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年(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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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妇儿你知道吗?季哥重新开始追求王伟了,就小和尚!我今天听着这消息,差点把脑袋吓掉了!”一接到人下班上了车,魏武强就迫不及待开始抖落秘密了。
憋了自己一下午,简直快把魏武强憋死了。
看得出来,覃梓学也很惊讶:“什么情况?”
“我也不清楚季哥他俩这是折腾个啥。”魏武强有点弄不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反正我记得他俩怎么说的,我说给你听。”
“季哥觉得他跟小和尚之间一直疙疙瘩瘩的存在着解不开的问题,就是源于最初他强迫小和尚跟他那啥。所以俩人在一块也不是不好,就是心里有刺,谁都不痛快,可是也没法当做没发生。然后这次车祸吧,就让小和尚特别愧疚,前前后后忙活着,连季哥故意骂他都能生生忍了,不还嘴。季哥就想,不能这样了,这样下去,俩人迟早彻底玩完,没法修复那种。他得先改正,再去堂堂正正追求王伟,以好的形式把人留在身边,重新开始。”
“我,”覃梓学震惊的好半天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喃喃的:“我大概能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不过我看小和尚那臭小子还挺拿乔,”魏武强把着方向盘,平稳的驶过千百遍走过的土路:“说是自己还考虑呢,八字不仅没一撇,连半撇都没有。”
“要是不拿乔就不是王伟了。”覃梓学笑,真心实意为这俩人高兴。
今天天气不好,闷热,蜻蜓飞的很低,酝酿着一场大雨。
覃梓学今天忙的迟,俩人到家都快八点了,再加上吃完饭收拾一下,很快就到了睡觉的点儿。
敞开的窗户透进来丝缕的凉风,带着潮湿的水汽和泥土味道,远处的天边碾过一阵闷雷,大雨毫无预警的泼了下来。
“媳妇儿把窗户关上,潲雨。”在外屋地收拾碗筷锅台的魏武强扬声喊了一嗓子。
覃梓学这边才把褥子铺好,赶紧过去关窗户。
夏天的雨说来就来,豆大的雨珠砸在地面上,很快在院子里积成一滩小水洼。
“下雨也不凉快。”魏武强擦着手进来,看着覃梓学站在窗边往外看:“瞅啥呢?”
覃梓学不是很确定的推了推眼镜,冲青年招招手:“你过来,上炕。”
俩人并肩站在炕上,弯着腰顺着窗玻璃往外看。阴雨夜几乎没有光亮,这间屋子映射出去那点昏黄的光,像是被黑暗吸收了,连院门外不远的那棵树都看不见了。
魏武强眼神好,可是他不知道目标。瞪着眼睛看着黑乎乎的窗外,一脸疑惑:“没什么可看的啊……”
就在这会儿,如墨的天空蓦地炸开一道闪电,蜿蜒着几乎贯通天地的磅礴气势,将四周照的雪亮。
“院门口。”覃梓学赶紧伸手指过去:“是不是有个东西?活的?”
魏武强看到了。
他们这个小院的院杖子是那种树枝和窄板子围起来的,缝隙不小,真要是个黄鼠狼什么东西,稍微拱两下就能钻进来。是以顺着覃梓学指的位置,魏武强也清晰的看到了两块木杖子之间,有一块说不上是土黄还是褐色的东西,湿漉漉黏嗒嗒的,大概是被闪电惊着了,很明显的拱动着,把木杖子都拱的松动了。
“可能是黄鼠狼。”闪电消失在夜空中,周围又沉浸到黑暗里面。
“也不一定。”覃梓学犹疑着:“这天气闷了不是一时半会儿了,要是黄鼠狼,那么精的东西,这会儿不可能在咱家门口淋浴都不找地方躲的。”
“受伤了?”魏武强挑眉,想了想干脆转身跳下地,去高低柜上拿了手电和雨伞:“我出去看看。”
“真要是受伤了,你把它放到偏厦那屋,留个缝,它要走就随它。”覃梓学不太放心:“小心别被咬了。”
隔了窗户,覃梓学看着大个子撑着伞猫着腰走进雨里,打开院门蹲下去。
然后一分钟都没有,就见魏武强直起腰转身,用脚带上院门,一手打着伞,另一只手抓了一小团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玩意儿。
不是黄鼠狼。
覃梓学放下心来,跳下地趿拉着鞋去开门。
“一只小狗崽。”魏武强把伞搁在外屋地,笑着进来,大手一举,凑到覃梓学眼前:“喏,这么个小东西,也不知道哪儿跑来的,看上去就一两个月大。”
小狗崽真的很小,睁着黑亮的眼睛,浑身湿透了,颤抖着呜咽着,看过去可怜巴巴的。
“这附近,没有狼吧?”覃梓学谨慎,琢磨着会不会是林子里的狼崽子跟母狼走丢了。
“反正我没见过。”魏武强满不在乎的:“明天我去村里问问,看看谁家大狗下崽子了,有没有丢的。不就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