手得了的事情了。”
肯定会严办,而且是最苛刻的那种,卢耀光找谁都没用的那种严苛程度,他们老板虽然没直接跟人说“弄死他,”但跟对面负责人通话的时候,他们老板说了一句:“这已经超出我的忍耐极限了。”
对面的人是跟老板大哥一个学校毕业出来的,以前还在谭家住过一段时间,肖助觉得对方只会比他还更了解他老板。
只要是在合理合法的范围之内,他们老板手段是真脏,人也是真冷酷。
肖助不敢跟吴冕然说这些的,连让吴冕然去猜测的方向也不想给。
还好,吴冕然没再追问下去,而是低头看着平板,往前翻内容。
吴冕然翻到了有关于他前男友的事情脉落记录……
他前面扫了一眼,赵伟铭被带走,但晚上又取保了,就在吴冕然来酒店的路上的那个时间。
报告看来是联网及时更新给谭滨看的。
吴冕然没问赵伟铭后面的事,而是突然想起一件事,就问了肖助:“卢耀光就算有精神方面的疾病,也死定了?”
“啊?”肖助让自己一脸茫然,“我不知道。”
吴冕然就知道他会这么说,见知道得差不多,肖助也不会说更多了,他朝肖助道:“我知道得差不多了,你忙你的。”
说着,他就往谭滨那边蹭了蹭。
谭滨跟人在说结束语,没理他,等带着吴冕然站起和人握完手,结束对谈,对方走了后,他拉着吴冕然又坐了下来,看向吴冕然,温和道:“什么事?”
“噜,你生气了?”吴冕然把平板往他腿上那边挪了挪。
“生什么气?”
“卢耀光搞我喽。”
声调还怪可爱的,谭滨笑了笑,把平板拿到手里翻了翻,淡淡道:“要不是他过于亢奋,他就成功了。”
但凡卢耀光没那么癫狂,稍微理智一丁点,暂时克制住他那不停想攻击吴冕然的欲望,这事卢耀光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