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窥见两人关系不简单,她为杨景山惋惜地叹了口气。
温虞提着药回家,进门换鞋的时候,看见江耀懒散靠在沙发里,扶手上还放着笔记本电脑,不像是感冒生病会有的状态。
但当江耀朝他瞥过来,开口和他说话的时候,温虞仍是耳尖地听了出来,他的声音里还带着轻微沙哑。
“不是要吃饭吗?怎么这么早?”江耀轻描淡写地问。
温虞被他堵了一下,“不是你让我买药吗?”
江耀闻言,轻轻笑着愉悦开口:“所以你是为了买药,才推掉晚饭赶回来的?”
温虞没有说话,被他笑得脸隐隐发热,他含着几分恼意凶道:“就是为了给你买药,才让我错失一顿晚餐。”
将装药的袋子扔进沙发,他语气不满地粗声抱怨:“你赔我。”
“好啊。”江耀捧着电脑站起来,弯腰将电脑放在茶几上,“等我几分钟,我去换衣服。”
温虞一脸地不明状况,“换衣服干嘛?”
“换衣服出门吃饭。”江耀乐见其成地扬眉,“不是要让我赔你?”
“……”
“今天晚上?”他犹犹豫豫地出声,“……还是算了吧,外面风很大。”
江耀转身走回来,停在稍远的地方,“不用我赔了?”
“当然要赔。”温虞飞快拔高嗓音,继而撇撇唇角补充,“……我又没说是今天。”
江耀目光停顿在他脸上,倏地染上几分促狭笑意,“风大可以戴围巾。还是说,”他紧紧锁住温虞视线,“你怕我感冒加重?”
温虞眼中明显一滞,犹如被踩中尾巴的兔子,差点当场就炸毛跳脚,“谁、谁怕了?”他避开江耀的眼睛冷哼,“我是怕你把感冒传染给我。”
男人听了,还真就收起笑意,恢复到正经神色,“说得也是,还是改天好了。”他走回沙发里坐下,一边拿起药盒看说明书,一边语调低懒地逗弄他,“毕竟我们少爷身娇体弱,还是不要吃生病这种苦了。”
温虞被他说得面红耳赤,气冲冲地过来坐下反驳:“你不身娇体弱,你是怎么感冒的?”
江耀捏药盒的指尖顿住,眼底划过一丝微妙的失算,随即语义不明从容淡定答:“该感冒的时候,自然就会感冒。”
温虞听得云里雾里,“能不能说点我听得懂的?”
江耀却没有再接话,拆开盒子拿起水吃药。温虞的视线划过他侧脸,落向他的下颚与脖颈,看见他突起明显的喉结,跟随吞咽动作上下滚动。
记忆中江耀撑在自己上方,汗珠沿着下巴缓缓滚落,划过喉结的画面浮现而出,温虞看得口干舌燥起来,掩饰般地捧起杯子喝水。
他仰头连喝了好几大口,喝完后发现江耀在看自己。他顿时有些不自在,放下杯子轻声嘟囔:“看什么看?没见过——”
江耀好整以暇地打断他:“你喝的是我的杯子。”
温虞的手僵在半空里,眼皮轻轻抖动着看过去,认出那的确不是自己杯子。他脸烧得通红,悔不当初地转头,“谁让你要跟我买同款?”
说来让人心恼的是,温虞提前三个月搬来,杯子牙刷和毛巾都买在三个月前,可江耀偏偏不知道怎么的,还让人去超市找到了同款不同色。
假如让其他不知情的人来看,多半还以为是一起买的情侣款。
江耀脸上笑意加深,“我倒是不介意你喝,但传染感冒就不好了。”
“……”
温虞面无表情地要起身,“没什么事我进去睡觉了。”
现在才下午三点,距离晚饭有段时间,他打算去睡个午觉。但江耀没打算让他去,“既然现在有时间,你是不是该陪我看电影了?”
温虞记起了这茬,“不是不出门了吗?”
“那就在家看。”江耀道。
温虞沉默地看向对面老旧的电视机。
江耀不置可否地一笑,“等我半小时。”
半个小时以后,有人上门送来了投影仪。温虞花了点时间装好,问他想看什么电影。江耀对此并不在行,拿起手机上微信问了一句。
沈一鸣推荐沈凌然参演的新电影,程期年给他推了一部英文爱情片,江耀最后搜了程期年推荐的电影。
温虞起身去拉窗帘关灯,抱了厚毛毯来沙发里盖。不长不短的三人位沙发,他与江耀各自坐一端,空出了中间的位置来。
电影前奏响起时,江耀转过头来看他,“毯子不分我一半?”
温虞迟疑着没接话。
江耀缓声强调:“我现在是病人。”
温虞抓起毛毯的一角,朝江耀坐的方向丢过去。
但对方仍旧不满意,“毯子有点短,你坐近一点。”
温虞只得又朝旁边挪了挪,位置从末端挪到了江耀身侧。伴随着他挪动的动作,毛毯从他的膝盖上滑落。江耀从旁边伸出一只手,替他将毯子重新盖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