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坏人

夏先生缓慢的走到会客厅门前，他推推眼睛才看清会客厅里的人是谁。

在看清是贺君临时，那张木木的脸露出笑容。

“小孩，怎么今个才来啊。你夏爷爷说不定哪天就死了，还不常来看看我。”夏先生走过去。

贺君临赶紧上前去扶夏先生：“夏爷爷您说什么啊，您今年也就一百一再活个十年不是问题的。”

“嘿，你是把我当成妖精了吧。还再活个十年，那我岂不是就一百一十一了。活那么长干嘛，我已经活的很长了。从民国出生然后到民国消失，战争开始当时我不在国内，战争结束很久我才回来。我这一生也算丰富了，我跟你说昨个做了个梦，我梦见我死的时候是一百零五岁。”夏先生对着贺君临说。

“夏爷爷你在这么说我可就生气了。”贺君临故意做了一个生气的表情。

夏先生拍拍贺君临的肩膀：“这有什么可生气的，还有四年陪你。夏爷爷死的时候，你一定要来送我。还有今天来我这干嘛，快说说完你还的回去对吧。”

贺君临扶着夏先生坐下，他自己蹲在夏先生脚边：“其实来还是真有事找您。”

夏先生疼爱的摸摸贺君临的头：“我就知道，自从你长大了以后就很少来找我了。哎，现在我都记得你小时候来找我要吃的可怜样。跟我小时候在大街上当乞丐一个样，饿的灰头土脸面黄肌瘦。”

“夏爷爷您就别拿我小时候的事，跟您小时候的事比了。那不一样。”贺君临起身坐在旁边。

夏先生笑笑：“怎么不一样，都是坏人所致都一样的。”

贺君临明白夏先生说的都是坏人所致是什么意思，“好好一样一样。来夏爷爷我要送你一个礼物。”

贺君临把一直拿在手上的礼盒放到桌子上，“什么礼物要清明节送啊，你不会要送我一身寿衣吧。”夏先生语出惊人，贺君临直接把刚喝进去的茶吐出来。

“咳咳咳……夏爷爷玩笑不是你那么开的，这么小的盒子能装什么寿衣啊。”贺君临用手擦着嘴里。

兰姨拿来纸巾给贺君临，兰姨在一旁笑着说：“夏先生只有在小贺你来的时候，才会说那么多话，他呀只会跟你开玩笑。刚才听说你来了，直接一个人跑到会客厅还带了眼镜。”

“真的，您是跑过来的还带上眼镜了。”贺君临不可置信的问。

夏先生推推他脸上的老花镜，把头转过去不说话。

贺君临被他这个动作逗笑了，被呛到的嗓子也不是那么疼就冲兰姨说：“你看他还害羞了。”

此话一出，贺君临和兰姨两个哄堂大笑。

夏先生摸摸自己头上的白发，气急败坏的说：“你们别笑了。”配上那狰狞的表情，真的就是一个长着白发的小孩。

“好好，不笑了。来看看我给的礼物吧。”贺君临打开自己带来的礼盒，把里面的林清水前些天雕刻好的玉放在夏先生面前。

夏先生看到那个玉，眼一红：“你……这……哎，终究不是原来的东西你拿回去吧。”夏先生从刚才的欣喜在看到那块玉之后，转眼消散殆尽。

贺君临知道会是这样的场面，但还是不死心的说：“夏爷爷我知道这块不是您那块，也就是十五年前的今天我把您那块玉打碎了。我虽然不知道，这块玉对您来说意味着什么。但是我曾今看过很多次，您从抽屉里把它拿出来擦拭。我知道这对您很重要，所以我就找人重现按着我记忆里的样子雕刻了一块。”

贺君临像小孩一样，拉着夏先生的衣袖，那块衣袖上正好绣着一只鸟。绣线层层叠加，导致那块布很厚实。

“您就收下吧，我不想这块玉成为替代品。您就当我是我送您的礼物。”贺君临放软声音去说。

夏先生叹了一口气：“小孩哪有人清明节送礼的。”

贺君临知道他的夏爷爷心软了，于是说：“夏爷爷今天不是您的清明，明天才是。”

夏先生眼睛一瞪：“臭小子你这是把你夏爷爷的心都摸透了啊。那你说说为什么明天才是我的清明。”

贺君临松开拉着的袖子，为难的张开嘴又闭上。就像一个想说话又怕说错话的小辈。

夏先生拉起贺君临的手，握在自己手里拍拍：“走，你跟我出去坐坐。”

贺君临被夏先生拉到院子里，这个古朴的四合院里很早之前就建了一个戏台子。夏先生把贺君临拉到戏台子前面坐下，“你把你在屋里想说的都说了，不要憋着，你夏爷爷我不会生气。我啊没几年活头了。一百多年我赚了。”夏先生给贺君临倒上一碗热茶。

白色的雾气从茶杯里冒出来，贺君临拿起盖子给它盖上把热气关在里面。