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玉棠想起老妈昨天的电话,摸了摸鼻子小心翼翼的说:“姐,我看你差不多教训两天算了,桐桐又没犯什么大错。不爱读书就不读,咱家又不需要他撑门面,也不是养不起。”
他的话还没说完,黎惜竹一个眼刀甩过去,黎玉棠立刻闭嘴。身为黎家最叛逆的二少,整个家族能管住他的人也就是身为大姐的黎惜竹,在她面前哪怕是他也不敢造次。
毕竟姐姐是真敢手持高跟鞋抽他。
不敢跟姐姐正面交锋,黎玉棠小声嘀咕:“我年轻那会不也让你头疼吗?也没见你把我赶出门。”
黎惜竹冷笑:“你以为我是不想吗?”
黎玉棠不吭声,一张俊脸写满了敢怒不敢言。
说起来他们家的基因都不错。托他们那位年轻时以美|艳出名的老牌戏曲演员母亲的福,黎家几个孩子皮相都是一等一的好,哪怕是还没完全长开的黎耀桐,拉出去也能打一下现在正当红的小偶像,更遑论四个孩子中完全遗传了母亲美貌的黎玉棠。
他男生女相,自带桃花眼,如果化妆穿个女装出门,绝没有人敢假定他的性别。只可惜用黎惜竹的话来说,他那风|流花心的浪荡性子白瞎了这张好脸,谈过的男朋友连起来可以绕巴黎两圈。
“正因为有你这个反面例子在前,我才不能让桐桐长成你这个德性。”黎惜竹皱眉看了他一眼,怒其不争:“真不明白咱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一号人。”
已经退休的黎董事长和夫人恩爱一辈子,从没闹出什么绯闻出|轨的事,黎惜竹事业心重,对恋爱婚姻不感兴趣,而黎家大少黎敬柳和女朋友从校服到婚纱,十年恋爱长跑顺利结婚生子,被各路媒体不知夸赞了多少年。结果一家子纯爱,偏出了个花心叛逆的糟心老二,网友经常猜测黎二少是不是抱错了。
想起黎玉棠那混乱的私生活,黎惜竹就头疼:“我警告你,要是你再因为桃色新闻上报纸,我就撤了你的职!”
“求之不得。”黎玉棠两手一摊摆烂:“反正我也不想干了,天天开不完的会加不完的班,耽误我泡男人。”
他嘴上说得无所畏惧,可是黎惜竹变脸的下一秒,他立马滑轨道歉:“哎我错了!!!”
“咱们还是说正事。”他赶紧把话题拉回来,“你什么时候把桐桐接回来?万一出个什么工程事故,这不是要了咱妈的命?”
黎惜竹抬手把滑下的发丝勾回耳后,淡淡道:“我当然知道。这件事你别管了,我心里有数。”
黎玉棠直到自己左右不了姐姐的想法,只能耸肩:“好吧。”
在这个家里如果还有一个人能明白黎惜竹的苦心,那一定是黎玉棠。他只是外表看起来轻浮浪荡,其实心思比谁都敏|感细腻,也正因为自己年轻时叛逆过,他才更加明白姐姐内心深处的隐忧是什么。
当然,黎惜竹的那些担忧在他看来完全不必要,可是有时候人钻牛角尖的时候谁的话都听不进去,黎玉棠知道多说无益。
况且姐姐心里才是最难过的那个,他又何必再让她痛苦。
“你要对桐桐有信心。”黎玉棠转身看向窗外,透过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能将半个城市看在眼底,他脸上褪|去嬉笑的表情,沉声说:“我们家的孩子,不会走歪的。”
“即便有我这样的弟弟,可是其实你也从没真正对我失望,不是吗?”
黎惜竹沉默片刻,忽然轻声道:
“那是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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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耀桐一局游戏打完,心情爆炸好,因为在他英勇的带领下,他不仅偷了对面的塔,还单杀了三个人,惹得对面破防开麦骂人。甚至不需要他还嘴,张其安就先把对面族谱十八页纸都问候了一遍,词汇量多到令人叹为观止。
可是也不知为什么,他从前能熬通宵的游戏如今忽然没那么有趣了,才打完一局就索然无味,完全没有过去的刺激|爽感,取而代之的却是莫名的空虚。
“算了,不打了。”他开麦对张其安说,“小胖,我下了。”
说完不等张其安反应,他就退出游戏界面,刷了一小会短视频后仍然觉得没意思,索性扔掉手机掀开床帘去找裴柯玩。
裴柯拿着针线坐在床边低头缝着什么,不用抬头就知道谁来了。
在征得同意后,黎耀桐拖鞋坐上他的床,发现裴柯原来在缝那个盗版的玲娜贝儿,之前耳朵那里开口露了一点白絮出来,他今天才找到机会处理。
“你怎么什么都会啊?”黎耀桐撑着下巴在旁边安静看了一会儿,不觉赞叹道:“这样根本看不出它之前坏过——而且你给我缝好的内|裤,也很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