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中命中(109)
方雨霎时搂上陆与闻的脖子,陆与闻使了点劲把他抱起来。
两人在床边倒下,陆与闻迅速翻身匍匐在方雨身上,方雨抬手轻抚陆与闻的脸颊,泫然欲泣地看着他。
陆与闻眼神发直,鼻尖再次顶上方雨柔软的颈间,他深深地嗅着上面的气味,气息环绕仍觉不过瘾,他张嘴在方雨的颈侧咬了一口。
方雨没有叫,只是更用力地环抱住他的腰。
陆与闻低声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很担心你,看不得你受委屈,既然我们这样了,不如继续这么下去,我总不能不明不白地占你便宜。”
“你不愿意当我弟弟,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你想做情人那就做情人好了,”陆与闻轻笑了一声,“反正你已经是我最喜欢的人了。”
“你愿意吗?”陆与闻问。
方雨眼眶含泪,他紧了紧双臂,问道:“你爱我吗?”
“这很重要吗?”陆与闻不解,“我喜欢你不够吗?”
“重要的,我不要你因为可怜我而和我在一起,我要你爱我。”方雨的眼泪快要冲破眼眶,他闭了闭眼,亲上陆与闻的唇。
这个带着泪水的咸涩的吻持续了近半分钟,陆与闻只觉得心口被揉得很酸,仿佛有人始终攥着他的心脏,一颗心不上不下,不得着落。
他分开彼此黏连的唇,注视方雨的眼睛,喃喃道:“我应该是爱你的,说不定我爱上你了。”
方雨却道:“你不能拿谎话哄我。”
“不是哄你,也不是可怜你,”陆与闻不断亲吻方雨的眼睛、面颊和嘴唇,在吻的间隙含糊不清地保证,“我会爱上你的,我保证。”
方雨的泪吧嗒吧嗒地掉,他闭着眼睛和陆与闻接吻,陆与闻钳住他的腰,手指摁得他生疼。如果陆与闻问起他来,他一定会说全身哪哪都疼,心里也疼,他不爱他最疼。
这是装可怜吗?方雨想,他快一无所有了,还要追究他的眼泪的过错吗?
吻到最后时断时续,陆与闻用指腹捻着方雨的唇,轻声道:“你信不信,我比你还熟悉你的嘴唇。”
方雨枕着陆与闻的一条胳膊,此时他们面对面侧躺,说话的音量只有彼此能听见,“我的嘴唇是怎么样的?”
“软软的,含久了会很热,吃了想一直吃,”陆与闻笑,“真想把你吃进肚子里。”
方雨伸手摸陆与闻的胸膛,再往下钻进裤头摸到小腹,凡触摸到的地方皆硬邦邦且热烘烘的。陆与闻眼神灼热,盯视着方雨道:“又想做什么?怎么就学不乖?”
方雨不理会陆与闻的警告,他把手抽出来,握住陆与闻的一只手来到自己腰间,他攥着裤头,臀部配合地轻抬,裤子一点一点拽了下来。
外裤脱掉后,方雨没再接着脱,陆与闻摸到方雨内裤的边缘,瞬间心领神会,“想让我帮你脱?”
方雨没说话,他往陆与闻身边挪了挪,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陆与闻扬扬唇角,“不着急,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
他接下来做的只不过是抚上方雨的臀,并猛然将它按向自己,方雨睁大了眼睛,眼里有紧张和惧怕,陆与闻问:“害怕吗?怕我吗?”
方雨没有说不的机会,陆与闻翻身堵住他的嘴巴,双手掌着他的臀,方雨无师自通将两条腿搭上陆与闻的腰。
隔着衣裤的摩挲、试探,彼此都想试出自己或对方的底线,以及能承受的限度。
时间在亲吻抚摸中一点一点过去,把他们分开的是一阵电话铃声,陆与闻跳下床到客厅找手机接电话,讲完电话回来叫方雨起床,差不多该去他爸妈家吃饭了。
方雨已经坐起来了,两条白玉似的腿在深色床单的映衬下,刺得陆与闻挪不开眼睛。他将膝盖压在床面,单膝跪上床,手伸到方雨颈后,俯身亲了下去。
爱与欲,究竟哪个在先,他根本分不清楚,也不打算分清。他相信二者一定相伴相生,绝不会孤立存在,这也是他笃定自己会爱上方雨的原因。
唇分时他对方雨说:“你等等我,我会爱你的,我会很爱很爱你的。”
方雨跟着陆与闻去到他家,陆与闻本想趁现在和父母摊牌,方雨拦住了他。陆与闻想想也觉得时机不合适,方雨也在,万一他爸揍他时连累到方雨就不好了。
经深思熟虑,陆与闻决定改天再和父母坦白他和方雨的关系。
他猜测母亲不会有多大反应,毕竟母亲的戏友里便有一对同性眷侣,以前她们来家里做客,父亲不知内情,冒昧地多问了一句她们的丈夫在哪就职,事后被母亲一通数落。
他也是在那时知道两位婶婶原来是那种关系。
但当时他年纪尚小,这种事听过就算了,直到很多年后陪母亲参加其中一位的告别式,另一位在告别式结束后撞棺而亡,鲜血溅在棺木上,像一朵又一朵盛开的艳丽到极致的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