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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白月光抢婚后(89)

如果证明他和爷爷有血缘关系,那就说明他是父亲的孩子,那就说明奶奶骂的“孽种”和“贱人”只是她宣泄怒火的一种方式,那就说明他这三天来的胡思乱想,真的只是胡思乱想。

可拿到鉴定结果的那一刻,他只觉得荒谬不堪,天旋地转——

他是母亲的孩子。

也是爷爷的孩子。

一时间所有的问题都有了解答,他终于明白自己和宋池的待遇为何天差地别,他终于明白家人的憎恶到底从何而来,终于明白七岁那年母亲犯病后为什么差点掐死他,终于明白爷爷为什么总把爸爸往国外派,终于明白为何家里的所有人都不怎么敢看爸爸的眼。

宋澜踉踉跄跄地走到路边,扶着墙呕吐了出来。

——他觉得恶心。

.

得知真相后的宋澜再回到宋家,就觉得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都那么荒诞,令人作呕。

他看见奶奶在妈妈面前趾高气扬,又嫌弃又憎恨,像是婆婆看着自己的儿媳,又像是正房看着丈夫的小妾。而妈妈在奶奶面前越发谨小慎微,伏低作小,几乎要卑贱到尘埃里。

他看见母亲与父亲视频通话时,脸上的表情乖顺到极点,眼里的情绪浓烈,分不清是愧疚还是思念。而她挂断电话后,却用一种厌恶至极的目光看向宋澜,就像是看着一道刻在自己脸上的疤。

他看见奶奶无故找茬,骂他“宝木集团的继承人连这种题都会做错”,而她用新定制的鞭子打宋澜的脊背时,目光又是嫉恨,又是怨毒。

他看见……

他看见爷爷在接过母亲奉上的茶碗时,目光在她胸脯流连许久。

而当天晚上,母亲就换上一身青色衣裙,描眉画唇,撑着伞,袅袅走进雨夜里。

宋澜跟到爷爷的阁楼前,恶心得胃部翻涌,吐得昏天黑地。

然后他骑着自行车,迎着一路风雨,逃出了宋家老宅。

宋澜在外面流浪了大半年,并在最想自杀,最想了结自己这一身脏污血液的时候,遇见了一只满脸灰尘,连话都说不清楚的小猴子。

他曾想过,永远都不回那个恶心的地方了。

直到……听见父亲的死讯。

.

“父亲是听到了我离家出走的消息,才从国外赶回来的。”宋澜说。

“……但我当时藏得太好,没有住过宾馆,没有坐过火车,没有留下过任何身份信息……他尽心尽力找了我好几个月都没找到我,却找到了我夹在书里的亲子鉴定报告。”

宋澜把江岸抱得很紧,几乎要让江岸难以呼吸:“……当天夜里,他就喝了酒,从束星阁跳了下去。”

宋澜从电视上看到父亲的死亡报道,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家时,宋家老宅已乱成一锅粥。

奶奶看见他时,目光怨毒,恨不得撕碎了他。

妈妈拿着匕首划伤他的肩膀,大声哭喊,说是他这个孽种害死了爸爸,声称要让他还命。

宋池蜷在角落,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发了病,倒在地上不断抽搐,最后和母亲一起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爷爷一夜之间生出许多白发,瞬间苍老了二十岁,身体大不如前。

十四五岁的宋澜站在混乱无比的宋家老宅里,看着瞬间苍老的爷爷,看着癫狂发疯的母亲,看着目光憎恨的奶奶。

他忽然想起了一句话。

那个喜爱孙悟空面具的,两次把他从死亡之地拉出来的小孩,曾用石头在桥洞的地上写下——

【那你不该寻死,应该让做错事的人去死。】

宋澜把目光移到父亲的灵棺上。

他的脑子从未如此清晰明确过。

他想,也许父亲的死亡真的和他脱不了干系。

可在场的爷爷,奶奶,妈妈……每一个人都比他罪孽深重。

他要让这些人全都为此付出代价。

第39章

“你因为高考错过宋老太爷的葬礼真是太可惜了!”江安一边嗑瓜子一边说,“真是错过了好精彩一出戏!”

“小安,宋澜的爷爷刚去世,这是件很严肃的事情,你怎么能当成笑话和你弟弟说。”安素榕皱眉道。

江岸摆摆手:“没事没事,姐你快说,我爱听!”

江岸扭头对安素榕说:“他爷爷也不是什么好人,明明早就知道宋老太太信仰邪教的事情,却一直在袖手旁观。”

“……这样啊。”安素榕低头继续织毛衣,不再说话了。

江安又抓了把瓜子,兴致勃勃地同江岸讲了起来。

“……宋老太太在警察的监护下出现在了葬礼现场,整个人都瘦得不成样,而且伸手就要去打宋澜的耳光,但被身旁的警察拦下了,然后她就开始对宋澜进行大肆辱骂,还说什么都是他的阴谋,都是他一手策划的,说冯小锣跟他是一伙的,说他爷爷也是被他弄死的,说宋澜就是为了谋求宝木集团的财产……简直跟疯了似的,最后葬礼也没参加完,就因为高血压晕倒被送进医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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