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那么盯着曲暗，曲暗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但是萧明脑袋里自动浮现了全貌，然后绽开了一个很大的笑容：“你好好看。”

突如其来的夸奖让曲暗有些无所适从，冷白色的皮肤染了红更显鲜艳欲滴。曲暗带着耳机，前座的出租车司机也听不见他们对话，口罩又遮住了曲暗大半个脸。

视频那边的萧明倒是不继续说了，就那么一直盯着曲暗看，像是看入迷了。

曲暗过去那边不需要多久，萧明盯他一会后又在乱七八糟的说话，都是些什么：“我看到了小鸟在飞，还有小鸡，在咯咯叫，稻子好黄啊！”

曲暗听不懂，但是还是配合他应了几声，他已经到了萧明在的餐厅电梯里，电梯在缓慢上升。

“我偷偷跟你说，我昨天晚上看了一个东西……”萧明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讨要小鱼干的猫咪，小心翼翼又期待的样子。

曲暗没问出那句是什么，因为视频那边有个声音在喊萧明的名字。

“萧明，你在里面吗？你好了没，大家都在等你了。”是唐古渡的声音。

萧明小脸一皱，有种要骂人的架势，就要推开门走出去，但被曲暗喊住了，“别出去。”

萧明疑惑看着手机里的曲暗，但还是哦了一声乖乖待在那，不过萧明没出去不代表唐古渡不会进来找。

萧明进的第一间厕所，唐古渡一直在门外拍打，跟有病一样。

曲暗的速度又加快了一些，一直在留意萧明那边。

第62章 法治社会

实在是忍不下去了，萧明跟曲暗说了句“他好吵，我可以打他吗”，曲暗已经到了萧明在的层数，出了电梯要去找他。

现下萧明应该是安全的，曲暗想让他再等等，但是醉酒的人思维根本没法及时接轨，直接就开门出去了，外面的唐古渡看到萧明出现的瞬间，手伸过去就想捂住萧明的口鼻。

醉酒的萧明堪堪才躲过去了，但是唐古渡一个清醒的大男人动作当然更快，留意到萧明这副醉醺醺的样子，露出个不怀好意的笑容，继续要把手里的东西往萧明脸上招呼。

曲暗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萧明被唐古渡捂住了口鼻，在努力挣扎的样子，他动作利落直接踹开了唐古渡。

唐古渡本来一句骂就要说出口，看到曲暗的时候愣了一下。

唐古渡脸上也有点红，看起来是喝了酒，不过醉意多深就不好说了，借酒发疯的向来不在少数。酒精是最好掩盖一个人恶劣本质的东西，但同时也是最好暴露一个人的肮脏不堪。

没等唐古渡反应，外面就有警车的声音响起。

萧明在被曲暗抱进怀里的时候已经晕过去了，留唐古渡满脸错愕，听到警车的声音才后知后觉的害怕起来。

警察到了之后发现根本不存在聚众赌博，不过曲暗也在此时出来说明了事情发生的实际情况。那可是比赌博还要严重的事情了！曲暗戴着口罩但也还是有警察认出他，向他保证人民的公仆一定会严查此事的。

唐古渡被带走了，警车之后是救护车的声音。

萧明在自己怀里一动不动的时候，曲暗真的第一次感受到了害怕，哪怕是七岁那年他被关在小黑屋不给饭吃那会都没有任何害怕的感觉。

明明认识的时间不算长，可萧明在他心里的地位早就是其他人无法比拟的了。

又或许应证那句“失去后明白珍惜和真心”，在救护车上怎么都喊不醒萧明的时候，他慌神了。

你以为心里只是开出了花，却没想过花的根茎早就深深扎在心里，侵占了大片。

救护车来得很快，萧明被抬上担架，曲暗跟着一起进去了。

已经有医生和护士在查看萧明的情况了，曲暗看着萧明闭眼的样子，感觉血液都凝固住了。

就像电视里演的那种，他小声问急救的医生萧明有没有事。

医生检查了之后露出了古怪的表情，但只是说设备不够，得等到医院了才能知道。

曲暗不是没经历过生离死别，但他以往都是近乎冷漠的认为他们寿终正寝也算是好归处了。但现在单单看到萧明躺在那闭着眼的时候他就觉得不行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明明遇见不长，却像是认识很久很久，牵动你心弦的能力也可怕到让人惶恐。

救护车上声音是有些压抑的，一直到有小小的沉重呼吸声响起，曲暗皱眉，良好的修养几乎要把持不住了，直到他看到声音的来源。

闭着眼睛的萧明呼吸沉着，像是睡不深时会发出的声音，曲暗有些错愕，又听到了他几声梦呓：“安安……”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想再听一遍，萧明却是没了声音，呼吸也变得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