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去跟他们玩会儿？”

他有点迷糊地摇摇头：“我刚刚问韩芷为什么要叫你来，她说其他老师都一路带我们带到高三，就是班主任换了两次。”

“你过来了……那江樵呢。”

刘述扬看着他，不说话。

“扬哥我跟你说个事儿。”

自己可能是醉了吧，不然怎么想到什么说什么。

可是头脑明明清醒到可以再做两张卷子。

“你不要告诉别人。”

“我喜欢江樵。”

真的真的……很喜欢。

包间里的灯光模糊在眼前，他闭上眼睛，泪水划过的地方遇上空调的风，有点凉。

毕业后没什么事儿也不会怎么联系老师们了。沈若爻不知道那天那么嘈杂，刘述扬有没有听清，有没有相信，会不会告诉江樵。

不重要了。

不过没有作业的暑假真的很爽。

出去玩了一圈，高考出分那天，沈若爻还是回了趟学校。

那天恰好是周六，天空中覆着云彩，湛蓝的天似是泼墨的色彩，阳光透过云层的罅隙，几分绚烂，几分沉寂。

其实刚查到成绩的时候他就告诉江樵了——虽然那个账号已经很久没有回复。

和江樵的对话框还躺在微信的置顶，里面清一色是他发的消息。

[X：出成绩啦，没查到我的]

[X：说不定就是前五十了呢]

鬼使神差的，他就走到了高一年级组办公室，走到那张办公桌前——早就不属于江樵那张。

场景好像与三年前重合。

他抱着一摞作业，头凑近到江樵的教案前，两个人对着同一道题探讨到底有几种解法。

挨得那么近，却又那么远。

一滴晶莹的泪顷刻滚落出来。

“小江，”他带着微弱的哭腔，“高考数学压轴题，好像有另一种解法……”

为什么没想到呢。

为什么是这个结果呢。

“我骗自己说，我拿到状元，你就会回来了。”

可是我没拿到状元，你也没有回来。

为什么世间万物，每一件都有无数种解法。

我才会一步错，步步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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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江不在的第四天……不对他今天拥有了一个短暂的镜头:-D 毕业快乐.

第26章 2.5 前程

沈若爻在陈熙慕和沈临的死亡凝视下报好了学校和专业。

这两位全程没有干涉他任何，就连一点意见都没提，完全凭着沈若爻自己的想法来。

“完成了。”沈若爻回过头，发现他俩还盯着他，“怎么了？”

“就是突然发现时间过得好快，你怎么就上大学了。”陈熙慕拍了拍他的头。

“我这不就在C大吗，说不定没事还跑回家看看。”沈若爻抓住陈熙慕的手贴了贴脸。

“等你真正开学了人都找不到呢。”沈临把陈熙慕的手从沈若爻手里抽出来。

“诶，儿子你没谈恋爱啊？”陈熙慕特别开心地笑着问他。

“妈。”沈若爻突然严肃，“我想说个事。”

“嗯？”

“我……我不喜欢女生。”

“咳……我刚想问你有没有谈恋爱的打算来着。”陈熙慕尬住了，“我觉得也没什么大问题……反正你过你的日子，我有临哥就够了……”

沈若爻不知道陈熙慕会接受得那么爽快。

那老爸……

“你好不容易上大学了，我肯定和你妈过小日子去了，谁管你谈不谈恋爱啊。”出乎意料的，沈临也很快接受了。

“爸，妈。”沈若爻站起来抱住了他们，“谢谢。”

眼眶有点酸涩，说不出的滋味漫上心头。

大概是这一天脑子里都是这些东西，晚上就做了一大堆奇奇怪怪的梦。

他梦到散伙饭那天遇到了江樵，他在梦里犹豫好久，还是冲了上去，对他说“我喜欢你”。

没有等到答复却猛然醒过来，脸上还挂着泪痕。

“为什么啊……”

本来就是不谙世事的少年，如果可以，一句喜欢可以比一切还长久。

被几个梦搅来搅去睡不着了，他干脆发了几条消息，把深夜打游戏的管芜炸了出来。

[X：你报完志愿了么]

[管大爷：报了啊，报去了Z大，那里我喜欢的专业排名比较好]

啊……Z大在的城市离这儿还挺远。

初高中六年，终于要分开了。

[X：打游戏吗]

[管大爷：打，为什么不打]

两个人一直玩到一直到天边微明，沈若爻把管芜完虐了一通，然后睁着眼看阳光一点一点撕裂黑暗。

会有光的。

韩芷考在了这座城市另一端的A大，管芜和段疏闻一个去南方一个去北方，所有人都各奔东西，奔赴不同的，所向往的未来。

沈若爻刚入学的时候还在微博热搜停留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