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斩心上人(69)
“这是……”姑娘刚想介绍,突然卡了壳,好像少宗主没有告诉他们这位有钱人的名字,于是含混了过去,“这是凉州那边的,赵公子你是中州人,没见过很正常。”
赵公子“哦”了一声,又问道:“那你怎么不举牌了,不过四万两而已——”
他又想举起手中牌子,被姑娘连忙拦下:“哎哎哎,别啊赵公子,这都四万两黄金了,是黄金可不是白银,赵公子不是还说要赎依依姑娘吗,我可记着依依姑娘心气高得很,可不愿意与人共侍一夫……”
这价格都抬到这么高了,万一那少宗主看上的人觉得自己是水鱼不愿意了怎么办?
少宗主要是哭了,她找谁说理去?
那赵公子被绕进去了,完全忘记了之前那句“依依姑娘不赎身”的话,转而向这位姑娘打听依依姑娘什么时候也来场拍卖。
姑娘暗暗翻了个白眼:那依依师姐就在台上拎着惊堂木拍卖你都看不出来,就不要说什么真爱粉了。
那边赵公子还在喋喋不休地念叨为什么姑娘你不举牌,姑娘忍无可忍:“因为我真的有一头牛!”
万一真让她给拍下来了,这笔钱她是出还是不出啊,啊?!
那赵公子被她这一吼,傻傻地“啊”了一声:“什么牛这么值钱啊,姑娘养的是仙牛吗?”
禾瑍朝台下疯狂使眼色,眼角都要抽筋了:不要抬价,不要抬了!再抬就太张扬了!
师兄师姐们心领神会:懂。
谢煜也很满意:欢欢在心疼他的钱欸,虽然他什么都不记得,但是他好爱我!
皆大欢喜,那四万两黄金倒了个手进了禾瑍口袋里,生平第一次禾瑍觉得自己离律法的底线是如此接近。
这钱拿着烫手,他还是找个时间还回去吧。
这场莫名其妙的拍卖会莫名其妙地结束了,柳依依把禾瑍往谢煜怀里一送,像模像样地从抽屉里拿出现写的卖身契:“好了这位……公子——”
“我姓谢,叫谢煜。”谢煜礼貌假笑,这才意识到这么多天来他都没有和禾瑍说过自己的名字,平时两人交流都是喊他喊夫人禾瑍喊哥哥,腻歪又塑料。
“这位谢公子,”柳依依连忙接话道,“幺污儿二漆雾二吧椅整理本文我们欢欢的卖身契就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对我们的欢欢,他之前在我们花楼锦衣玉食的,我们可舍不得他了,这次他跑出去遇见你,也是你们的缘分……”
她东拉西扯了一大堆话,目的就是圆上好端端的花楼头牌在外头溜达被绑了后乐呵地回到花楼这里面的逻辑,虽然很离谱,但是逻辑是有的。
说到后头她自己都不相信,谢煜却依旧是一脸认真地认同邪魅一笑,揽过禾瑍一脸深情道:“我会照顾好欢欢的。”
禾瑍被他的眼神看得一哆嗦,勉强地笑了笑:别太离谱。
他就知道,看上别人的身子是会有报应的!
回家的马车上谢煜直接和他挤在一起,禾瑍纠结地玩弄着手里的袖子,想着怎么把钱还回去,又怎么和他解释今天这一出。
真是荤了头了,为了名正言顺地看腹肌,他居然答应了师姐这么离谱的要求!
谢煜很有可能知道自己是合欢宗出来的,万一到时候他直接戳穿了自己的身份,说自己仙人跳他怎么办?
可是现在他看上去,又不像是知道的。
禾瑍左右为难,手中的袖子被他玩成了个结。
谢煜看着他纠结得脸都皱成了个包子,手里的那块结实红布都快要被他揪烂了,忍不住轻笑出声,伸手去把他紧紧握在一起的手拨弄开:“怎么了,想说什么,说你仙人跳?”
禾瑍被他吓了一跳,缩了缩脖子,理不直气不壮,眼神都飘忽了:“没有仙人跳,没有的事。今天就是恰好,恰好赶上。”
他连忙从袖子里掏出乾坤袋,在谢煜惊恐的目光下把里头的金子“哗啦啦”地往下倒,马车往下沉了一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前进的速度都慢了下来。
在一片金灿灿的海洋中禾瑍硬着头皮拨拉了一下这些金子,语气更虚了:“……我就是想还给你……这才一个袋子呢,还有好几个……”
谢煜额间青筋又跳了跳,刚想说些什么,抬头看他都缩进角落里头要哭出来了,顿时别说重话了,连问他乾坤袋哪来的念头都不敢有了:“别哭啊,没怪你,你先把这些收拾了。”
禾瑍抽了抽鼻子,把这些金子捞起来往乾坤袋里装,他现在受困灵阵所限,不能用灵力,哪怕身体素质再好也遭不住这些沾了灵力的金子的重量,不小心硌了一下,眼泪哗啦啦往下掉。
谢煜一抬头就看见禾瑍要把自己淹死在眼泪里,顿时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拿衣袖给人擦眼泪:“怎么了这是,没怪你啊,不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